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来到雾津市郊的山丘时，天空下起雨来；开到山顶垭口时，雨势大到几乎看不见前方路况。姜仁浩回头看着迂回曲折的山路，发现山底下的雾津已经被云海淹没。初到这里的那一天，他看到的是白色雾海，今天却是黑色云海。

“雨下得好厉害！”

妻子说。雨刷以飞快的速度来回刷着。他将手肘靠在下着雨的窗框上，撑着无力的头。模糊的路标在风雨之中矗立着。海军蓝底的路标上，比雾更惨白的字体写着“您正离开雾津，一路顺风”，姜仁浩把脸埋进双手，久久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