本文写于2006年。

在小泉纯一郎几年的带领下，这时候的日本，弥漫着一种固执的情绪。中日关系因此也跌至冰点。

正是在此背景下，笔者对日本政治的走向，从历史上进行了基本的梳理，告诉中国人要“乱云飞渡仍从容”，既要对右冀的挑衅毫不留情地回击，又不能失去理智，损害国家的发展目标。既有军人的刚烈勇武，又有战略大家的气度。

日本正在脱下“西服”，换上“军装”！

日本在整体“向右转”！

一个时期以来，在地球所有的方位，几乎都有着这样异口同声的惊呼。世界仿佛是突然发现：在美国大张旗鼓地“反恐”；伊拉克和欧洲腹地的爆炸声;强硬的伊朗总统惊世骇俗的反以言论;朝鲜核问题吸引世人眼球;全球报章都在叫嚷中国经济崛起的时候，一个面目全非、跃跃欲试的新日本已经横空出世。

很长的时间内，人们总以为日本是美国的副官，对日本跟在美国身后经济强大到世界第二的地位，习以为常。岂不知，日本还躲在中国的身后瞒天过海。一个接一个经济、军事、太空、能源、粮食，甚至是崩溃等等不同版本的中国威胁论，在引起美国、欧洲和其他地区对中国戒备的同时，也成为日本政治和军事崛起的烟幕弹。由于崛起的幅度和速度都大得惊人，日本这条“航空母舰”转向所激起的巨浪般的航迹,最终还是引起世界的注意。

关于日本重新武装的话题，一直频繁地冲击着中国人的耳鼓。但仅仅不厌其烦地高呼“狼来了”，并不足以看清日本近年来一系列政治、军事、经济和外交行动。对于一个人，思想支配行动;对于一个国家，战略决定一切领域的举动。G古不足谋万世者不能谋一时，不足谋全局者不能谋一域。观察日本也是这样，不从整体上和国家大战略的层面上做深远的解析，就不能完全理解日本对中国咄咄逼人的挑衅。

但把日本的进攻态势仅仅理解为针对中国的，也是肤浅的。特别是在刚刚结束对二战胜利六十周年纪念的时刻。日本不仅是100多年来，长期、连续地祸害中国，大范围地侵略蹂躍亚洲，还是唯一一个同时向中、苏、美、英四大国开战的国家。对日本战略走向的关注，实际上是一个关系21世纪战争与和平的重大世界问题。

明治维新成功，日本天皇发布诏书“开拓万里波涛，布国威于四方”,是日本历史上第一次“右”转的开始。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的政治军事轨迹，从脱亚入欧到征服世界，最后“右”到法西斯军国主义的极点。作为其右转第一步和右行的基础，日本占领了朝鲜、中国的台湾和满蒙;然后是试图灭亡中国和驱逐亚洲的欧美势力，成为亚洲的总霸主。在中国、美国、苏联和其他反法西斯国家铜墙铁壁的阻挡和反击下，日本的这一战略被彻底粉碎，右行的日本基本上又被强行扭回到近代史上的起点。从闭关锁国到疯狂扩张，日本大战略的第一次转变，从1863年到1945年，历时82年，以彻底失败而告终。

战败后，日本立即从旧战略的废墟上180度大转弯，采取脱亚随美，专务经济,医疗战争创伤的全新大战略。朝鲜战争的爆发，为这一战略注入了一支强心针，日本的经济迅速起步。美苏长期冷战，把大量国民财富投在军事工业，又为日本在经济和科技领域像滚雪球一样迅速膨胀，带来了千载难逢的契机。仅仅二十多年的时间，日本以比明治维新更快的速度，不仅完成国家元气的恢复，还超过了除美国以外的所有西方列强。相对于二战中那些愚蠢、笨拙的军事行动，日本在经济和科技领域的成就，几乎可以用奇迹来形容。而且，日本通过这种“寄生”型的发展战略所获取的国家利益，远比二战之前一切军事掠夺所得，要丰厚得多。

