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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独眼少女 作者:大山诚一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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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马回了房,看着天花板,呆呆地抽着烟。烟雾如同龙一般垂直地上升到天花板,消失了。虽然静马很挂念秋菜与和生,却没脸去见他俩。就在几天前,他还轻巧地大包大揽,说会抓住杀害春菜的凶手。 结果,计划初雪之夜死去的自己,被夏菜取而代之了。当然了,这可不是夏菜所希望的。这么说起来,还不如由他在小社前遇到凶手、被凶手杀害比较好吧。他遇害的话,不会有很多人伤心吧。 话说回来,初雪的故事和栖苅的传说没有关系吗?静马有点在意起来。由于是江户时代的故事,和栖苅传说没有直接关系,但是,跃入有神域之称的龙之潭求死,难道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说不定,所谓的“兇业之女”和这则逸闻有关。这样一来,琴折家的人不知道也就不奇怪了。因为他们只对与栖苅相关的事感兴趣吧。 这么说起来,久弥对静马讲故事的时候,也讲得挺含糊的,感觉像是道听途说来的。 御影知道这个故事吧。 不知不觉中,香烟的雾气让静马眼前混浊了起来。他慌忙换气通风,就在这时,随着一下敲门声,身穿套装的山科走进了房间。静马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警察来了之后,他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呢,被警察怀疑,不能参加他们的会谈,所以由山科先生你代替我陪在御影身边,这样比较好不是吗?” 然而山科非常坚决地拒绝了静马的建议。他说“我不需要出面,这对御影来说是试练”。 “但是,明明警察也疏忽了嘛,总觉得御影一个人成了众矢之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办案呢,负担太重了吧。”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女儿。不过,如果她不能越过这个坎儿,就无法继承御陵御影的名号。侦探并不是神仙,没能防患于未然而被人非难,是常有的事;没能破案而被人咒骂或嘲笑什么的,也不少见。选择了侦探这行当,就命该如此了。既然背负了侦探的招牌,就必须忍耐艰难困苦。御影的母亲在遇到我之前,也是一个人背负着一切的……而且,虽然我想帮她,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到底,我不过就是一个在一边赞美御陵御影的人罢了。” 身为父亲,山科说出了如此严苛的话语。但这也是他信赖女儿的实证。御影有这样一个好父亲照顾,真让静马羡慕。 “我也来一支,行不?” 静马意识到他是在说香烟的事,就递了一支给他。 “虽然御影出生后我就戒烟了,可是遇到这样的案件,我不禁想起了我的刑警时代,十七年过去了呢。” 山科点燃了烟,话里透着股帮自己找借口的味道。 “先代的御影女士也有过这样的失败吗?” “嗯,有过几次,就在她眼前出现了新的被害者。没破的案子也有过一个,只有一个。不过,我觉得她也随之成长了起来。” 山科的视线投向了远方,抽着烟,似乎正在遥想亡妻的事迹。 “那个,没破的案子是——” “在秋田的世家发生了命案,虽然有几个嫌疑人,但最后并没有锁定凶手,成了悬案。按她的说法,是凶手比她技高一筹。她自己对真相是大致有个想法的,但是因为不能确保正确无误,对凶手的名字绝口不提,跟我都不说。那个案子是在她逝世前四年发生的,那之后她时不时就会懊恼地回想。同时,不止一次告诫她自己,她不是神,但她必须尽量接近神。” 吞云吐雾的山科脸上闪过了一丝寂寥的表情。 “被誉为名侦探的人也会有烦恼啊。” 御影才十七岁,今后会一直在这荆棘之路上走下去吗?想到这里,就觉得她真可怜。 “正因为是名侦探所以烦恼啊,不可以被众所期待的庞大压力压垮。最糟糕的时候,甚至要有决心引退。也不止是侦探,创下了伟大业绩的人都常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不管怎么说,都是以人命为对象的行当啊。虽然我的妻子一次也没有说过引退这个词,但我想她是一直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如果御影不能解决这次的案子,可能就要在出道的同时引退了。这话,静马毕竟说不出口。 “山科先生简直像是为御影而生的呢。” 听了这话,山科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你说得太夸张了,我只是希望女儿尽早成长,不辱御陵御影之名。