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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独眼少女 作者:大山诚一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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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呀!” 静马睁开眼,就看到御影正威风凛凛地站在他枕边。她已经换上了那套水干服。 昨晚静马埋伏到了两点多,最后,身体冷得吃不消了,头脑也恍惚了起来,只有鼻涕不停地流。他总算还勉强记得,自己是在薄薄的积雪上哆嗦着踉跄而归的。 “怎么啦?” 静马仰起脸,迷迷糊糊地问。 “我想你不至于真的去那里埋伏了吧,难道你真的去了?”御影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不过又马上板起了脸,“不说这个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说,夏菜姑娘被杀了。” 静马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夏菜姑娘!又是在龙之首?”静马踹开了被子。 御影的表情很严峻。 “不,是在小社。我先去了。” 她丢下这样一句话,走出了房间。房外还有山科的身影。 又发生了命案?为什么是夏菜? 一切的一切都在预想之外。静马怀着满心疑窦,慌慌张张地换好衣服,冲向主屋。外面的路上还残留着薄薄的积雪。 在主屋的后门,伸生等人脸色苍白地注视着小社。在庭园前,山科拦着他们,不让他们从主屋出来。那熟练的手法,简直能让人忆起他当刑警时的样子。 “夏菜!夏菜!”和生对着小社的方向叫喊着,一副想要冲入庭园的架势,可肩膀却被伸生用力扣住了。 “为什么不让我去!” 和生向伸生和山科哭诉着,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从山上吹下来的风把他的声音送到了远方,渐渐消逝。 “我们必须保护现场,而且……你还是不要看比较好。”山科沉声答道。 他发现静马也来了,扬起下巴给了静马一个暗示,好像是要静马进小社去。静马踏出一步,他又叮嘱说“别踩掉地上的脚印”。静马往地上一看,稍微有点融化的积雪上,果然残留着若干脚印。于是他留意着脚下的状况,进到庭园,向小社走去。 池畔,以及树与山,都银装素裹。静谧的冬日清晨,景致如此风雅,实在是很难和杀人案联系起来。 静马打开小社的门,御影和达纮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达纮绷着脸伫立在门口,御影正蹲在榻榻米上,背对着门。静马正要招呼她,她已经早一步发现了他。 “别乱碰!” 她丢出了一声尖利的警告,转过来的脸上表情非常严肃,和龙之潭的时候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与此同时,她啪的一下,把一个白色的东西丢给了静马,那是一副白手套。御影的手上,也戴着与传统的和式装束不般配的白手套。 “夏菜姑娘真的……” 静马一边戴手套一边战战兢兢地走近前去。室内的样子,和他在主屋见过的夏菜房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有神坛,感觉就像是把主屋的房间整个儿搬了过来似的。这么说起来,伸生曾经提过,夏菜和春菜不一样,是突然搬入小社的,所以为了让她尽快适应一个人睡觉,进行了这样的布置。结果,夏菜只在这里住了两天。 在房间深处,壁橱的前面,夏菜倒在染血的地毯上,脚朝着玄关,仰面朝天,浅桃色的睡衣外披着针织罩衫。看来,虽然被褥还没铺好,但她已经换上睡觉用的衣服了。 还有,从山科告诫和生说“你还是别看比较好”时,静马就已经开始怀疑了,不会又是那样吧,他想。