日本沿着这样的大战略打拼60年，完全超出了最初的“富国”目标。当到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经济地位后,在诸多内因和外因的促发下，日本的新想法渐渐浮出水面：希望成为正常国家——富国又强兵，实现政治、外交和军事自立。在这一看似正常目标之下，其实暗伏着日本60年的卧薪尝胆：结束心理上的被占领状态一为下一步结束领土的被占领状态，铺平道路。德国的统一和独立决定自己命运的事实，在无声地鼓舞着日本的同时，也羞辱着日本。这一心态在四国联合入常的2005年表露无遗一一日本拼命要与德国比肩而立。不幸的是,这一正常的国家和民族情绪，却自然而然甚至是必然地被日本某些右翼政客和组织利用，驾驭和推动着日本向着复活军国主义的危险道路走去。在军国主义从未得到清算，大部分政府高官都或多或少存在着右倾意识，民间右倾民族主义盛行的今天，日本所谓的自主自立，几乎别无选择地只能向“右转”。其所称的“正常国家”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托词。历史已经反复证明，日本所谓的正常与普世的“正常”含义迥异，比如小泉首相就认为自已的参拜是正常的;靖国神社不仅认为当年进入中国是正常的，还“受到中国的称赞”；日本今天在整体上不反省侵略亚洲的历史,内心也是认为那一切是“正常”的。一个习惯于强盗逻辑的国家，在彻底洗面革新脱胎换骨之前，人们怎么能够相信它的“一如既往”的“正常”要求？日本处处以德国在世界上享受到的尊重和得到的国家报偿为参照，而完全无视德国在道义境界与日本的天壤之别。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在世界道德的标杆下，站在高大的新德国人面前，注定日本只能是个长不高的小矮人。

促使日本重新“向右转”的内因有两个：一是日本国内的自主意识。1945年，当麦克阿瑟初到满目疮痍的东京时，他感慨道：如果说美国是个45岁的中年人，日本就像个十二岁的孩子。但是，今天这个“日本孩子”长大了。它不再甘心做个孩子。它也要像美国一样，做个大人。小孩需要大人照顾,但大人却要自己独立自主。二是日本右翼政治家们的不懈“努力”。从美军开始为日本量身打造和平宪法的时候，日本右翼政治家们就开始抵制。1954年底上台的鸠山一郎内阁和1957年2刀上台的日本甲级战犯岸信介内阁，相继提出修改宪法问题，掀起右翼修宪的第一次浪潮。岸信介曾提出：“为了自卫,即使在现行宪法下也允许拥有核武器。”在日本国内外强烈反对声中，岸信介1960年被迫辞职。但修宪论并没有就此销声匿迹。1963年9月4日，日本宪法调查会又提出《修改宪法的方向》，大造舆论。紧接着1968年，日本防卫厅长官增田甲子七在参议院内阁委员会上称，“宪法第九条没规定坐以待毙”，因此日本有权重新武装。这次修宪又告失败后，1982年11月，中曾根康弘出任日本首相，再次鼓吹修改宪法。行将就木的岸信介曾密会中曾根说:“中曾根君，日本历史上仅进行过两次行政改革，一次是明治维新，另一次是战后麦克阿瑟将军搞的改革。如果平时想搞的话，不发动政变是行不通的。事情就是这样困难，所以你要做好这种思想准备，好好干吧!”。上任伊始，中曾根在向新闻界散发的《我的政治信念》一书中写道:“日本必须修改美国所给予的和平宪法，这是我一贯的信念。”中曾根的修宪主张比其所有右翼前任都彻底，即完全删除“和平宪法”第九条，扩充军备，使日本拥有使用武力解决国际争端的交战权。在又一次内外夹击的情况下，中曾根坦率地承认:“国民讴歌战后宪法所带来的自由，这部宪法在人们心中生了根。特别是在战后诞生的人增多的情况下，抱着怀旧的心情去修改宪法，就只会遭到反对。”