不过,对我来说,要说梦想的话,就是刚才说的那个秋田案了,我希望女儿破解真相。母亲遗留下来的案件,由女儿解决。这样的话也许就可以说女儿名副其实地超越了母亲。只是因为是将近二十年前的案件了,关系人,甚至凶手,很有可能已经进了阴曹地府。但是人虽死,悬案却还在。具体的内容我已经细致地做了笔记。我想,等御影作为侦探积累了充足的查案经验后,就让她再次拿起那个案子……当然,首先要解决这次的案子,不然是开始不了的。” “御影破得了这个案子么?” 话刚说出口,静马就后悔了。这可不是该在父亲面前说的话。不过,山科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 “御影必须破案,破不了的话,她这十七年就被否定了,我的后半生也是……话说回来,御影应该是没问题的。我相信那孩子的能力。” “看着御影长大的山科先生都这么说的话,肯定不会错了。” “而且啊,御影的母亲在遇到我之前一直是孤军奋战的,但御影就不同了,困难的时候有人在边上支持,会成为很大的力量。她母亲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那是最让我欣喜的话啊。现在的御影身边有我在,而且还有你,种田君。” “我?” 突然被点到名,静马十分吃惊。然而山科的表情十分严肃,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很感谢你。御影是以那样的方式养育大的,从来没有和我之 外的人亲近过。她在第一次查案前遇到你,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御影就拜托你照顾了哦。” “……唔。” 静马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只好含糊地应了一声。就在这时,门被大力撞开了。 “父亲大人,我就想你怎么不在房间里呢,原来和静马在一起啊。还有,你不是戒烟了吗?!” 御影的右眼看看静马又看看山科,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我想起了过去。”山科在烟灰缸里压熄了烟。 “是啊,我听了御影各种各样的事。”静马也在随声附和。 “看起来你们相处得很不错嘛,我是不知道你们说了些什么,总之,静马,跟我走!” “走?去哪儿?” “跟过来不就知道啦?你是我的见习助手吧,你觉得你可以悠闲地在一边聊家常吗?” 御影说完了想说的话,转身就走。 “知道啦。”静马哟嘿一声站了起来。 在静马身后,山科沉稳地微笑着。 御影把静马带到了风见塔。在琴折大宅的西端,白墙的塔耸立在山的斜坡上,寒冷的山风呼啸着,似乎在悼念夏菜之死。这样的强风,一不留神,就会连身体都被刮走吧。虽然有土墙围着,人大概不至于被刮下山坡,但不管怎么说,围墙很老旧了,靠不住啊。御影比静马体重更轻,而且还穿着表面积很大的衣服,看起来比静马辛苦多了。好不容易到了塔前,她轻轻点了下头,说了句“果然”。 “这里有人往返走动过的痕迹,你看是吧?”她对静马说。 太阳升得老高了,周遭的雪几乎都化了。不过,风见塔的入口还残留着少许积雪,大概是因为背阴吧。在这块地方能看出脚印来。但已经被弄得一团糟了,无法辨识。残留下来的与其说是脚印,还不如说是脚印被抹除的痕迹。 “不过,还真亏你能注意到这里,警察都没注意到吧?” “这就是跟不合理表里一体的整合性啊。你还记得岩仓先生的话么?他说春菜姑娘被害的时候,别栋通向风见塔的小径上传出了脚步声。” “也就是说,你认为那次和这次一样,风见塔和案子可能有什么关系么。但凶手来风见塔干什么?死者的头又没有放在龙之首上……难不成凶手是来藏凶器?” “恐怕不是呢。有谁出入了风见塔,这种事早晚会被人知道,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藏凶器。” 静马的观点被御影一口否定了。如此干脆利落,连静马自己都不禁愕然。 “那么,凶手为什么来风见塔?” “这正是我们现在要查的。就算你是个见习助手,这种程度的事总该知道吧。” 头发和衣物被狂风猛吹,御影似乎也有点焦躁了。她说出了比平时更难听的话。 “你给我像点样行不行?!” 御影喝了一声,正要向塔中走去,就在这时,塔门一开,伸生走了出来。两个人恰好脸对上了脸,伸生露出了一副山道上遇到熊的表情,“哇”的一声叫了起来,连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倒在地。这 狼狈的样子,简直不像个大男人。 “你不要紧吧?”御影问。 伸生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啊,不要紧,太突然了,我只是被吓了一跳。” 他的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笑容。当然,御影也感觉到了吧。 “你来风见塔有何贵干?”她问。 “呃……”伸生支吾着,随即说道,“我感到疲倦时总是会来这里。继春菜之后,夏菜也遇害了。而且刑警们查案也很粗暴,我想稍微静一静。”他在寻求同情似的诉说着,小麦色的脸庞紧绷着,十分怯弱的样子。