果然,夏菜的尸体上没有头,从睡衣的领子里悲惨地只看到了切口。 “但是为什么夏菜也被杀了,以这种姿态……” 达纮在静马背后呻吟着。虽说这是个刚毅的老人,但第二次出现的悲惨现场,让他显出了难以承受的样子。他的手撑在墙上,勉强站着。 “兇业之女也许不只是指春菜姑娘。这么说起来秋菜姑娘可能也危险了,请绝对不要让她落单。还有,请向大家传达,在警察来之前绝对不要外出走动,可以的话,尽量几个人聚在一起。” “嗯。”达纮应了一声,迈着沉重的步子出去了。 “为什么连夏菜姑娘也……” 门被关上之后,静马开了口。见到这样的惨状,他也只能嘟哝着和达纮一样的话。昨天夏菜还精神抖擞地说着会努力,当时的笑脸在静马眼前挥之不去。 御影一直看着夏菜的尸体,说:“上次着手晚了,所以线索都消失了,这次一定要找到。这样的杀人案竟然发生在我眼前。” 她咬着嘴唇,似乎在自言自语。最初,静马想凑上前去说一两句安慰的话,但是,他痛切地感觉到御影身体发出来的紧张气息。这根本就不是安慰人的时候。 “夏菜姑娘是什么时候被杀的?” 担起助手的职责是最适宜的表现吧,静马这样想着,用克制的声音提出了问题。 “从她被杀到现在,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大概是在半夜吧。雪上面只留下了返回的脚印,由此可想而知,凶手是在雪停之前侵入这里的。一切结束时,雪已经停了。” 按照御影的说明,事情是这样的。她来这里的时候,看到主屋和小社之间的脚印留下了四组。其中,主屋到小社的脚印是两组,从小社到主屋的脚印也是两组。两组是发现尸体的早苗往返奔走的脚印。一组是接到了报信的达纮,让早苗去叫御影,而他自己匆匆赶来时留下的脚印。还剩下一组通向主屋的脚印,不知道脚印的主人是谁。 静马告诉她,昨晚在他潜伏期间下起了雪。 “你知道具体时刻么?” “我想雪是从十一点左右开始的,只下了二十分钟。我看了手 表,所以记得很清楚。当然了,如果在我入睡之后又下过雪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后来没有下过,因为从山里回来的脚印清晰地留在了池的右边。当然了,如果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疯子去了洞穴那里,倒是得另当别论了。看来,夏菜姑娘就是在这期间被杀的了。” “作案时间确定了?是个好开端。” “谁知道。”御影回应道。她没有应和静马的话。 “我不认为凶手这样就会露出破绽。嗯,好了,我们来看看,死者的身体上没有外伤,左手被血染得通红。” 静马一看,夏菜的左手从掌心到指尖,果然是血糊糊的一片。 “是倒下时拿手掩着伤口么?” “你想事情的时候稍微有点条理好不好,自己的脑袋被砍下来了,哗啦啦流出来的血怎么用手去掩啊?” 御影像教育幼儿园小朋友似的,慢悠悠地进行着说明。可是她的话非常正确,静马无从反驳。 “是这样啊,那么,是凶手特意让她的手沾上了血?” “没错,你看那里。” 遗体边上有个白木神坛,神坛的右侧面,高约三十厘米的地方,夏菜的手印清晰地留在了那里,简直就像力士的手形色纸。不过掌纹什么的都模糊了,只是一片血红。 “砍了人之后,那块地方多半是沾上了对凶手来说很不利的东西,于是凶手用死者的手印上血涂抹破坏掉痕记。你看,遗体有轻微拖动过的痕迹,是吧?” “那块地方是不是沾上了凶手的血之类的东西?” “是那样倒好了,可惜多半不是。如果发现自己的血沾在了木板 上,这个精明的凶手应该会削下木片带走的,这人手里又正好拿着柴刀。” “也就是说,这样一来,我们什么线索也得不到了。” 静马叹了口气,非常沮丧。 “没办法,我早就知道这家伙不好对付了。” 御影把滑落的袖子卷到胳膊肘上面,让自己鼓起了干劲。静马也正要振作起来,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大事。 “夏菜姑娘的头呢?也在龙之首?” “难道静马还没有注意到?” 御影吃惊地指了指尸体前面的神坛。