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备足够的雪花水晶球。僵尸即将开始毁灭世界

高兴死了!!!  作者:珍妮·罗森

如果你想在一个地方迅速围捕一大群浑蛋,我建议你去机场。在一般环境下,我会说附近所有人口中有5%是浑蛋。供您参考:剩下的那些人里,2%的人是彻底的杂种;10%的人还可以,不过他们自认为比你强;另外10%的人很出色,只要你别太急着催他们,否则他们会想用刀捅你;还有0.00001%的人可能是连环杀手,或者故意穿非常紧身的裤子;大约32%的人很出色,但他们暗暗怀疑自己存在很大的问题(他们确实有问题,所以才说他们很出色);6%的人质疑我现在给出的明细是否真实,他们想看原始数据,不过我不打算把数据提供给他们,因为这不是一本关于统计学的书,另外,所有这些数据中的37%是我当场编造的,所以我不确定你还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按照我刚才说的(在我被数学粗暴地打断之前),在一般环境下,人口中大约有5%的人是浑蛋。如果去一个中等大小的机场,你就会发现浑蛋的人口比例会呈现出等比级数的跳跃增长。你也许不同意我的看法,并指出你从来没在机场里看见过任何一个浑蛋,然而这正说明了你也是他们中的一个。对不起。我并不想指责你,因为这似乎由不得你。另外,相信我,我能够理解你。每当我必须做数学应用题时,我都会变成一只小型的洞穴动物。我经常发现自己躲在壁橱里,所以,我不会对你说三道四。不过,我对你也是有一点意见的。我确实因为不想做数学题而躲在壁橱里,但我这样做不会伤害任何人(也许对壁橱造成了一点伤害)。相比之下,飞机上的那些浑蛋却经常把我气得想用大棍子戳他们。

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现象。那些在通常情况下(在机场以外的地方)会为路过的小鸭子拉住门或停下车的人会突然认为,为了能够坐上已经分配好的狭小得可怕的座位,就算在走道上把老妇人推倒或者把小孩踢开也没关系。他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围绕着登机通道的入口,挡住那些拿着优先登机牌的乘客,怒视每一个想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几小时后,飞机开始降落时,你会看见又是这群人正在做着深呼吸,用被困动物的眼神四处张望,紧紧地拽住安全带。一旦安全带指示灯熄灭,他们又会立即跳起来,意气风发地站在队伍的第一个,而这个队伍其实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哪里也去不了。我经常对这种事情感到好奇。我只能认为,他们一定对排队抱有某种古怪的狂热。

我个人认为,航空公司能够做两件事来改善乘客的飞行体验。第一件事是让所有拿着登机牌的乘客评选出最不讲道理的一心想要坐上飞机的人,然后抓住他的胳膊,在广播里愉快地宣布:“就是你,这位先生!您赢得了我们最莫名其妙、最狂热地渴望登机比赛的冠军!尽管无论如何,飞机在所有乘客都已经就座之前是不会起飞的。您干得好!您能否告诉我们您此刻夺冠的感受?”最好的结果是:他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然后一笑了之,从那一刻起该死的彻底安静下来。最坏的结果是:他开始大吼大叫,让其他所有人看一场精彩的表演。接着,我们会给他一块小奖牌和一片温和镇静剂,不得不坐在他身边的乘客也要给一片镇静剂。如果你在飞机上分发镇静剂,那么我也会吃上一片。实际上,每位乘客都应该吃一片温和镇静剂!

(我为上文可能涉及的性别偏见表示歉意。不过,说句公道话,那个人通常是一个“他”,而且乘坐的通常是商务舱。他很可能持有航空公司的三钻旅客身份。他偶尔会是我的丈夫。)

说实话,如果我们都吃了镇静剂,那么我为改善空中旅行而制订的计划的第二部分就没那么必要了。飞机上总有一些招人讨厌的家伙,他们为自己巨大的箱包无处可放而暴跳如雷,他们对着一些实际上并不是恐怖分子的人大声念叨着涉及种族主义的妄言妄语。他们还吃了过量的镇静剂,导致现在无法正常吞咽。(我目前是这副样子,可是我要替自己辩解一句:我把抗焦虑镇静剂和胃药搞混了。所以,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现在并不是在“流口水”,而是有点不太吝惜口水。)无论如何,我认为空乘人员用皮纳塔棍子敲打(每个航班上)该死的最愚蠢的人的脑袋,会成为向所有乘客提供的一项免费社区服务。这并不会给他们造成永久的伤害。而且,如果这种事情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不止一次,他们大概就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否则他们还能通过别的什么方法吸取教训呢。