“你可以为我保密吗?夏菜遇害了,大家都很操劳,伸生却一个人擅自行动。要是大家这样看待我,我也会伤脑筋啊。” 他的心情可以理解,姿态却未免放得太低,还有点献媚的感觉。 “如果和案件无关,我不会对别人说,就这样说定了。不过我有很多问题要你回答,可以吗?” 御影提出了不由分说的建议。伸生“嗯”了一声,勉强点了点头。 “你昨晚来过这里吗?” “没。”他摇头。 那春菜遇害时呢?御影问他,他的回答也是“NO”。 “……我一直是只在白天上这儿来的。夜里我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所以没有必要来这儿。” 他的话合情合理。不过,刚看过他之前那副狼狈相,没法一下子相信他。 “他撒了谎。” 伸生离去之后,御影用扇子遮掩着嘴角,发出了断言。 “你怎么知道他撒了谎?唔,虽然我也这么是推理的。” “别拿你跟我相提并论。你只是产生了一个单纯的印象,对吧?而且还是基于你对人类的观察——从有限的经验得来的、狭窄无比的观察。这玩意儿可不叫‘推理’。” 看来,用“推理”一词是失策了。御影一脸不悦地瞪着他。 “抱歉啦,我说的只是感想。那么,御影你是怎么推理出这个结论来的?” “因为伸生先生的鞋上沾着雪。但是雪地上并没有伸生先生留下来的脚印。因为所有的脚印都被仔细抹除了。雪地被踩得乱七八糟,泥土都露出来了,他来时若是走在这样的地上,鞋是不会沾上雪的。也就是说,是伸生先生刚才抹除了雪地上的脚印。” “换言之,他到风见塔来,就是为了抹除昨晚留下的脚印?” “大概是。不过仅此而已的话,他就没必要进塔了,所以塔里也有什么痕迹一样被他抹除了吧。唔,如果把若干现象整合起来,总觉得我能想到原因呢。总之先到里面去查查看吧。” 两人在塔里查了三十分钟左右,却一无所获。不,或许有收获,只是御影没说出口。因为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沮丧之色。 “……唔,去菜穗女士那里看看吧。” 为什么要去菜穗那里,御影没有说明。和之前一样,去了就会明白吧。 出了塔,御影立刻沿着来路往回走。 途中,静马问了警方调查取证的结果。 据说昨晚最后见到夏菜的是秋菜。因为是不进行“传授”的日子,夏菜在秋菜的房间里闲聊到了九点之后。一个人在小社睡觉虽然寂寞,但夏菜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样子。 死亡推定时刻是十一点前后,关于不在场证明,据说是大家都 没有,包括早苗和源助等用人在内。 “凶手的运气太好了。” 虽说分成了三栋建筑,但这个家里毕竟有这么多人,谁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不得不说凶手确实幸运。御影满心不甘也不奇怪。 非住家的用人们正相反,十点过后都回了村里各自的家。这一点从他们的家人那里得到了确认。 “不过,这幸运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当然,这意味着御影是要用自己的手结束凶手的好运吧。 静马不知道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不是有答案,御影整了整被风吹乱的装束,打开东侧别栋的门,向二楼的菜穗房间走去。 “你们来干吗?我想,我知道的事刚才已经全都说了!” 菜穗打开门,粗鲁地连声抱怨。大概是没想到他俩竟会来自己的房间吧。她非常强硬地瞪着他俩,长睫上扬,似乎想克制自己的不安。 “因为有新的问题想问你。” “明明连夏菜姑娘都被杀了,你们一点作用也没起,还想玩侦探游戏?” 挖苦的话立刻丢了过来,但御影毫不在意。她毫不客气地走进了房间。 菜穗的房间塞满了家居用品,华丽得简直像是会登上时尚杂志当背景似的。东侧别栋虽然没有主屋那么陈旧,但也是古色古香的。只不过打开了一扇门,就令人陷入了错觉,好像瞬间移动到了大都市的高级公寓里。 想想也是,琴折家不仅是村庄的领袖,还管理着好几家公司。 这种程度的奢华也不奇怪,反倒不如说是家里的其他人太朴素了呢。 房间里充满了玫瑰的芳香,就像在煮香水。不过,就在刚才窗子似乎还开着,室温和外面差不多,冷得要命。 “你以前说过会公平地对待我。” “说倒是说过。” 御影大概是从氛围中感觉到了危险,带着少许警惕,向菜穗点点头,问道:“那么,请直接回答我。你昨晚去了风见塔吗?” 菜穗的漂亮脸蛋眼看着苍白了起来,大概是这个问题中了要害。 “你这反应足够说明问题了,不勉强回答也没关系。” “我没有杀人!” 菜穗向转身想走的御影声嘶力竭地叫道。先前的从容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端正的脸不停地痉挛。 “目前我姑且相信你,不管你怎么样,我会公平地查案的。而且,和案件无关的个人隐私,我没有向外宣扬的打算。如果判明和案件无关,就不会向他人透露。” “谢谢。” 菜穗的话语中交织着安心与屈辱。是瞅见好机会了吧,御影再度回过身来,对菜穗说:“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可以吗?” “可以哟,事到如今,遮遮掩掩好像也没用了。