但是，今天的小泉首相似乎比他所有的前任，决心都大。经过50年“熏陶”，今天的日本国民已经没有了当年反对修宪的力餐，反对党在此问题上也几乎众口一词。国内民众反对的声音异常弱小，同时,美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鼓励。此情此景,让小泉觉得千载难逢。所以，人们看到一头卷发的小泉，像獅子一样强横。他不在乎中国的感受，不在乎韩国和亚洲，甚至也不在乎除了美国之外的全世界。此等“雄心”已经可以与二战时期的日本政府媲美了。

促使日本“向右转”的外因也有两个：一是美国的怂恿。美国的纵容、鼓励一直是日本右翼免于清算、得以生存、复活和猖獗的外部条件。朝鲜战争的爆发和美苏的“冷战”，是美国重新武装日本的开始。美国曾经计划准备重新武装200万日军对付中国。1953年11月9日，正在日本访问的美国副总统尼克松在演说中称:“放弃战争的宪法是错误的”。由于此后日本对美国一直亦步亦趋，所以，美国的鼓励也一直没有停止过。1991年海湾战争之后，美国需要日本除了经济之外的更多支援，于是要求日本向海外派兵。这是一个质的变化，美国的鼓励和日本的行动终于合二为一。今天美国加速推进全球霸权政策，又开始了新一波的给日本松绑行动。每当在世界上遇到对手或麻烦，美国首先想到的就是要百依百顺的日本帮忙。而日本也甘心做美国的鹰犬。作为对鹰犬的鱼肉犒劳，美国的每次施舍，几乎都是政治和军事上的鼓励。美国人真是太知道日本人的“痒处”了。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美国的一手操纵下，日本这只被捆绑关押了60年的“吊睛白额大虫”，已经把双足踏出了笼外。

二是看似亚洲和国际现实中的，其实仍是日本心理上的：对中国迅速崛起的恐惧。中日并存的几千年中，基本是以不对称状态为主。近代以前，中国强；近代以后，日本强。今天，日本的GDP仍然三倍于中国，遥遥领先。怛中国前进的势头迅猛，追上日本再也不是遥遥无期的幻想。出于两强并立或中国超出的恐惧，日本要赶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像它曾经在历史上两次做过的那样，遏制或中断中国的现代化进程。欧美一些政治家说，近期日本对中国的挑衅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反映的恰恰是内心的畏惧;而中国国内也有不少人认为，如何探索两强并立之路是两国当务之急。但日本龙谷大学国际文化学院卓南生教授认为,中日关系不是简单的两国强弱争霸的游戏。小泉参拜靖国神社的目的，与其说是为激怒中国，不如说是为战前的侵略行为辩护，目的是向日本民众灌输战前思想，医治“恐战病”和“厌战病"，重树“日本精神”。一棵枯树要救活，必须先从根上浇水,小泉及其前任们孜孜不倦地在做的，就是在给那个已经几乎被二战的烈火烧死的、深植于日本民族内部的武士道精神之树“浇水”。从战后的发展史来看，即使没有中国的崛起，日本也一定会走上修宪之路。作为一个对战前政策没有彻底反思的国家，日本总是要走回它固有的富国强兵之路的。这几乎是历史的必然。过去日本之所以没有强兵，非不为也，是不能也。宪法的限制、美国的监视，东南亚、中国、韩国的监视，还有日本国内反战、厌战、恐战人民的牵制，促使它只能走富国的道路。但富国之后，必然强兵,这是日本的基本国家思维。这种思维在战前是如此，在战后也是如此，在今天依然如此。日本右翼“驾驭”着国家右转的一切努力，都是这一国家思维的方向决定的。中国崛起的因素，只是加剧了日本对华采取强硬的政策，但并不是日本武装化右转的主因。日本以“中国威胁论”为借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今天的日本社会，在日本政府向右转的口号下，已经呈现出整体右转的明显态势。极端民族主义甚嚣尘上，日本战后曾有过的宽松舆论环境已不复存在。在趋同心理极强的社会传统下，一些原本相对客观的主流报纸和电视台也在向右转。反右分子被视为异类而遭排斥，轻者受到右翼势力的电话恐吓，重者家中被丢进子弹或炸弹。已经有人在拿一战后和二战前，纳粹在德国的风靡来看待今天日本民间的右倾情绪了。

