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第六颗头和第七具胴体

解体诸因  作者:西泽保彦

(同为三月十三日星期五)

演员表:殿冈樱——服务员

岸润子——樱的姐姐

岸和义——润子的丈夫

殿冈浩司——樱的父亲

殿冈庆子——樱的母亲

宇都木——复读生

警部

部长刑警

刑警

场景:公寓内。背景有纸门、被炉、电话等。窗外的远景是街景。

时间是晚上十点。

幕布上升,舞台中央躺着一位身穿饭店服务员制服的女性,头部盖着黄褐色的布。那部分颜色融入背景色中,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头。在尸体枕部放着一个装有人头大小东西的不透明塑料袋。

六个人围着尸体站着。最右边是部长刑警,最左边是刑警。

部长刑警 (对着另四个人)听好了,那个塑料袋里的,是今早被害的藤原绫的头,这点已经查明。但是尸体确实是殿冈樱小姐的吗?您可要看好,(翻着记事本)殿冈浩司先生。

殿冈浩司 是、是的。(忍住悲伤)确实是我女儿殿冈樱。

部长刑警 (翻着记事本)母亲庆子夫人,您看呢?

殿冈庆子 不会有错。(突然哭出来)是樱。

部长刑警 姐姐呢?嗯……(来回看记事本和另四个人)您已经结婚了吧,岸润子女士?

岸润子 (用手绢擦着眼角)虽然不像爸爸妈妈那么确信,但我也觉得是樱。

部长刑警 清楚了。你们听说过樱小姐被什么人怨恨吗?她在做家庭饭店的服务员的过程中有什么工作上的矛盾纠纷吗?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部长刑警 有和樱小姐关系特别亲密的男性吗?

四个人偷偷打量对方,没有摇头也没有回答。

部长刑警 (不耐烦地)有吗?

岸和义 (下意识地)不,没有这种事。

部长刑警 (狐疑地看着岸和义)您是……(翻看记事本)姐姐润子小姐的丈夫——岸和义先生?

岸和义 (有点胆怯)是、是的。

部长刑警 不好意思,既不是父母也不是兄弟姐妹的姐夫你,能肯定樱小姐没有关系特别的男性?

岸和义 不,(低头)也不是……

部长刑警 对于横井让二这个名字你们有什么印象吗?

这一次四个人并未互相打量,而是一起摇着头。

部长刑警板起脸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气喘吁吁的警部跑上台来。警部的头发很乱,领带也歪了。

部长刑警 哦,主任。(认真地)看来您挺滋润的啊,何必着急呢,再享受一会儿多好。毕竟女人主动倒贴的机会可不常见。不不不,我可不是在讽刺您。(故意看了看警部歪着的领带)

警部 (慌忙扶正领带)别胡说八道!(声音微带怒意)你快继续问案!

部长刑警 (重新挨个儿盯着四人)岸先生,你们夫妇和双亲住在一起吧。但是刚刚二十岁的樱小姐却独自一人住在公寓里,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四个人又意味深长地互相打量了一番,态度暧昧。

部长刑警一面目不转睛地挨个儿盯着他们,一面来回走动。

部长刑警 真是看不下去,你们在隐瞒什么?我话说在前头,这可是杀人事件,无论隐藏什么都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成为调查的障碍。

殿冈浩司 可是……(怯生生地)这种事应该和事件没关系吧……

殿冈浩司 哦?(凑近殿冈浩司的脸)也就是说你们果然在隐瞒什么?(瞪着慌忙捂住嘴的殿冈浩司)我丑话说在前头,判断和事件有没有关系的是我们警察。一般人自以为是地隐瞒情报,说白了就是在妨碍搜查,根据情况甚至可以判刑。这些您都知道吧?

岸润子 (慌忙地)真的什么都没有。警察先生,樱曾经喜欢过我丈夫。

岸和义 喂,喂!(惊慌失措)润子!

岸润子 但是请不要误会。我妹妹和我丈夫之间没有那种关系,只是纯粹的柏拉图式的爱情。(用手绢擦眼角)樱身材娇小,不适合留长发,但因为我丈夫喜欢长发而一直梳着长发。就是这种古典又惹人怜的憧憬而已。而且是得不到任何回报的憧憬。她曾经数次下决断,但是总也放弃不了。她也曾多次试图剪去长发,但到最后还是下不了手。这样的她和我丈夫住在一起的话会很难受,所以才会独自搬出去住公寓。仅此而已。

部长刑警 就算如此也不能断言您妹妹在外面没有男人吧?你们真的没听说过叫横井的人?

岸润子 (用力地摇头)如果放弃了我丈夫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妹妹早就回家住了。那孩子的薪水不高,生活很窘迫。

部长刑警 嗯——(难以释怀)主任,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警部 (整理着头发)樱小姐的头部有什么醒目的特征吗?比如伤痕或者假牙之类的?

