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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田一耕助之战三首塔 作者:横沟正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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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健康固然是好事,但我也因此不得不接受烦人的警察啰里啰唆的盘问。 负责这起案件的似乎是等等力警部。听说我康复了,他立即带着部下来到我家,这倒不要紧。没想到那个头发乱蓬蓬的侦探也一道前来,我不禁睁大了眼睛。 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这次的调查上杉伯父与品子阿姨也陪我在场。警部讯问的要点依然跟上次一样——我为什么会走到那个房间前面折回。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也没有改变。 “就像之前跟你们说过的,我担心如果走得太远,找不到回去的路就麻烦了。” “要照这样,小姐,是不是太巧了呢?走到或许会成为自己未来夫婿的人被害的房间前,你心血来潮,忽然想折回去……” “难道有什么预感?” 其中一名刑警挖苦似的咕哝道。我气呼呼地瞪了那人两眼,然后重新转向等等力警部。 “哎,警部,假如我到过那个房间,并且隐瞒了什么亏心事,怎么会带您到那个房间的前面去?难道您不觉得,即便我带您到那条走廊,编个谎话,或者走得靠前点,或者走得靠后点,都更安全?而且……” 说到这儿,我一下子闭了口。因为我注意到那个叫金田一耕助的人正一边挠着乱蓬蓬的头发,一边笑嘻嘻地盯着我的脸。 “而且?小姐,还有什么情况?” “不,我不会再往下说了。” “小姐,这样可不行啊。你怎么能话只说一半呢?尤其是这么重要的场合。” “音祢,警部说得对。想说什么你就全部说出来吧。” 上杉伯父从旁边温和地提醒我。 “好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枚栀子花发饰,我什么时候把它掉在了什么地方,真的没印象了。但我非常肯定,它唯独不可能落在那个房间。因为我根本一步都没踏进过那里。” “小姐、小姐,我们谁也没有认为你进过那个房间。只是想问问你对于捡到栀子花发饰并拿到那个房间的人,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我不知道。” 我立即斩钉截铁地回答,然后朝金田一耕助投去挑战的目光。 “金田一先生,您是金田一先生吧?” “对,我、我是金、金田一耕助。” 冷不防被问到,金田一耕助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说话结结巴巴,急忙低了低顶着乱蓬蓬麻雀窝的头。 “听坐在这边的阿姨说,您怀疑凶手用那枚栀子花发饰暗示我别乱说话?” “没错,我是说过。” “即便的确如您所料,像我这种头脑愚钝的女孩怎么会理解那么难懂的秘密呢。” “像我这种头脑愚钝的女孩……” 金田一耕助一边鹦鹉学舌般重复,一边直直盯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 “哈哈,失礼了。但小姐你未免太谦虚了吧。你聪慧过人,我们在座的各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是就读的学校里史上才貌双全的第一名媛,这可是出了名的。” 我瞪着金田一耕助。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种事?我必须当心。这话里不是设了什么陷阱吧? “所以啊,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您指什么?” 尽管留心不落入陷阱,但听到对方有意引诱的口吻,我仍然忍不住这样反问。 “不,你不仅是才女,我还听说你性格刚强稳重。这么点打击竟让你发烧休养十天,有些……毕竟像你这么坚强的姑娘,应该不会由于虚无缥缈的百亿元从手边溜走,就失魂落魄吧。” 啊,他一针见血地戳中了我的痛处。难道这个人知道在那间可恨的卧室里发生的一切? 然而,我绝不能败下阵来。在疑虑重重的警部与刑警们眼前,我不能这样默不作声。 “金田一先生,您可真是没有同情心啊。” “哈哈,抱歉。但你这话什么意思?” “诚然,您对那样的尸体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我是个女孩啊,刚刚踏出校门不久,可以说完全没见过世面。一个晚上就让我看了两具尸体,而且见都没见过的男人的胳膊上还文了自己的名字,这种打击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您这么没有同情心的人跟这起案件扯上关系,而我连不小心生个病都不行,是吗?” “哈哈,不,是我失礼了。” 金田一耕助低了低头,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我丢到一边,转向上杉伯父。 “对了,上杉先生。” “嗯……” “您当晚有没有听私家侦探岩下先生说起佐竹建彦先生的事?” “建彦的事?”伯父睁大了眼睛,“这么说,岩下先生认识建彦?” “应该认识。有迹象表明,岩下先生也接受了佐竹建彦先生的委托。佐竹先生好像请他寻找现居美国的佐竹玄藏先生的血亲。” 金田一耕助明显有意让我听到这番话。难道他以为我包庇的是建彦舅舅?我禁不住任由微笑爬上唇角,但察觉到他的视线,只得慌忙重新闭紧嘴巴。 就这样始料未及,我已经将这个大名鼎鼎的侦探——金田一耕助摆到了对手的位置,被赋予了不得不战斗下去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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