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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之泉的代价年龄增长是一种智慧的成长,它是远比年轻美貌更震撼的力量。她来劈开这山 作者:病鹤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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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故事发生在一个富饶的国度。 在茜拉女王的治理下,这片土地繁茂而昌盛。 但女王四十岁生日那天,她被一头黑色的驯鹿撞下了悬崖。 整个宫廷都因为女王的猝然离世陷入了慌乱。 “怎么办?女王没有留下继承人。” “不,女王有一个秘密教养的公主。” 内阁大臣贾法领着一个女孩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就是女王的女儿,希雅公主,今年刚满十岁。” 希雅像一头刚出生的小羊羔,躲在贾法身后,歪着头观察着陌生的环境。 没有人质疑贾法的话。 因为希雅天真稚气的脸庞,跟年轻时的女王几乎一模一样。 2 但希雅实在太过年幼,年幼到根本无法处理政务。 她会天真地问:“农民为什么会饿?我们不能直接给农民发麦子吗?我们不能直接跟邻国说大家一起给农民发麦子吗?” 她稚嫩地观察着世界,远没有能力指导这个世界。 贾法笑着说:“作为希雅公主最信任的人,我愿意担任公主的摄政大臣。” 女将军瓦尔基丽提出了反对:“我们需要寻回女王的尸体,在女王的墓前选举出新的摄政大臣。” 瓦尔基丽曾是女王亲卫队的队长,也是女王的好友。 其他大臣既忌惮贾法与希雅公主的关系,又畏惧瓦尔基丽曾经的威望,纷纷变成了脖子灵活的墙头草,一半往贾法靠拢,一半向瓦尔基丽贴近。 贾法摸了摸自己油亮的胡子,嘲笑道:“将军,你的头发已经花白,谁会要一个老婆婆来管理国家呢?” 墙头草们看到已经年近五十的瓦尔基丽,瞬间将头齐整整地倒向了贾法。 3 瓦尔基丽在女王坠落的悬崖旁坐了十天十夜。 女王去世了,世界对女人的态度也像墙头草一样,被风吹向了另一边。甚至有人说,黑色的驯鹿是神明派来惩罚女王的,惩罚她野心勃勃、欲望滔天。 瓦尔基丽不喜欢这样的世界,她喜欢草直直地往天上长。 瓦尔基丽目前唯一的劣势是年龄,虽然贾法和她差不多大,但墙头草对女人的年龄有另一套说辞。 她悲伤地问夜色中的虚空:“茜拉,我该如何做,才能赢过贾法?” 夜风吹拂过她的剑,然后一缕黑色的流光幻化成了茜拉女王的模样。 女王的身影飘浮在悬崖的裂口上,她温柔地指引瓦尔基丽:“去寻找青春之泉吧。” 所有女人都听过青春之泉的传说。 只需要一小杯泉水,就能让女人重返青春。 黑色的流光在瓦尔基丽眼前展开了一幅神秘的地图。 在北极星落下的第三个悬崖,就是青春之泉的位置。 瓦尔基丽并不相信世上有如此违背自然规律的东西,但黑色的茜拉轻声地重复道:“只要变年轻,一切问题就都能解决了。” 4 瓦尔基丽决定去寻找青春之泉。 消息在第十一天的黎明传遍了王都。 瓦尔基丽为自己招募了同行的伙伴。 一匹老马。 一个老姑娘。 一个老婆婆。 贾法为她送行,他略带警惕地问:“你为什么要带一匹老马?” 瓦尔基丽坦然地介绍说:“这是跟了我许多年的老马,我对它有感情。” 贾法稍微放下心来,点头说:“女人总是重感情的。 那……你为什么要带一个三十岁还没有结婚的老姑娘?” “这是我邻居家的女儿,也许在旅途中,我能为她找到合适的丈夫。” 贾法更加轻松了些,点头说:“是的,你做了一件好事。她应该在合适的年龄干合适的事,过了三十岁可就难啦。那你为什么还要带上一个牙齿掉光的老 086 婆婆?” “这是我厨房里做饭的阿婆,带上她在路上肚子不会饿,灵魂也不会无聊。” 贾法这下开心地笑了起来,跟瓦尔基丽玩笑道:“你的老马可不要把老婆婆的骨头颠散架啊。” 送行的女官纷纷垂下眼睛,叹息道:“瓦尔基丽将军真的老了吗?这样一行人,怎么会成功?” 瓦尔基丽拍拍她们的肩膀:“放心,这是最适合寻找青春之泉的军队。” 5 一路上,有顽劣的儿童朝老马扔石子,有路人向老姑娘吹口哨,老婆婆甚至平地摔了个跤。 还有许多渴望重返青春的女人拦住了瓦尔基丽,大喊道:“请带上我吧!” 