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我们乘坐飞机时,都会感到点焦虑,变得喜欢挑三拣四。我们每个人也许总有一次会被皮纳塔蠢货棍子敲脑袋,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提醒——提醒我们要对他人抱以更多的同情。我个人认为,我是最可能被棍子敲脑袋的,因为我的焦虑症会在飞机上变得相当严重,到最后我会发展成惊慌失措。通常我会在推特上告诉所有人“我爱他们”,因为那时我的抗焦虑药开始起作用,它会令我变得超级多愁善感,我会很害怕自己可能死掉。这就好像吃了迷幻药,只不过我想要的不是性交和咆哮,我只想让人抚摸我的头发,为我唱一首古老的爱尔兰饮酒歌。不幸的是,我最后发现坐在我旁边的人都根本不会唱任何饮酒歌,他们把时间都花在制作Excel饼图上了——这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用“饼”方式。

在我上一本书的宣传期间,我不断地乘飞机。这引发了我的焦虑症,最后导致我产生了轻度的精神崩溃——不知何故,它被称为“致命的疲惫”。我的精神科医生说,如果我今后仍然需要如此频繁地飞行,我可以找一只服务动物,它们能够为焦虑症患者带来情感上的抚慰。我曾经考虑让亨特·S.汤姆猫接受训练,但我后来想起来,亨特每次坐在行驶中的汽车里,都会有自发神经性腹泻的问题。我也曾经想象过抱着一只感染了突发性飞机痢疾的猫,这也不见得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帮助我缓解焦虑,它只会带给我一些别的东西(而且是极其不卫生的东西),为我更添焦虑。

我给许多服务动物专家打了电话,还与一个女人谈了谈。她说我最好找一只已经接受过训练的、性情温顺的动物。她还告诉我,对于焦虑症患者,一般不建议把猫咪作为抚慰情绪的动物。我的猫咪讨厌狗,我想我完蛋了,但她又接着对我说,最近《美国残疾人法案》里增加了一条规定:“允许焦虑症患者携带具有抚慰情绪作用的小马乘坐飞机。”基本上也就是说,我可以带着一匹讨厌的小马和我一起上飞机。我很确定小马是无法放进位子底下,也无法放在我的腿上的,但我觉得“让一匹医用小马站在我座位旁边的走道上,与此同时,我拿它的鬃毛编辫子”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此外,小马丹扎[Pony Danza,有一位美国男演员名叫托尼·丹扎(Tony Danza),作者在这里可能取了谐音的哏。]会是一个很棒的行李动物。我不必带手提箱,只须把我的衣物放在它的背上,这样我就不必支付行李托运费了。此外,小马也不会着凉,因为它会穿上我的睡衣。

我试着让维克托相信: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但是,他认为在家里养一匹小马当宠物完全是异想天开——即使我说这是为了治疗我的精神疾病也无济于事。他回答我说,他毫不怀疑,我在精神疾病的影响下作出的决定最终会导致一群马与我们一起睡在床上。我反驳说,我只需要一匹医用小马,但他说我最后会声称一匹小马太孤独了,然后有一天,他回家后会发现房子里到处都是马。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们都知道,他说得对。此外,我很确定,带着小马上飞机的女孩,在每一趟航班上,都会被皮纳塔蠢货棍子敲脑袋。所以,维克托也许正在把我从我自己的魔爪里拯救出来,正在把我从脑震荡里拯救出来。