四人一齐摇头。

警部 水田、唐岩、伊贺上、村上、入来、祖父江、藁谷、藤原,这些姓氏中有你们有印象的吗?

岸润子 那个……(胆怯地)伊贺上是指伊贺上千春吗?

警部 你认识她吗?

岸润子 (抬起眼,点了点头)我们是同事,在一个部门。

部长刑警 (狂叫)哦哦哦!我竟然犯下如此失误!你是那个天气预报员吧,AUTV的?

岸润子 是的。

部长刑警 哎呀呀,(对着刑警不好意思地笑)工作太投入了,连天天在电视上看见的美女就在眼前都没发觉。

刑警 (似乎没听见部长刑警的话)主持人,(自言自语)电视台,咦?电视台?

警部 (对着四人)为了慎重起见,请让我问一下,今天凌晨十二点到早上六点你们都在哪里、做些什么?

殿冈庆子 (代表其他三人)我们都在睡觉。

岸润子 (怯生生地)那个……只有我凌晨四点起来上班了,今天我有早间新闻的工作。

部长刑警 (讨好地笑)原来如此。早上早起很辛苦呢。

警部 可以了,请你们大家回去吧。

殿冈浩司、殿冈庆子、岸和义、岸润子相继退场。

部长刑警 主任,您怎么看死者的男性关系?

警部 嗯——不好说啊。

部长刑警 您在说什么啊。(声音严肃)主任,您真是的,被横井真理的毒气——不对,是色气——感染,连脑子都变迟钝了。

警部 没有的事。(有点心虚)没有的事。

部长刑警 您听好了。(用手指着警部胸前)姐姐润子说如果樱找到男人一定会回家住,但那也要在那个男人是个正经人的前提下吧。如果对方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像个流氓似的,女方怎么会堂堂正正地回家?

警部 你是说——(终于明白了)殿冈樱和横井果然有关系?

部长刑警 当然了。没有才怪呢。只是家里不知道。

警部 如果这样的话——(陷入思考)如果死者都是和横井有关系的女人的话,就有可能出现第八个受害者了。

部长刑警 没错,正是如此。只要梳理清横井那家伙的女性关系就可以了。

警部 如果能预测到他要下手的第八个受害者的话,我们就可以抢在他前头采取保护措施了。

部长刑警 那就快点开始从头梳理横井的女性关系吧,一刻也不能耽误。横井已经把殿冈樱的头拿走了,如果再出现第八个受害者的话,用横井真理的说法,我们就算被骂成无能团体也只能忍着了。喂!(拍刑警的后背)听见了吗?去梳理横井的女性关系,快去!

刑警 那个……(咳嗽了几声)受害者之间的联系真的是都和横井有关系这一点吗?

部长刑警 废他妈话。

刑警 可是,受害者中既有村上美佐这样的高中生,又有祖父江道子这样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如果都是横井的女人的话,不是十分不自然吗?

部长刑警 哪里不自然了?不管是高中生还是中年人,不都是女人吗?眼前就有恋童癖的你和喜欢熟女的主任这样的实例。

警部 我的趣味不重要。

刑警 我总觉得不对劲。

部长刑警 哪里不对劲?

刑警 (用力地)死者的共同点,我觉得不是因为她们都和横井有关系。

部长刑警 (不耐烦地)喂喂喂,你小子不是嫌梳理横井的女性关系麻烦吧。

刑警 (生气)才不是!

警部 那你觉得死者的共同点是什么?

刑警 我也是灵机一动,(略显犹豫)我觉得可能是电视。

警部·部长刑警 电视?

刑警 (给自己打气)对。死者的亲属里一定有一个和电视有关的人。这第七位死者殿冈樱的姐姐是主持人,好像还有一个死者的亲属也是。

部长刑警 第二起的栗山千秋的妹妹,伊贺上千春。

刑警 同一事件中两个相关者是主持人,这会是偶然吗?这么一想,不可思议地,这次事件中的死者一定有一个(兴奋地提高了声音)从事与电视有关的工作的亲属!

警部 等一下等一下。也不一定吧。嗯……栗山千秋的妹妹是主持人伊贺上千春,藁谷志保的母亲是料理一点通讲座的藁谷节子,藤原绫的母亲是恋爱咨询节目的藤原芳江,其他人呢?

刑警 (不耐烦地)村上美佐的亲生母亲不是入来恒代吗?那个有氧运动健身教练,总在电视里跳,穿着主任最喜欢的紧身衣。

警部 啊,对。可是祖父江道子呢?