她们讲述着自己的故事,证明自己的人生被年龄摧毁了:“我已经二十岁了,早已不是十几岁的女孩,昨天甚至有人喊我……喊我阿姨!” “我已经二十九岁了,我父亲说我已经没有资格挑挑拣拣,可我实在不想将就。” “我已经三十四岁了,可我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梦想,我想要去种西瓜,可大家都说我这个年纪经不起折腾了。 ” 她们大喊道:“我已经这个年纪了,我的人生完蛋了!” 老马哼着鼻孔喘粗气,老姑娘和老婆婆忍不住想反驳,但瓦尔基丽制止了她们。 她对前来的女孩们说:“你们不用跟我踏上危险的旅途,我回来时,会为你们带来真正的青春之泉。” 老婆婆在女孩们散去后,跺了跺脚说:“我都八十岁了,可从来没觉得人生要完蛋呢。不知道这些年轻的孩子是被什么人蛊惑了?” 老姑娘卷起袖子,露出肩膀上的肌肉回答说:“还不是像贾法那样的人。” “嘘————————赶路吧。” 老马认路,带着她们一路往前。 老姑娘从行囊里拿出银斧头,砍清了路上所有的荆棘,顺便还砍倒了两个偷袭的刺客。 在第十九天的夜晚,她们来到了北极星照耀下的青春之泉。 6 青春之泉在瓦尔基丽眼前涌流着,浸湿了她的皮靴。 老婆婆上前用玻璃瓶灌了一瓶青春之泉。 但瓦尔基丽一步也没有动,如同一只老鹰般死死地盯着泉眼。 她身后的黑色流光终于按捺不住,再次在她的眼前凝结成茜拉的模样,焦急地劝说:“瓦尔基丽,你还在等什么?快喝啊。喝下它,你就能重返青春了。” 瓦尔基丽冷静地问:“重返青春的代价是什么呢?” “怎么会有代价呢?你会回到十几岁,女人最美好的年纪。你会重新获得天真、美貌、自由。” 瓦尔基丽望着眼前黑色的茜拉,想起了茜拉十几岁时在旷野里奔跑的样子,她有着白皙的脸庞、澄澈的瞳孔、被他国王子赞誉为白天鹅的脖颈…… 当时的茜拉说了什么呢? 她说:“我想长大,我想变得成熟!” 瓦尔基丽坚定地抽出旧剑,那把跟了她二十年的旧剑又顺手又锋利,一瞬间就将黑色的茜拉钉在了地上。 黑色的茜拉迅速变回黑色的流光,在地上扭曲出各种模样,黑色的驯鹿、黑色的侍女…… 遥远的宫廷里传来贾法的惨叫。 瓦尔基丽俯视着这一切,重新介绍起了自己的同行者:“这是跟了我十年的老马,它认识所有的路;这是我最好的前锋,她强壮而自由;这位婆婆则是最有经验的神秘学者,她将配出这青春毒水的解药。” 贾法的声音从泉眼中传出,他痛苦地喊叫:“这不是毒水,喝下它一定会重返青春。” 瓦尔基丽将剑锋扎得更深了一些,她冷酷地问:“重返青春?代价是像茜拉那样,失去所有的记忆、知识与经验吗?” 她早就猜到了是贾法设计让女王假死,诱骗女王喝下了青春之泉。 7 瓦尔基丽带着解药回到了宫廷。 希雅公主天真地望着瓦尔基丽,问:“将军,贾法去哪儿了呢?” 瓦尔基丽回答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公主先是沮丧,随即又长吁了一口气。 瓦尔基丽接着问:“陛下,您觉得难过吗?” 公主回答说:“是有一点啦,毕竟很多政务我还搞不懂。但是……贾法总是控制我,粗暴地指导我,这真烦。” 瓦尔基丽笑着耸了耸肩说:“贾法是个弱者,他恐惧经验丰富的女人,他希望您永远年轻、幼稚、好操控。”公主生气地环抱起胳膊,气呼呼地说:“真想快点长大啊!” 她将解药递给年幼的女王:“希雅,哦不,茜拉,喝下它您可以重新找回记忆与治国的经验,但您也会重新回到四十岁。无论您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发誓守卫您和……” 瓦尔基丽的话还没有说完,公主就惊喜地跳到她面前问:“真的吗?我本来就有四十岁吗?那我还等什么?” 公主咕噜一声喝下了解药。 她的眼角出现皱纹,声音变得沙哑,背上出现了曾经决斗留下的伤痕,但她的眼神变得坚定,手腕变得有力,她变回了瓦尔基丽熟悉的女王模样。 茜拉女王看着镜中的自己,向瓦尔基丽道谢:“谢谢你,我的挚友。这重返青春的阴谋,让我明白年纪带给我的阅历和威望才是最坚不可摧的力量。” 国家在茜拉女王的治理下,更加繁荣昌盛。 女孩们看到四十岁的国王、五十岁的将军、八十岁还站在魔药研究室里的银发女士,意识到年龄不过是被设定的数字。 她们不再畏惧生命力被数字剥夺,奔向了无数新的选择与未来。 这就是瓦尔基丽为她们带回的—————青春之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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