不过说实话,与我之前见过的事情相比,带着小马坐飞机只算得上一个小小的标新立异。我曾经遇到过一位坐在我身旁的女士,在我们等待所有乘客登机的三十分钟里,她用最大的音量把手机上的所有铃声都听了一遍。还有一次,维克托坐在机场总裁俱乐部里安静的木制隔间里——这里可以让专业人士在等待转机的时间里使用笔记本电脑进行工作——有一个和维克托坐在同一排的老男人,把耳机插在笔记本电脑上,观看电视剧《真爱如血》。突然间,他猛地扑向屏幕,尖叫道:“小心,苏琪!”他的声音非常大,害得维克托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尖叫了一声。还曾经有一个坐在我前面两排的小伙子,超级小心地握着他的手机,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发现他在飞机上看低俗色情片。如果他记得把耳机插入手机的话,周围的人也许确实不会发现,只可惜他没有这么做。他沮丧地(我希望是这样)呻吟着,把音量不断地提高再提高,直到他发现出了问题。再有一个排在我前面、站在安检警戒线上的女人,她问安检人员能否把她的猫咪(戴夫)放在行李X光机器里进行检查,因为她想看看它是否吃了一根项链。(“戴夫,你该死的到底怎么了?你要振作起来啊!”)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偶尔也会发生类似的情况。比如有一次,我在加利福尼亚买了一只古董篮子,但无法放进我的行李箱,于是我打算像拿手提包一样地拿着它。那是一只用死犰狳做成的篮子,手柄是犰狳的尾巴,无法放进机舱座椅底下。我试着把它藏在腿下,但空乘人员说:“女士,您是否需要把你的……呃……犰狳放在上方的行李柜里?”我说:“我拿着它就好了。它是一件手提行李,也是一个动物尸体。”她让我把东西塞进座椅底下,可我塞不进去。最后,我对着坐在我旁边的乘客叹气说,刚才犰狳篮子弄断了我的两个指甲,这就是人们讨厌坐飞机的原因。我考虑在我的犰狳篮子里放一把指甲刀,以防后患(把指甲刀塞在犰狳的一片甲壳下面。你不需要用指甲刀时,它可以把甲壳收拢)。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想你也许可以再加一把奶酪刀和一把螺丝锥,做成一只瑞士军刀犰狳,不过自动拼写检查系统会把它改成“做成一只瑞士军刀假阴茎[作者在这里玩了一个文字游戏:她先把瑞士军刀(Swiss Army Knife)和犰狳(armadillo)合并成Swiss-Army-Armadillo;由于Army和Arma的拼写很像,她把Arma去掉,进一步缩合成Swiss-Army-Dillo;但因为英语中并不存在dillo这个单词,所以自动拼写检查系统会把它改正为最相近的一个词dildo(假阴茎)。]”——真是不胜其烦,多此一举。

维克托认为,人们逐渐变成浑蛋是一个新现象。二十年前坐飞机要比现在容易得多,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我只能相信他的话,因为以前我的家人度假从不坐飞机,总是开车或露营,其中包括一次前往“失落的枫林公园”的夏季旅行(那一年我九岁)。那天,我们一整个上午都在钓鱼,中午回到我祖父母的帐篷旁边,发现一群小松鼠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帐篷上咬了一个洞,还把屎拉得到处都是,就好像有一辆撒粪车刚刚从这里经过。我们感到十分恐怖,但又不情愿地记住了这一幕。也许邻居小松鼠很生气,因为它们看见露营者在树林里解手,它们心想:“浑蛋,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居然在我的客厅里拉屎!现在,我要让这种事发生在你们的客厅里!这种事情我可以干上一整天,浑蛋!”很难说事实到底是怎样的。松鼠真是一个谜。

愤怒而又恶劣的松鼠依然无法和机场里愤怒而又恶劣的乘客相媲美。如果你怀疑这一点,一定是因为你没见过一些人在飞机上的行径,比如有个非常幼小的孩子的座位被莫名其妙地安排在了飞机的另一头,但有人就是不愿意换座位,就是不愿意帮忙让孩子的父母能够照顾自己的孩子。有一次,我在芝加哥看见一个男人拒绝和一位母亲交换座位。这位母亲为她十个月大的婴儿买了一个座位,但这个座位和她的不在一起。她问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是否可以去坐几排之外的同样是靠窗的座位,但那个男人拒绝了:“我要坐在指定给我的座位上,因为航空公司就是这么规定的。这是我的座位。”他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傲慢地坐了下来。我当时真希望那位母亲站起来对他说:“好吧。那我告诉你,反正这是我的小婴儿的座位,我的座位在你们后面两排。宝贝,祝你旅途愉快!先生,但愿你喜欢尖叫和撒尿。”当然,在事情发展到那种程度之前,周围就已经有很多乘客立即让出了自己的座位——真有点遗憾,因为原本可以惩罚一下那个男人。在飞机上坐在一个又哭又蹬腿的婴儿旁边,实际上和这个在飞机上又哭又蹬腿的婴儿本身同样悲惨。