也许把军国主义复活等同于今天日本从政府到民间的整体右转，有点过于直接和简单。但历史的确是这样证明的，在日本没有与过去的军国主义历史彻底割断的情况下，未来的发展趋势也是这样昭示的。在互不千涉内政的国际准则下，在美国的庇护和日本朝野的全力推动F,日本的右转已经不可逆转。世界近代史证明，日本右转后的国策，就是猎食其他动物式的丛林法则。未来日本政治的走向如何，让中国、亚洲和世界忧心忡忡。就像当年面对德国纳粹的崛起，世界显得无能为力一样，今天面对日本的右转，外部世界除了反复不断地善意提醒肩负国家安危重任的日本政治家，不要看错了形势，今天的世界既不是当年的世界，今天的中国更不是当年的中国——以外，似乎也没有更多的办法拦截这匹脱缰野马。

日本战后历次向右转努力的目标的基本战略指向，都是掌握国家自主权。此次日本右转依然与历次右转的方向一脉相乘，但在实现目标的步骤上和方法上，却有着最新的调整：将遏制中国的崛起，确保亚洲第一的地位，列为第一B标;并以此为幌子，瞒天过海全面壮大自己,时机成熟水到渠成地推开美国的束缚，实现政治、军事自立的最终目标，让日本成为与美、中等平起平坐的世界大国，一举两得。

眼下，日本的一切战术手段，都围绕着第一步战略——即挑畔中国来设计。

政治上，日本首相顽固地、不惜以损害与中国、韩国的外交关系为代价参拜靖国神社，其右翼政客屡次三番大放厥词。细究之下，人们可发现这是一个精心的战术设计：虽同是为历史翻案，但矛头只对准中、韩，而努力不触碰美国和俄、英等国。就连臭名昭著的石原也只敢在私下抱怨美国的原子弹。而为了不开罪俄罗斯，小泉甚至去参加了莫斯科纪念二战胜利的庆典。但没有任何一个日本高宫参加他们最应该参加的中国庆祝反法西斯战争暨抗日战争胜利的活动。日本充分而巧妙地利用世界上的“中国威胁论”，一边制造事端大造舆论，误导日本民众，一边大幅推进修宪，浑水摸鱼。

政治战术如此，文化部门的战术如出一辙。日本文部省一直在历史教科书问题上鬼鬼祟祟，但从来不颠覆太平洋战争的事实，而只在入侵中国和占领韩_的话题上时时歪曲历史定论，引发一场又一场中、韩抗议，颇有吸引中、韩战略火力，转移世界视线的味道；

日本经济部门一边在世界上和中国“抢油"，一边又在铁矿石定价和中俄输油管道问题上屡屡搅局，力图对中国经济发展釜底抽薪，堪称国家战略博弈的手笔；

其外交部门在东海油气田上问题上对中国毫无道理的挑衅，直让人觉得此无事生非的举动背后，似有“围魏救赵”，为台独解困;声东击西为钓鱼岛布局的战略阴谋。日本一百多年前，呑并中国属地琉球群岛，中国不挟二战胜利之威收复失地，已是顾全大局，日本反而变本加厉,从琉球(今冲绳)出发，要平分中国的大陆架，得寸进尺。也许相对于历史上日本对中国的生吞活剥，这种蛮横不算什么，但从“攻其所必救”的军事视角看上去，日本此举并非纯属无理取闹。至于其反对欧盟和俄罗斯对华售武，不过是这一阴谋的延伸。外交已成“伐交”，日本气势汹汹的面目再难遮掩。