静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朝神坛一看,只见竖靠在那里的琴前,搁着夏菜的头颅,脸正朝着静马。 “哇!” 静马身不由己地向后一仰。大概是有点愕然吧,御影无视他,朝夏菜的头颅合掌拜了拜,然后用极为慎重的手势,把头颅拿在了手里。 “后脑部遭到殴打,颈部有绞痕,切口也一样。这次也是用了三种凶器呢。” 静马探头一看,虽然看不到尸体的后脑部,但颈部的绞痕看得很清楚,发紫的细痕清晰地留在了颈上。 御影从神坛上走下一步,重新环视四周。 “太奇怪了,以前神坛下部明明有装饰用的穗子,现在却被拆掉了。这是宗教用品,就算要改装,应该也不会拆穗子之类的东西呀。” 神坛最下面的抽屉和地板之间有十厘米左右的空间,像是为了遮掩这个空间似的,白色的穗子齐整地垂在那里。正如御影所言,有一部分穗子不见了。御影拉开最下面的抽屉,只见穗子揉成一团 收在了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 “倒也可以认为是搬家的时候破损了,姑且收在了抽屉里。不过,这可是神坛啊,不太会在搬动时造成破损吧。说不定啊,出于某种理由,穗子成了个麻烦。” 因为夏菜的尸体就在神坛右侧,所以御影转到了神坛的左面趴下来,朝底下看。 “太暗了,什么也看不见。静马,把那边那个手电筒给我。” “在哪里?” “不就挂在桌边吗?” 静马回头一看,桌子右侧果然有根柱子,上面赫然挂着一个应急用的手电筒。静马连忙拿下来交给了御影。御影接过去立刻按了开关,照着神坛底下。 “什么也没有呢。”起初是一种期望落空的感觉,但她马上又高兴地叫了起来,“有了。” “小小的焦痕,火柴或打火机烧出来的。从火力来看,多半是打火机。有两个焦痕呢,在底板右侧的最深处。” “焦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痕迹?” “很难认为是有人想烧神坛,恐怕是为了找什么东西,就用打火机照明了吧。那个东西好像已经被拿走了,没有了。” “可是……”静马想要提出异议。 御影压过了他的声音,说道:“我知道静马想说什么。为什么我能断言焦痕是案件发生时弄出来的,是吧?” “嗯,这个神坛是老家具,在春菜姑娘修行时就有的,不,更早之前就有的吧。” “地毯却是新铺的哟。地毯上落着焦灰,恐怕本来是神坛底部沾着的灰。神坛底部也只有焦痕的周围没了灰。换言之,焦痕是在夏菜姑娘搬家后弄出来的。还有,夏菜姑娘应该不会有打火机。” “说到打火机,莫非凶手是个吸烟的人?” “虽然现在不能立刻断定,但这种可能性很高。对了,静马你也吸烟呢。” 这种无聊的问题,静马不予理睬。于是御影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静马,说:“不是我怀疑你,是警察或许会这么想哟。” “我反正已经习惯了被人怀疑。” “明明还年轻,别用这种看破红尘的口气说话嘛。就该让你尝一尝蒙冤受刑的味道,这样你才会明白所谓的习惯了是什么意思。” 御影说的话,总觉得有点意味深长。被比自己年轻的女孩教训,静马不由得皱起了眉。 “不过还真奇怪,明明手电筒就在那里,为什么要用打火机呢?” 手电筒确实一直放在醒目的地方,用起来又比较方便,一般都会用的吧……因为很慌乱,就用了迅速拿出来的打火机?静马做出了这样的假说,却被御影干脆利落地否定了。 “那么做,凶手就被限定在吸烟者里了嘛。” 静马当然无法进行有力的辩驳。这也没办法,他只好试着问御影刚才就有点在意的事。 “焦痕是在右侧的最深处,可见凶手当时是趴在右侧的地板上的,和御影你现在的位置正相反。但是那么一来,凶手身后就是夏菜的遗体了,我觉得会很挤啊。凶手为什么要趴在右侧呢?像你一样趴在左侧朝底下看不就好了嘛。” “你提的问题着眼点很好,可惜思考不足。拿着打火机伸到深处 去照明的话,在右侧比较方便,不是吗?如果人在左侧,右手就必须绕过头伸进去,这样是伸不到最深处的。” “那么,凶手的惯用手是右手啰?左撇子的话从左侧深处照也行。” 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有了重要发现,静马很高兴。