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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丛林法则罗布泊之咒 第五季 作者:周德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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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第一季《迷魂地》、第二季《复制人》、第三季《幻术》前情、第四季《不明飞行人》前情—— 我们11个人穿越罗布泊,到达死亡之地的腹地,好像遇到了鬼打墙,所有仪器和通讯设备失灵,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了。 后来,我们遇到第二个团队,他们是来寻找我们的,结果,他们遭遇了跟我们一样的命运。 我们开始一起寻找出路。 我们发现,这片神秘的不毛之地,出没着人类另一个分支——类人;深邃的天空中,隐藏着疑似天外人;一个蜃景般的淡水湖里,游动着一种古怪的两栖婴孩…… 而且,我们发现,罗布泊的天空竟然会转动。 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扭曲的时空。 我们的队友接二连三地死去,每次死人,尸体旁都会出现一朵沙子塑成的花朵,一碰即散。 为了活下去,我们顽强地抗争着,奔走着。 最后,幸存者终于看到了人烟,来到了一个小城。在等候离开的时候,我们发现这个小城处处存疑,最后,它竟然突然消失,我们再次回到荒漠上。 如果说,我们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那么幕后的操纵者是谁? 我们渐渐发觉,有个白发女人,她从始至终伴随在所有队友曾经的生活中,当下的梦境中,以及从各种屏幕呈现出来的画面中…… 最后,类人要把我们彻底剿灭,生死关头,他们竟然停手了,原来,我们这些人的身上都流着他们种族的血液! 实际上,是命运把我们这些人聚拢到罗布泊的! 我们依然在奋争,执着地要回归人类社会。 我们找到了太阳墓,下面有12条通道,只有一条通道是正确的。入口处分别刻着——阄,闯,阔,闽,闲,闼,间,闻,闪,闵,问,闹。 有人选了“间”,有人选了“闻”,有人选了“问”,有人选了“闷”,有人选了“闽”。 选择“间”的,从通道再次返回了太阳墓。“日”就是太阳的意思。 选择“闻”的,竟然从罗布泊这只大耳朵相对的另一端——地球的另一只大耳朵复活节岛钻出来。 选择“问”的,竟然从地球的嘴巴,世界著名的百慕大魔鬼三角洲钻出来。 目前尚不知道其他人的下落。 我和助理季风结伴,罗布泊上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不料遇到投奔了类人的队友浆汁儿,我们三个人在那个神秘的淡水湖边驻扎下来,等待救援。 之后,我们巧遇了来罗布泊复仇的白沙,他的女友微微在珠穆朗玛峰之上被那片区域的类人害死。没想到,微微获救了,只是失去了双手和10个脚趾,她历尽波折也来到了罗布泊,寻找白沙…… 我们又从类人手中救下了三个人——勺子,大物和米豆,他们正是我们刚刚进入罗布泊的时候,在一只捡到的录像机中看到的那三个身份不明的人…… 最令我们惊异的是,那个白发女人也惊现罗布泊。她利用遇难者的尸体,制造飞行人,祸害这个世界。 最后,她化作了一堆黄沙,飞行人自灭。 我们遇到的那些人都离开了,我与季风之间产生误会,她也去了古墓,投奔令狐山了。 荒漠上,只剩下我和浆汁儿,她已经瞎了。 黑夜给了她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眼睛给了她黑夜。 我和浆汁儿坐在帐篷里。 时间是下午4点钟左右。 勺子、大物、米豆、白沙、微微已经离开7个多钟头了,不知道他们走到了哪里,是否一切顺利。 浆汁儿说:“我们结婚吧。” 我说:“好哇,白沙还给我们留了几瓶红酒。噢,一会儿我得去找找,好像没有开瓶器……” 浆汁儿说:“你是不是在牵挂季风?” 我说:“没有啊。” 浆汁儿说:“我看出来了,你心不在焉的。” 我说:“她和令狐山在一起,也许会很幸福。只是,我担心她找不到古墓。” 