部长刑警 她在上大学的女儿演过广告,烤肉店的。

警部 对对,老长最爱的“贯太郎”。嗯……这是几个人了?一、二……五个?再加上殿冈樱的姐姐岸润子是六个。还差一个是谁?

部长刑警 第一个死者水田显枝。可是她的亲属里应该没有和电视有关的人。

刑警 你在说什么啊,水田显枝的母亲不就是老长你最讨厌的女市长嘛!

部长刑警 啊,(大声地)对啊!那个死老太婆。她曾经在电视上大吹牛皮。

刑警 怎么样?(兴致勃勃)全都和电视有关吧。

警部 嗯,可是——

(怫然)这种事能称得上共同点吗?现在什么样的人都能上电视,有机会就在显像管那头张牙舞爪的家伙多得是。死者的亲属中一定有一位上电视的,恐怕只是偶然吧?

刑警 我不这么认为。(不高兴)这七个人可不是那种偶然被拍进画面或者在街头接受随机采访那样只在镜头前出现一两次的,而是都保持着一定频率的出镜率。

警部 这么说起来,(扳着手指数)主持人肯定要上新闻,健身教练、料理讲座、恋爱咨询,都是固定出演的节目。广告也是在一段时间内反复播出。

刑警 市长不也经常出现在电视里吗?而且还有一点很关键,这些上电视的死者亲属都是女人。女市长,女艺人,对吧?这还能叫偶然吗?

警部 可是(谨慎地)就算照你所说,这是死者的共同点,那这又和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呢?

刑警 这个嘛……(退缩)目前还不清楚……

部长刑警 什么?故弄玄虚了半天,其实你自己也不知道?

刑警 还有一些必须考虑进去的要素。比如大前天是水田显枝遇害,前天是栗山千秋遇害,昨天是村上美佐和祖父江道子两个人遇害,而今天竟然有藁谷志保、藤原绫和殿冈樱三个人遇害。一、一、二、三,为什么凶手作案的速度会上升?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原因。我这话可能有点奇怪,凶手一天杀一个人就已经很困难了,因为他不只是杀人,还要将头割去。那么一天之内作案两至三起一定非常辛苦,没有什么紧迫的理由,凶手大可不必如此劳累。

部长刑警 (怫然)这种事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你倒是说说看,理由是什么?

刑警 凶手一天杀一个人很正常,可是他却没有一直这样,反过来就说明一天杀一个人一定会有一些不利于凶手的事。

部长刑警 (声音粗暴)废话,这种事我也知道。我是问你那所谓的不利于凶手的事是什么事?

刑警 目前还不清楚。

部长刑警 (讽刺地)还不清楚?喂,有你这么个能干的部下我还真该谢天谢地。

刑警 但是我有一个想法。

部长刑警 什么想法?有想法就快说,别在那儿卖关子。

刑警 我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从第一个死者水田显枝到第四个死者祖父江道子,他们都和家人住在一起,对吧?

警部 (拿出记事本)是吧……

刑警 (确信无疑)没错。而与这四个人相关的犯罪现场都在户外。与之相对,从第五个死者藁谷志保到第七个死者殿冈樱,也就是今天被杀的三个人都是独自生活。而这三人都是在自己的公寓内,也就是室内遇害的。

部长刑警 (歪头)然后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刑警 我认为凶手一定有某种将独居的三人一起杀掉的理由。所以才会这样安排杀人顺序,费尽力气在一天之内杀害三人。

部长刑警 然后呢?(厌烦地)那个所谓的某种理由是什么?

这时,宇都木闯进屋里,打断了正欲开口的刑警。

宇都木 (快活地)啊,你们好你们好。

部长刑警 咦?(高声)你是怎么进来的?应该有站岗的警察……

宇都木 嗯,确实有。(开朗地)但是我说我带来了解决事件的重要证据,他们就恭敬地让我进来了。

部长刑警 证据?(满脸狐疑)有这东西?

宇都木 有。(得意洋洋地)看见了准吓你们一跳。这可是犯罪现场的照片。

部长刑警 (惊愕)什么?!(抓住宇都木的前襟)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宇都木 (冷静地)这可是我拍的哦。

部长刑警 你什么?

宇都木 我拍的。用远镜头。(从兜里拿出数张照片)今早不是说了吗,我平常一直用望远镜偷窥藁谷小姐穿内衣做体操。

警部 你——难道说——(惊呆)平常一直在偷拍她?

宇都木 (理直气壮地)复读生也是人,这点放松都不被认可怎么行。而且多亏了我的这个趣味,才拍到珍贵的犯罪现场照片不是吗?今早警察先生们回去之后,我心血来潮突然想到可能拍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就急忙拿去冲洗的,你们真应该感谢我啊!不对,比起口头上的感谢,我更想要个红包。

部长刑警 给我看看,不会都是些失焦的吧。

宇都木 真没礼貌!(鼓起腮帮)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对照片质量要求可高了。

警部、部长刑警、刑警各怀心思地看着宇都木拿出来的照片。

警部 (兴奋地)真的,拍得很清楚。

宇都木 是吧?(高兴地)应该给我一个红包吧?