然而御影却没有应和的意思,理由立刻就揭晓了。 “你说得没错,遗憾的是琴折家所有人的惯用手都是右手,这一点成不了辨别凶手的根据。不过栖苅大人是在御帐里面的,没有办法确认呢。” “你连这种事都确认过了?真不愧是御影啊。” 御影对静马的赞美之辞似乎没有兴趣,她默默地站起来,又一次查起了室内。过了一会儿,她开始翻查桌子的抽屉。 “不管怎么说,这次没有针对静马的诅咒信了。大喜事啊,对吧?” 她说着这样的话,视线却被通向里间的拉门吸引了过去。拉门开了半截,里面的小房间没有窗,黑乎乎的。 她小心地避开了血迹,快步走到了拉门前。 “里面会有什么吗?” “你没发觉?这个房间有暖房效果,现在还开着空调呢。一般来说拉门应该关紧才对吧?而且门槛和拉门上都有飞溅的血迹,拉门里面的地板上却很干净。至少,夏菜姑娘被斩首时,这拉门还是关着的。” 夏菜流出来的血不仅染红了尸体的四周,血线还一道道飞向了房间深处。或许她被斩首时心脏还没有完全停止跳动吧。大部分的血线飞溅到了壁橱的拉门上,只有一道溅上了里间的拉门。御影把 这拉门关上,果然,地毯上的血线和拉门上的血迹契合地连接了起来。 “换言之,凶手杀人之后进了里间?” “恐怕是的。不过,奇怪的是里间的灯关着。如果这外间的灯也关着,倒也没什么了。可是为什么只有里间的灯关了呢?而且拉门的把手上很干净,又不像是在洗脸台那里洗过手的样子。” 小小的里间从天花板上垂下了一盏戴着三角灯罩的荧光灯,拉绳正垂在人的眼前,没有别的开关。 “不能认为外间的灯是早苗婆婆发现命案现场时打开的吗?” “这种可能性当然也是有的,不过她来现场时是早上,按说没有必要开灯。当然了,这事问问早苗婆婆就清楚了。” “我去问她?” 御影摇摇头:“你现在给我留在这里。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现场,或许警察会怀疑我做了什么手脚。我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原来我是御影的证人啊。不过,我觉得比起御影你来,我更不受警察信任。” “警察也是会判断静马会不会撒谎的,所以你留在这里很重要。” 静马知道这绝不是褒扬,便不再说下去了,转回了原先的话题。 “那么,会不会是凶手没必要开灯呢?外间的灯光凑合着也够了。” “但是拉门在房间的一角,光几乎照不到里间去。里间也没有窗,现在都是黑乎乎的。” 确实,虽然已经是早上了,里间仍是昏暗的,就算小心翼翼也很容易绊倒。深处的洗面台灯也没开。 御影拉了拉灯绳,打开了荧光灯,室内一下就亮堂起来。小小 的里间和从前一样,只是堆放着一个个储物用的大木箱,不过箱子的数量增多了,大概春菜的遗物也收进去了吧。没有被弄乱的迹象,也没有明显的可疑之处。 “那么,为什么凶手拉开了门呢?” “暂时还无法判断。当然了,也不排除凶手只是顺手关了灯。不过现在我们好像没有仔细调查的时间了。” 御影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了喧哗声,警察赶到了。 御影转身回到外间的同时,别所声势惊人地开门冲了进来,他的身后是坂本。 “你俩……那么,被害者呢?” 御影向他丢了个眼色。 无与伦比的惨状,让别所都说不出话来了。 “真过分……和上次的案件一样么。” 再看坂本,他拿出手帕掩住了嘴角。 “头颅放在了神坛上。” “侦探也好丢脸呢。” 坂本歪着半边脸吐出了讥讽之语。 “这样的批评我也只能接受吧。没有照管好夏菜姑娘是我的过错。” 夏菜的死当然警察也有错,不光是御影一个人的责任。坂本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再继续埋怨了。 “手没碰过现场吧?” 别所一边问,一边利落地戴上手套。 “我不会做妨碍查案的事。” 听到这话,静马回头看,只见拉门已经像最初见到时的那样半开半闭了。原来御影把现场恢复得如此彻底,她是想让警察们自己 先思考一下吧。 “那么,有什么发现吗?” “有若干发现,稍后我会告诉你们。