浆汁儿说:“你还是牵挂她!我们都是从古墓回来的,她怎么会找不到呢?” 我说:“昨天我们去找勺子他们的营地,中途就迷路了,不但没找到古墓,反而误打误撞看到了一片雅丹地貌……我总怀疑,罗布泊很多地方是移动的。在城市里,如果一栋写字楼从一条街上移到了另一条街上,或者一个游泳池从一个小区移到了另一个小区,立即就会被发现。但是在罗布泊,神不知鬼不觉……” 浆汁儿说:“你不是说那个恶魔消失了吗?” 我说:“那只是我做的一个梦,但愿如此吧……” 浆汁儿说:“我们还有多少汽油?” 我说:“勺子给我们留了一半,应该够走出去的。” 浆汁儿说:“你不打算带上季风了?” 我说:“她说她爱令狐山,她做了选择。” 浆汁儿说:“她是在赌气的时候走的!” 我说:“你什么意思?” 浆汁儿说:“不是废话吗?我们要找到她,然后一起离开啊。” 我摸了摸她的脑门,不热了:“你怎么样?” 浆汁儿说:“好多了。” 我说:“那我们出发吧,去古墓。” 浆汁儿说:“你扶着我……” 我刚刚把浆汁儿扶起来,就听到了车的引擎声。 浆汁儿敏感地说了句:“谁?” 我松开她,说:“我出去看看。” 我走出了帐篷,就看见漂亮的牧马人从西面开过来,四只车轮卷起很高的沙土。 我愣住了,第一个念头是——他们落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后来我感觉我太愚蠢了,现在汽油就是命,他们已经离开了7个多钟头,不论落下什么,都不会再次返回来的。而且,除了活着离开,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我走进帐篷,对浆汁儿说:“他们回来了……” 浆汁儿问:“谁回来了?” 我说:“勺子他们。” 浆汁儿半天才说:“是不是又有问题了?” 我说:“不知道,一会儿问问他们。” 我把浆汁儿扶出了帐篷,等待牧马人走近。 半个钟头之后,它终于开进了营地,几个人从车上跳下来,神色很沮丧。 我跑过去,问白沙:“你们怎么回来了?” 白沙说:“这个湖就是若羌。” 这句话说得我全身一冷:“导航仪把你们导回来的?” 白沙点了点头。 我赶紧去了我们的车上,把导航仪打开,它竟然黑屏了。其他几个人走过来,白沙问我:“你的车怎么样?” 我说:“导航仪不工作了。” 大家顿时陷入沉默中。 我们回到了帐篷前,微微看到了浆汁儿,有些惊讶:“浆汁儿,你回来了?” 浆汁儿勉强笑了笑。 微微来到她面前,看了看她的眼睛,小声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大概讲了我找到浆汁儿的经过,微微搂住了浆汁儿的肩膀,安慰说:“我刚刚换上硅胶手的时候,很痛苦,总不想承认自己变成了残疾人,慢慢就习惯了。” 浆汁儿苦笑着说:“可是,我宁愿用两只手换两只眼睛。” 微微说:“不管怎么说,你还活着,想想那些遇难的同伴。” 浆汁儿说:“微微,我没事儿,熬得过去,我只是需要个……盲人拄的那叫什么东西?” 我说:“离开罗布泊,我把我养的那条拉布拉多送给你,给你引路。它可爱极了。” 浆汁儿朝着我的方向点点头:“谢谢。它叫小鸡蛋对吗?” 我说:“嗯,小鸡蛋,一身黄毛。” 勺子脸色阴沉,根本没心情跟我们说什么,他低低地说了声:“我去睡觉了。”然后就朝帐篷走了过去。米豆默默地跟他一起走了。 大物去了车上,往帐篷里搬食物。 我说:“走吧,我们回帐篷,慢慢商量办法。” 我们走进帐篷之后,坐下来,半天都没人说话。 白沙突然说:“我们集体跳湖吧。” 浆汁儿摸到我的手,抓紧了。 微微端详着自己的假手,冷笑了一声:“除非死神饿死我,渴死我,我不会弃械投降。” 白沙说:“我只是开个玩笑,就算死,我也要杀几个类人再说。” 我说:“你还想杀类人吗?” 白沙说:“反正也要死,死之前找个娱乐,也多几个陪同的。” 我说:“如果罗布泊上没有类人呢?” 白沙看了看我,笑了:“大咖,你多心了,我不会杀自己人的。” 微微说:“白沙,你别总杀杀杀的,接下来你有没有什么计划啊!” 白沙说:“我们之所以被困在这个地方,就是因为罗布泊有很多秘密,我们一点不了解。想活着出去,只有一个办法,去找出更多的秘密。” 这句话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我说:“很有道理。” 白沙走到帐篷门口朝外看了看,低声对我说:“我们要小心那三个人。” 我说:“怎么了?” 白沙说:“我在他们的车上发现了一支射钉枪,十连发的。” 