鬼鬼祟祟遮遮掩掩只会更招人怀疑吧。” 处于劣势的菜穗稍微有点自暴自弃,她点了点头,连蓬乱的头发也不整理一下。 “如果最初就有所察觉,查案也会有进展吧。然而这件事似乎没有任何人察觉。虽然我很理解你想遮掩的心情。” “于是——” 菜穗脸朝着旁边催促御影快点问,没心思听御影说教。 “你和伸生先生的幽会时间是几点?” 十二点过后——菜穗答道。这时静马才第一次意识到,菜穗和伸生在搞婚外恋。这两人去哪里不好,还偏偏在宅院的风见塔里约会。 “春菜姑娘被害的夜里你俩也约会了吗?” 是啊,菜穗点头。看来岩仓所说的谜之脚步声就是两人中的某个了。菜穗说两人的婚外恋大约是在半年前开始的。 “你俩靠古社前的石灯笼进行幽会的联络?” “伸生先生说有个好地方要告诉我,为什么你连这个也知道?” “因为我是侦探。” 御影一本正经地答道。虽然目击现场的是静马,但这样的诈术大概也是侦探必不可少的技能吧。 “谢谢,这样一来,迷雾散开了一点。还有,虽然我没有必要说,但我还是想说,两位的幽会暂停比较好吧。既然已经变成了连续杀人案,警察也会在这宅子里常驻。” “我知道好不好!我已经不想这样受辱了!” 菜穗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耸着肩,深呼吸了三次。 “但是,我不会和他分手。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对他是认真的。我真的喜欢伸生先生。我并不是因为他是本家的人,抱着肤浅的想法和他好上的。而且我也没想要他跟栖苅大人分开和我结婚。一直见不得光也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虽然妈妈要是知道的话会晕倒吧……所以,你至少别妨碍我!” 眼泪沿着菜穗的脸颊淌了下来。这还真不像是她会说的话,静马想。不过,他随即意识到自己并不了解菜穗。也许她的性格和外表相反,是个死心塌地的女人。 “我没误会,我可是侦探。” 御影行了一礼,静静地离开了菜穗的房间。 “这么说起来,我埋伏了大半宿,不过是在捉奸,跟杀人案没什么关系么?” 走出东侧别栋之后,静马小声地抱怨着。既然和菜穗约定了保密,这话被外人听到就糟糕了。 “这不挺好?侦探就是干这个的呀。害怕做白工的话,就什么事也做不成了。说起来,多亏静马发现了石灯笼的秘密,这条线才串起来了。” “……但是,案子的线索又少了几个。” 然而御影毫无沮丧之色。她说:“杂质被过滤了,整合性提高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因为相应地,不协调的地方会清晰地呈现出来。” “是这样啊。那么菜穗女士和伸生先生就排除嫌疑了吧。杀人后通奸什么的,很难想象呢。” “这话可说得太早啦。他们未必不是那种会把杀戮的兴奋和性联结在一起的人。静马大概不知道吧,强奸杀人的奸尸率出人意料的高哦。” 静马产生了胃液逆流的恶心感。他吃惊地看着御影。她长到这么大,见识过的人,或许是比静马多得多,但这话怎么也不该是如此娇小可人的少女说出口的。然而御影就像在谈论偶像明星受欢迎的程度一样,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怎么了?” 御影疑惑地停住了脚步。 “没什么……这么说起来,春菜姑娘讨厌菜穗女士也是因为这个?” “恐怕她是在两个月前目击了他们幽会的情景吧。菜穗女士姑且先不提,伸生先生可是她的父亲啊,所以,也不能找别人商量。这也不是找人商量就能解决的问题。她只能朝那个睡了父亲的女人怒目而视……唔,虽然她本来也有可能在短期内找其中的一个摊牌谈判。” “但是,菜穗女士先不说了,伸生先生会做那种事吗,我直到现在还难以置信啊。女儿春菜明明刚被杀害,他还若无其事地继续他的婚外恋什么的,让人难以置信啊。” 本来,伸生的形象和静马的父亲没有什么交叉点,现在他俩却重叠在一起了。静马心头突然涌起了愤怒,就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正在不远处巡视监控的警察对他的不文明之举皱起了眉,但马上就转向正面、回到自己的职务上去了。 “这方面的事我就管不着啦,也不是不能说,排解哀伤的方法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不过,我表示轻蔑。” “你可真冷静。如果山科先生有情人,御影你会怎么样?啊,当然,山科先生是独身,不会有什么不道德的恋情。” 这个十七岁的少女对男女关系的态度也太超脱了,静马不禁说出了带有恶意的话。 “父亲大人不会做那种事。” 御影却只是干脆利落地否定了静马的话,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对了静马,你昨晚做了些什么,我已经向警察说了。因为,山道上明目张胆地留着你的脚印,说不知道是行不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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