现在我想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整理一下思绪。” 御影向他们打了个招呼,低着头走出了房间。冬天的太阳按说不厉害,却还是让人产生了眩晕的感觉。大概是因为鲜红的血看得太多了。小社外,鉴识课的警官在用照相机摄取雪地上的脚印。人群中,正在开始融化的雪上迈步的御影,步伐显得比平常更沉重。眼睁睁看到夏菜被杀,她也非常不甘心吧。 “静马,这个凶手,我绝对会亲手逮捕。” 虽然声音很轻,在吹拂的风中几乎轻不可闻,但静马还是听到了她的低语。 三十分钟后警方做出了决定,御影也可以参加刑警们的会议。这个特别待遇,是别所经过衡量后决定的。 别所说,夏菜大概是在夜里十点至凌晨一点之间被杀的,详情必须等到解剖后才能知道。降雪的情况也去询问了气象台,栖苅村从十一点开始降雪,只下了二十分钟。琴折家因为是在山里,时间跨度可能更大些。雪地上的脚印已经判明是鞋柜里的宾客用鞋留下的。从脚步的跨度来看,此人身高大约在一米四到一米八之间。也就是说,几乎所有的嫌疑人都吻合。积雪浅,而且又开始融化了,所以此人的体重啊走路的方式啊,这些细节特征都无法判明。 “宅邸的居住者中有些人有自己的专用鞋。既然脚印是宾客用鞋留下的,就说明凶手是没有专用鞋的人了吧。如果凶手去小社时没下雪,为了不让夏菜姑娘起疑心,会穿自己的鞋。去小社的鞋是各 自保洁的,不许穿错鞋。而夏菜姑娘的房间里又没有争斗的痕迹。” 御影说道。 别所似乎有点吃惊了:“作为名侦探,你这思考回路也未免太简单了吧。我们也可以这么推测,雪已经在下了,凶手担心在雪地上留下脚印,于是穿上了宾客用鞋。” “那样的话,凶手应该会穿鞋柜最下层的长筒靴,长筒靴谁都可以穿。” 为了让大家认识到自己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御影慢条斯理地进行了说明。 “那么凶手就是没有专用鞋的人了。还有,正如你先前所说,是个吸烟的人。” 御影在现场的发现已经说给别所听了。不出所料,刑警们完全没有发现神坛的焦痕。 “当然了,是否采用我的想法是你们的自由。我也觉得现阶段不要抱有奇特的成见比较好,把所有人都当成嫌疑人来调查吧。” “那还用说。”坂本露出了争强好胜的敌意。 另外,荧光灯拉绳的柄上端,清晰地留下了夏菜的指纹。 “指纹清晰完整……说明凶手没有触碰荧光灯么?” “就算凶手戴上手套去碰,也会把指纹弄乱一点的。不过,如果只是去拉绳子的部分,自然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也就是说,凶手没有关过灯的可能性很高。打开了门,却不去开灯。” “这种事这么重要吗?或许凶手只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吧。” 看来坂本是个不插嘴就难受的人。 “那样的话,凶手应该会开灯确认的,这可是在犯下杀人大罪的 过程中啊。事实上,我也不清楚这个问题究竟有多重要,只是,我很在意不合理的现象,为什么凶手要拉开里间的门呢?” “好啦,行啦,我们传唤的第一位,市原早苗马上就要到啦。对了……”别所的视线投向了静马,“我们允许御陵君参加会议,可没说你也能旁听。” “我知道,我又吸烟又没有专用鞋。” 静马夸张地耸了耸肩,正要出去,“等一下”,别所却把他叫住了。 “十一点左右你在做什么?” 看来在早苗之前,警方的询问就先奔着静马来了。 “我在睡觉啊,睡得很沉,没有不在场证明。” 静马的手又一次伸向了门,这一次没有人叫住他。因为太生气了,所以他说出了谎话,但似乎没有被人看破。怎么样?他朝御影丢了个询问的眼色,御影却根本没有搭理他。 一出门,就看到早苗正从走廊的另一头向这里走来,戴着老花镜的脸都哭肿了。很多人都对静马说过,早苗非常疼爱三姐妹。 早苗发现了静马,红着眼轻轻低了下头。静马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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