射钉枪! 那种东西的外形和原理和手枪极其相似,利用火药燃气为动力,把钉子打入建筑体。速度快达每秒500米! 他们带着武器,而且听起来无比邪恶的武器! 人体绝不会比水泥墙更坚硬。 微微说:“射钉枪怎么了?他们总不至于用它射我们吧?” 白沙说:“你太天真了,现在没有多少食物了,少个人就少张嘴。” 微微说:“那你怎么不说说,多个人就多份力量呢!” 我问白沙:“你是怎么发现的?” 白沙说:“中途我替换那个大物开了一会儿,他们几个都睡着了。我打开他们的工具箱看了一眼。” 浆汁儿说:“要不然,我们和他们分道扬镳吧,各走各的。” 白沙说:“为什么要分开?” 浆汁儿说:“听你们这么一说,总觉得是与狼为伍,太危险了……” 白沙说:“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先灭了他们呢?那样的话,食物都是我们的了。” 我说:“很好的建议。他们正睡着,你去杀了他们吧,然后回来把我和浆汁儿也杀了,最后再把微微杀了,所有食物都是你一个人的了。” 白沙说:“大咖,作为大咖,你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只是为我们这几个人着想。” 微微说:“白沙,你不要没良心。现在我们和他们共享食物,已经占了人家的便宜了。不要总想着去抢,要学着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那个湖里应该有鱼,我们捞捞看。” 白沙口气很冷地说:“你的两只手在珠峰上。” 微微瞪着白沙说:“你瞧不起我?你觉得我是个废物?” 白沙赶紧说:“我是说不用你操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饿着。” 微微说:“你给我滚。” 白沙说:“不抢他们的,就抢类人的。这里不是文明社会了,只适用丛林法则。你在家给我生孩子就好了,像土豆一样,生一大堆,反正这里也不计划生育。我负责捕猎。” 微微用胳膊肘顶了白沙一下:“当时我怎么就跟了你!” 白沙抓住了她的胳膊,笑嘻嘻地说:“你没有手了用胳膊肘欺负我,是不是?” 我说:“两位真乐观。” 微微看了看浆汁儿,赶紧说:“对不起……我们先回帐篷了。浆汁儿,没事儿我就来陪你说话。” 浆汁儿笑了笑说:“你回去吧,不用管我。谢谢。” 白沙和微微就走了。 我对浆汁儿说:“你失踪之前,湖水涨了。季风是这么说的。” 浆汁儿说:“湖又不是海,怎么会涨!” 我说:“是啊,它不是海,不可能涨。我觉得它不是涨,它是爬上来了。” 浆汁儿说:“水会爬?那半夜的时候,把我们淹死怎么办?” 我说:“如果被淹了,我救你,我会游泳。” 浆汁儿说:“你会什么泳?” 我说:“蛙泳。” 浆汁儿说:“还有呢?” 我说:“我只会蛙泳。” 浆汁儿突然笑起来。 我说:“笑什么?” 她笑得越来越厉害,最后捂住了肚子。这是她失明之后第一次笑,也是她病倒之后第一次笑,笑得非常开心。 我说:“我会游泳……有那么可笑吗?” 浆汁儿说:“我们经常在电影里看见这样的画面——有个女孩掉进水里了,拼命呼救,一个男人奋力游向她,英雄救美。那个男人肯定是自由泳的姿势,两条胳膊轮番划水,侧着脑袋换气,刷,刷,刷……帅气极了。你见过哪个男人像个青蛙似的去救人,一下抬着脑袋换气,噗……噗……噗……” 她一边笑一边学着蛙泳的样子,一下下笨拙地吐着气……把我也逗笑了。 我说:“不管怎么说吧,反正我会救你。” 浆汁儿说:“好吧,我总算放心了。” 接着,她意犹未尽,又学着蛙泳的样子,然后哈哈笑起来。 我说:“不要再笑了!” 她强制着自己,终于不笑了,她摸到我的手,抓紧了,眼泪慢慢涌出了眼眶:“你不要丢下我……太黑了……我找不着家的……” 我也抓紧了她:“说什么话呢!” 她说:“我真的很害怕……” 我说:“俗话说,水往低处流,这个地方水竟然往高处流,你不觉得是个喜讯吗?” 她擦了擦眼泪,认真地问我:“怎么是喜讯呢?” 我说:“这说明,在罗布泊,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 她说:“比如?” 我说:“比如,我可能治好你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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