而其军事部门的跟进更是紧锣密鼓：美日台准军事同盟的成型，可视为军事战略威慑;《西南岛屿有事对应方针》可视为战役计划;而研制专门针对中国潜艇的鱼雷武器和24小时监视东海的飞机，则是认真而具体的战术准备了。这种准备还包括和美国频繁的大规模海空演习；部署反导系统;让美国核动力航母进驻;准备接管冲绳;与台湾军方勾勾搭搭等。这一切都是针对中国的。至于美国在关岛部署隐形战略轰炸机、战略核潜艇，进驻全球打击先遣部队等，都可看做对日本种种军事行动的策应，只不过美国的这种策应不完全是以日本的军事计划为中心。有军事评论家认为，日本已在东太平洋为中国构筑好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军事陷阱：以三对一的战略态势，打一场类似1982年英阿马岛战争那样的海空之战。赶在中国军事现代化完成之前，避开中国的陆军优势，利用中国海空作战经验和装备的短处，重演甲午战争的一幕。

日本对华战略，是一盘棋，周密布局协同动作。右转的日本更像一条大吨位的战舰，迎面高速驶来。如果说中国和平发展的战略必然会经受许多考验，现在第一个严峻的考验就在眼前。

一贯长于战术短于战略的日本能否如愿以偿地实现其第一步目标，只有天知道。但其欲盖弥彰的第二步战略目标，却已经提前被美国人“知道”了。看来，日本想要在大战略的层面上，再来一个“珍珠港”事件是难以做到了。2005年9月，日本自以为有美国多次的表态支持,入常志在必得。岂料在关键时刻，美国悄悄地伸了一下腿，就把捆绑在一起的四国全部绊倒在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大门外。日本修改宪法的草案一起，美国的报章便严词抨击，让日本政府大感意外。在美国颇具影响力的《纽约时报》发表社论说小泉首相竟然毫不避讳地公开拥护军国主义这一日本最邪恶的传统。靖国神社不仅是供奉着日本250万阵亡官兵亡灵的神社，更是助纣为虐，让军国主义者堂而皇之地追思、祭拜那些在国际审判中被判作甲级战犯的14个肮脏灵魂的场所。他们在20世纪前半叶长达数十年的战争中，残忍地杀戮了朝鲜、中国和东南亚不计其数的无辜生命。而参拜靖国神社却使现在的军_主义者们对当年残虐暴行的悔改之意消失殆尽。”社论说，现在的日本仍然残存着军国主义传统，恪守这个传统是“愚昧和盲目”的行为。小泉首相的安保政策均为“军国主义”的体现，是让整个亚洲高度警惕的军事政策。“小泉……必须抑制这种势力的蔓延，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日本报纸在转载这篇社论时，用酸溜溜的口气说:“该报还将获得了日本大多数国会议员和国民支持的修宪行为视作‘危险的军国主义倾向’，其片面的论调和露骨的语&，让人很难想象这是出自日本最大的民主同盟国美国的主流媒体之口”。

如果说以《纽约时报》为代表的美国报章的正义谴责，让人们想到二战时期美军轰击日本军国主义的炸弹和舰炮的话，华府高级智囊们提出要调节中日关系的建议,几乎就像战后划破日本战略雄心的政治手术刀。12月9日，中国外交部副部长戴秉国访问美国，美国副国务卿佐利克竟以红地毯迎接，日本〈产经新闻〉说“这可是上周访美的日本外相麻生太郎都未享受到的上等礼遇”。美方并安排戴去罗斯福故居，共同追忆这位联合国的创始人。日本〈产经新闻〉称“此行不免让人联想道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美中同盟”。嫉妒、担心之意跃然纸上。其实，日本人应该清楚美国人传递的政治信号。日本跟中国捣蛋，是符合美国的战略意图的,但如果日本不顾美国战略意图肓目蛮干，甚至假“公”济私，则是美国不能允许的。在当前美国深陷伊拉克、伊朗、朝鲜和阿富汗等热战和冷战的困境的时候，美国最需要的是中国的协助。这一总形势，决定了美国现在还不是打日本牌的时候。“牌手”不想出,“牌”是不能自己跳出来的。