去年,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让我参加了一场电视直播节目,讨论一项关于设立“没有婴儿的航班”的提案。我解释说,如果我们确实打算对乘客进行分类隔离,那我更愿意乘坐一趟“无洞航班”,因为婴儿永远不会请你加入“千尺俱乐部[Mile High Club,暗指在飞机上进行性行为。]”,也不会在飞行中剪脚指甲,更不会做我曾经看见别人做过的一大堆可怕事情中的任何一件。我在一场直播节目里谈论“洞”和“千尺俱乐部”让CNN的节目主持人有些目瞪口呆,但他们早该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因为几个月前,他们问我对于“妈咪和政治”的看法时,我(在直播节目里)解释说,我一般不写关于这两个话题的文章,任何一个称我为“妈咪”的人都纡尊降贵了,除非他们确实是从我的“女性花园[Lady Garden,美国俚语,指女性的阴部。]”里出来的。我还解释说,我希望政治候选人能够拿出关于僵尸毁灭世界或机器人革命或网络空间自我觉醒的应急预案,这样至少可以让辩论变得有趣些。

出人意料的是,CNN再也没让我参加电视直播节目。(我想解释一点:我询问过预先给我打电话的那位女士,我是否可以在电视上说“阴道”这个词?她说我最好别说。于是我说:“好吧,那我可以说‘我的女性花园’吗?”由于英语不是她的母语,她需要别人帮忙确认。她对着周围的人大叫道:“可以说‘我的女性花园’吗?”然后,她说周围好像没人觉得这样说会有问题。当然,没人觉得这样说有问题很可能是因为她没有提供任何对话的背景,没人知道这是一个委婉语,或者也许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女人正在拐弯抹角地谋取人们对她的“女性花园”的赞美。无论如何,我认为这件事给CNN带来了好处,因为这一段节目最后赢得了当天最高的收视率。我很高兴地打电话给我爸妈,骄傲地告诉他们:“我的女性花园像病毒一样传播开来了。”不过我说完后才发现自己可能选了一个糟糕的措辞。)

维克托每周至少有一次公务出差,他认为是机场愈发严格的安检导致人们失去理智,因为在排队等待安检的时间里,他们好像完全丧失了逻辑思考的能力。有一次,维克托亲眼目睹了一个小伙子在他的手提行李中放了一加仑自家制作的冰茶。美国运输安全管理局(TSA)的工作人员从他的手提行李中拿出正在漏水的壶,看着它,好像在看一只断臂,然后说:“先生,我刚才问过你有没有携带任何液体。”小伙子暴躁地回答:“我没有携带液体,那是冰茶。”工作人员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然后解释说:“冰茶是一种液体。”乘客傲慢地解释说:“不是的,蠢货,它是一种饮料。”

接着,TSA工作人员用一根皮纳塔棍子敲了敲他的脑袋。

在我的世界里就是这样处理问题的。

不过,每个人都有偶尔携带古怪的东西偷偷通过安检却不小心被抓获的经历。我们的朋友贾森经常和我们一起旅行,他永无休止地把不合时宜的东西带来机场。上个月,维克托和贾森去参加一个在拉斯维加斯举行的会议,贾森想带着一大罐从好市多大卖场买来的发胶通过安检,而那个罐子大得可以用来装工业原料。

“它就像一个从美发学校拿出来的东西,”维克托事后告诉我,“安检人员说:‘先生,你的东西有72盎司,已经超标了。’贾森只是耸耸肩,挖出一大坨放在自己的头发上,留到以后使用。那个罐子和克里斯可起酥油罐子差不多大小,你能把两只手都放进去。”我试着让维克托相信:贾森是为了和他闹着玩才故意这么做的。

“不,去年他在中国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他告诉我,他买了一瓶酒,但他们不让他带上飞机,于是他在安检区愤怒地把酒都喝掉了,这样就不会浪费了。”

“很好,”我说,“让他们见识见识。”

“是啊,让他们见识了一个喝醉的美国人再次穿上鞋子时是怎样一副德性。我们去年在墨西哥的时候,他又做了同样的事情。你还记得他在机场买了两升辣椒酱吗?”