部长刑警 (想要吃了照片一样地仔细看)这确实是横井没错。

警部 横井勒着的人就是——

部长刑警 (点头)藁谷志保。(举起另一张照片)这一张里她的脸照得更清楚,确实是她。

警部 似乎在争吵。(略怀期待地看向宇都木)你该不会还在藁谷志保的屋里装上了窃听器吧?

宇都木 (认真地)我是视觉派,对声音没什么兴趣。

刑警 (看着一张照片歪着头)我说主任……

警部 什么?

刑警 这张照片……(举起照片看)您怎么看?

警部 (迷惑)什么怎么看?藁谷志保的脸照得很清楚,横井倒是只能看见后脑勺。

刑警 您不觉得奇怪吗?

警部 奇怪?(视线重新落回到照片上)有什么奇怪的?

刑警 藁谷志保的头发。

警部 头发?

刑警 看,很短吧?

警部 嗯。(抚着下巴)确实很短。看起来像男孩子。

刑警 她母亲那里的照片上,她是及肩的小波浪吧?

警部 可能是换发型了吧?

刑警 可是就算怎么换,这也有点太过头了吧?简直就像业余理发师的试验品。

警部 不是现在流行的极短发吗?

刑警 (不安地)主任,看了这个您真的没什么感觉吗?

警部 什么感觉不感觉的,你指什么?

刑警 (焦急地)其他死者的头啊。不是在发现时头发也被剪成这么短了吗?

警部 (还是不明白)确实如你所说,(又看了一遍照片)可是你听好了,这是藁谷志保被横井袭击时的照片,也就是说这时藁谷志保还没有遇害。按照横井惯常的手法,应该是杀人之后再割头,然后再剪去头发。或者是先杀人,再剪去头发,然后割头。无论哪种都不会在杀人之前剪发吧?毕竟死者活着的时候不会毫无怨言、轻易地就让横井把头发剪得奇丑无比吧?也会抵抗吧?从手法上来说先剪发实在不合理,也没有可行性。

刑警 确实如此。(振振有词)所以这张照片才奇怪。这张照片上清晰地显示出藁谷志保生前就已经剪了头。

屋子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正欲继续说下去的刑警。部长刑警避开尸体去接电话。

部长刑警 喂。嗯,是我。什么?(声音很紧张)确定吗?嗯,我知道了。马上过去。(扔下电话)主任!

警部 怎么了,老长?(不安地)难道是第八起?

部长刑警 不是,是横井那家伙。终于抓到那家伙了。

警部 (跳起来)真的吗?(笑容绽放)太好了!

部长刑警 只是……(声音低沉)他已经死了。

警部·刑警 咦?(面面相觑)

刑警 死了?(慌张)怎么死的?

部长刑警 被发现倒在A河的河边上。死因是氰酸中毒。

刑警 (声音变尖)他杀?

部长刑警 不,(声音恢复)根据发现者的证词似乎是自杀。尸体旁放着的塑料袋里装着殿冈樱的头。掉在一旁的香烟上检测出了氰酸成分。

警部 (叹息)畏罪自杀啊。

部长刑警 恐怕是以备不时之需而将含有氰酸的香烟带在身上吧。毕竟被全国通缉了,很难逃走。大概也是认识到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吧。

警部 不管怎么说,(重新振作)没有出现第八个受害者真是太好了。

部长刑警 没错。

警部 没能逮捕横井确实很遗憾,不过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了。对了,老长,回去的路上去喝一杯吧?

部长刑警 哦,(喜出望外)那可太好了。主任,无论到哪儿我都奉陪!

刑警 (慌忙地)等、等一下!横井真是自杀吗?如果他不是自杀的话……

部长刑警 蠢货!说什么胡话。今晚主任要好好犒劳我们,你也要一起去。

刑警 咦?(退缩)我、我就算了吧。

部长刑警 废物!扭扭捏捏什么?想拒绝主任的邀请?再过十年吧!

刑警 我……那个……其实……不能喝酒……酒品很差……

部长刑警 哦哦?(很有兴趣)很有意思嘛!那就让我好好欣赏一下年轻人发酒疯吧!(十分起劲)主任,走吧,快走吧!

警部退场。刑警被部长刑警强拉硬拽着退场。

舞台上只有宇都木和被三个警察扔在一边的照片。

宇都木 请问……(不安地)这东西值一个红包吧?(将照片一张张捡起来)值吧?等、等、等一下!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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