日本的如意算盘是想浑水摸鱼，以便趁火打劫;而美国却想暂时让东太平洋风平浪静。由于日本对美国从心理到实力的全面倚赖性，由于美国虽为一己之私但并没有到利令智昏的地步，日本虽然已经右转，但其能否达到其为自己设定的战略目标——特别是第二步，其实“不容乐观”。我们当然不知道美国政府的密码箱里，关于日本可以走多远的具体限定。但从美国主流舆论的群起而攻，英国报纸、德国报纸和俄罗斯及东南亚媒体的口诛笔伐可以看出来，尽管日本国内已经基本具备右倾保守的氛围,但国际上正义的声音依然的响亮而坚决的。任凭军国主义为所欲为的国际环境并不存在。这也意味着右转的日本，不仅在亚洲被孤立、冷落，其在世界上也必然寸步难行。法西斯留在世界上的恶臭，并没有随着岁月的云烟散去。而世界人民的良知，决不是日本右翼政客的花言巧语所能蒙蔽的。只要日本不改弦更张仍然一意孤行，它就永远只能是一个政治孤岛。

不管日本的战略目标实现的前景如何，中日的战略争端，从此是浮上水面了。树欲静而风不止。由于日本的“右转”事实上破坏了两国的政治基础,摩擦、磕碰甚至擦枪走火以后将成为常态。中日老一辈开辟的友好局面已几乎被破坏殆尽，势难恢复。

中国必须认识到，和日本右翼的较量，是一场“战争”。一场没有硝烟但异常严竣的战争。目前，这场“战争”只是在伐谋和伐交的国家层面上进行。做得好，就可以使“战争”避免滑落到军队和民众参与的伐兵和攻城的地步。做到不好，下一代或下下一代的人们,又将踏进血海。殷鉴不远，就在六十年前！准备打仗的口号，时隔30年后又重新在中国军队叫响。但准备打仗绝不仅仅是临阵擦枪，也绝不仅仅是军事上和物质上的准备。通过思想上的动员、精神上的准备，将战争遏制在萌芽阶段，远比在刀光剑影中赢得一场血淋淋的战争，效益高得多。

在高度警觉意识的同时,我们也应该牢记毛泽东同志“有理、有利、有节”的处理冲突的原则。中日鹬鮮相争，世界渔翁几多。11月24日，《日本经济新闻》报道说，印度总理称，印度没有“反日情绪”，也没有源于殖民统治或战争的对日本的不信任。但“令人遗憾的是，印度希望的投资尚未到来。”《日本经济新闻》对印度总理的话解读说，“不妨认为，辛格总理讲话的目的在于，利用印度的对手——中国同日本之间的关系发生摩擦的机会，重新促进日本的对印投资，而日本的对印投资额远不及美国、欧洲和韩国等国家。由此可以看出印度通过接近亚洲国家特别是日本，追赶迅速崛起的中国的狡猾战略”。

印度如此，其他大国心态可知。

中国应该坚持和平发展的大战略目标，不为日本的挑衅所动，应以“太极”对“相扑"，以柔克刚，争取时间，总体上全面壮大自己;坚持中日友好的基本策略,但同时决不放弃原则。压制右翼不仅是国家和民族安全的历史使命，也是中国作为大国所肩负的世界和平的责任。只有压制右翼，才有可能维护和挽救中日友好;构筑稳定的大国关系，创造和谐的亚洲政治生态，让坚持右翼政策的日本政府被孤立和边缘化。中国在当年抗日战争时期,尚且把日本帝国主义和日本人民区分开来，今天更应将右翼从日本的大概念中剥离出来。同时，军事层面上要未雨绸缪，以日本的“右转”为警钟，培养全民的海洋国防意识;加速军事转型，铸造以海空为主战场的信息化的新型军队。做好的充分的军事准备，必要时坚决粉碎日本新军国主义分子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