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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怪屋谜案 作者:雨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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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是那套房子住户的妹妹…… “此事说来话长。”她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向我讲起事情的原委。 一九九五年,我在埼玉县出生。父亲是公司职员,母亲打零工。我家不算富裕,但日子也不至于捉襟见肘,算是相对幸运的家庭。 我有一个大我两岁的姐姐。 姐姐名叫绫乃,温柔又漂亮,我为有她这样的姐姐感到自豪。姐姐很疼我,我也很爱姐姐。 可是,在我十岁那年的夏天,姐姐突然从家中消失了。一天早上,我睁开眼睛,本该睡在身旁的姐姐没了踪影。不仅如此,床铺、书桌、衣服,和姐姐有关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我吃惊地问母亲,母亲只对我说了一句:“从今天开始,你姐姐不是我们家的孩子了。”除此以外,她再也没有其他解释。 我感到事有蹊跷。姐姐怎么可能一转眼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即使我那时还小,也知道这件事绝不寻常。 但是,父亲和母亲一听到我提起姐姐,就满脸不高兴,年幼的我也没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去寻找姐姐的下落,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 尽管如此,我却没有一天不想念姐姐。每天晚上,孤单的我都在被窝中哭泣。我甚至一度以为,只要一直等下去,姐姐总有一天还会回来。这份期待成了我心灵的支柱和活下去的勇气。但渐渐地,这种天真的想法也成了我的奢望。 姐姐不见之后,我的家庭也逐渐走向崩溃。父亲突然辞去工作,将自己关在屋里,一天到晚都在喝酒……二〇〇七年,他酒后驾车出了交通事故身亡。 后来,母亲和一位名叫清次的男人再婚,对方十分强势,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他产生好感。 当时我正处在叛逆期,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和家人争论不休,这一点是我的不对。我和母亲的关系也渐渐恶化,高中毕业后,我马上就从家中独立出来了。 再后来,我在学长的帮助下进入县内的一家公司工作,在公司附近租了公寓,开始了独居生活。 二十岁后,我的生活慢慢稳定下来,很少再想起家里的事。或许应该说,是我刻意不让自己想起。因为对我来说,那个家里发生的难过的事太多太多了。 然而,二〇一六年十月,我突然收到一封信。 是姐姐寄来的。 由于实在太久没有联络,收到信时我十分震惊。姐姐不可能知道我的住址,我想,大概是母亲告诉她的。 信上是我熟悉的姐姐的笔迹——“一直见不到你,我很孤单”“不知道柚希现在过得好不好,有些担心”“希望我们有机会能见面”。 而我知道姐姐还平安无事地活在这个世上,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本想立刻回信给她,信上却没有寄信人的地址,于是我拨通了姐姐写在信中的手机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的姐姐的声音比之前成熟,但那温柔的语气和淡淡的鼻音却一如往昔。我开心极了,那天我们总共通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我得知姐姐不久前结了婚,如今在埼玉县生活。 姐姐的丈夫叫庆太。姐姐说结婚时,丈夫选择随了她的姓片渊,所以,自己婚后仍然是“片渊绫乃”。她还说,虽然现在不太方便,但今后一定要请我去她家看看。 我们还聊了许多小时候的事,以前那些好朋友的事,现在喜欢做的事…… 不过,有关那件事……那一天姐姐突然从家中消失的事,我问了她好几次,她却怎么也不肯回答。所以,我始终不知道姐姐这些年到底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从那以后,我和姐姐开始频繁地联系。 我很想直接和她见面聊一聊,但姐姐已经成家,又似乎有不便告诉我的隐情,我便有所顾虑。即使是这样,我已经觉得比姐姐杳无音信的那些年幸福了许多。 可有一天,姐姐突然告诉我:“我生小孩儿了。”这时,我到底感受到了我们姐妹的生分。此前,我竟不知道姐姐已经怀有身孕。 姐姐也许是忙于育儿琐事,之后有一段时间和我断了联系。虽然寂寞,但只要一想到姐姐现在过得幸福,我也就满足了。 姐姐久违地与我联系,是今年五月的事。 那次我听说,姐姐一家搬到了东京。我万万没有想到,姐姐会在电话中邀请我去她的新家。 十三年未见,姐姐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却俨然成了一位端庄美丽的母亲。她的丈夫庆太人非常好,儿子浩人和姐姐很像,十分可爱。我看到的,是一个理想的家庭。 现在想来,那天的确有几个疑点。 姐姐告诉我:“楼梯正在修理,所以去不了二层。”新建的房子就要修理,我当时觉得有点儿奇怪。 还有……怎么说呢?姐姐和姐夫好像一直很紧张,总是小心翼翼的。那时的我放过了这些琐碎的、不自然的细节,事到如今,我后悔不迭。 去过姐姐在东京的家两个月后,姐姐再次和我断了音信。 我打了很多通电话,姐姐一直不接,LINE[韩国互联网集团推出的一款即时通信软件。]也是未读的状态。我担心她遭遇不测,就去了一趟她东京的家。那栋房子却已经人去楼空。我向附近的住户打听,对方告诉我,姐姐在几周前突然搬走了。 姐姐不会是遇上什么大事了吧……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回忆起来,姐姐的一举一动都很奇怪:我们明明住得很近,她却不和我见面;动不动就失去联系;现在又突然搬家……姐姐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意识到这一点,我坐立不安。 我先去找了断绝关系已久的母亲,想着母亲也许知道姐姐的去向。但母亲的嘴很严,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还试图找警方商量,但吃了闭门羹:警方不会将普通的搬家视为案件。房地产公司也说住户的去向属于个人隐私,没向我透露任何信息。 这样一来,最后的一线希望就是姐姐以前在埼玉的住处了。说不定他们一家搬回以前的房子了?老实说,我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除此以外,我再也没有别的指望了。 我决定以姐姐最开始寄来的信为线索,寻找她在埼玉的住处。 尽管信上没有地址,但邮戳上有邮局的名字。这说明她的住处就在那附近。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姐姐告诉我,之前那套房子已经卖掉了。我查过后发现,那一带最近只卖出去一套房子。我立刻查了地址,赶过去一看,那里已经成了一块空地皮。 就在我毫无线索、走投无路的时候,偶然读到了您的文章。 看到那张房屋平面图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那毫无疑问就是姐姐的家。 文章的最后一段还写着:“唯独左手至今下落不明。”我之前好像听说过类似的案件。 是宫江恭一先生的案子。我只在新闻网站看到过一次,但“手被斩断”的内容让我感到一股难言的恐惧,从而印象深刻。 我调查后发现,宫江先生住在姐姐家附近。不妙的预感又来了。 假如文章里写的都是真的,要怎么办呢? 如果让写文章的人看看埼玉那套房子的平面图,说不定会有新发现——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和您取得了联系。 但我想,如果直接表明自己是“住户的妹妹”,您一定会有所警惕,不愿与我见面。可若说自己是和案件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您则可能觉得我是在胡闹……于是,我便自称是宫江恭一先生的妻子。 我知道这样做很对不住您。万分抱歉。 她的声音颤抖着,多次向我道歉。 笔者 片渊小姐……您别再低着头了。该反省的人是我才对,我完全是觉得有趣,才写了那篇文章的。如果能帮上您什么忙,我会全力支持的。 片渊 谢谢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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