“嗯,那次太恐怖了。”我点点头,“但我很肯定,当时我们都喝得烂醉如泥,根本不记得自己当时还没有通过安检。再说了,辣椒酱难道不算热饮吗[辣椒酱英文为hot sauce,字面意思是“热的调味汁”,所以作者开玩笑说它是一种热饮。]?”维克托怒视着我,不过我确定他在心里大笑不止。

兜了一大圈,我开始怀疑,人们在机场变成浑蛋是因为僵尸即将毁灭世界。

下面我来解释一下:

你是否注意到,告示上列出的所有不准带入机场航站楼的东西其实都是同一类东西,都是在僵尸毁灭世界时能派上用场的东西。刀剑、枪支、手榴弹、砍肉刀、火、消毒剂、烈酒、链锯,这些都是在2号航站楼出现大量僵尸时我希望自己带在身上的东西。基本上,如果我们在航站楼里遭到了僵尸的攻击,那我们就完蛋了,所以人们也许只是因为被卸除了武器而感到害怕,即使你心里清楚,你要去的地方的名字(“航站楼”)只是“不断逼近突然死亡”的另一种说法[terminal可以表示“航站楼”,也可以表示“终点”。]。

不过,从积极的方面来看,机场安检区也许有一个巨大的储物间,里面装满了从乘客那里没收来的指节铜环、手榴弹和链锯,所以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也许依然能够武装自己。(注:如今你还能买到指节铜环吗?如果我不得不在机场扔掉指节铜环,我会暴跳如雷的。那是一些很贵重的东西。)

我经常把那些列明机场违禁物品的告示拍摄下来,在我制作僵尸急救包时作为参考。此外,研究不同机场列出的违禁物品清单之间的细微差别,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些机场的清单非常令人生畏,里面尽是一些你认为不至于放在告示上的东西,例如机关枪和炸弹。另一些清单更关注一些含有太多液体的东西。我家附近的机场的告示说,不准携带雪花水晶球。我向上帝发誓,真的是雪花水晶球——这似乎很奇怪。在你被僵尸攻击的时候,你不太可能会想:“上帝啊,我现在要是带着我的雪花水晶球该有多好啊!”

前不久,维克托仔细地翻阅了我不停地越写越长的“不能通过安检但在僵尸毁灭世界时用得上的东西”的清单。他认为这份清单存在很多问题。“为什么把烈酒放在你的清单上?”他问。

“你认为我会在僵尸毁灭世界时保持清醒吗?”我摇了摇头,“我可不这么认为。再说了,酒精是一种很好的消毒剂。”

“我非常确定,咸奶油利口酒对于伤口的疗效并不理想。”他太了解我了,“还有一些是什么?水枪?曲棍球棒?这根本就是一份你想玩的东西的清单。”

“不是的,”我一边解释,一边怒视着维克托,眼神好像在说他很蠢,“那是一些不需要子弹的武器。你可以用曲棍球棒让僵尸无法靠近你,然后你用枪往它们身上射硫酸。”

“硫酸……它也会腐蚀枪。”维克托回答。

“啊,”我说,“你说得对。好吧,如果出现了吸血鬼,我们就在枪里装上圣水。”

“还有吸血鬼?”

我为他的无知叹了口气:“这么说吧,维克托,我认为如果最终证明世界上确实存在僵尸,那么一切都将变得难以预料。实际上,我认为自己或许应该着手做一份全新的清单,贴上‘如果出现了吸血鬼’的标签,因为我是一个善于做计划的人。”

维克托笑着说我又开始自我防御了,但我非常确定,“自我防御”在集中精力为来自怪兽的攻击作准备时,也许是一种很好的心理状态。有点浑蛋兮兮的,自我防御,对可能会拖你后腿的小婴儿漠不关心,拿着一根削尖的皮纳塔棍子,以防万一遇到吸血鬼。你就是靠着这些活下来的。

我想机场也许永远不会是你可以去的最糟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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