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五分左右，我听到四楼有人在敲门，先是一下两下，随后变得急促起来。

斯瓦纽站在楼梯口，气喘吁吁，一个劲儿朝我后面打量。门本来是关着的，他说，不过，他跟在一个深夜出去浪荡回来的邻居后面溜进来了。他说自己睡不着，看我这边时，阁楼的百叶窗上有人影晃动，能看到有人走来走去，就想到我也一定是醒着的。他想邀请我带着他的狗出去走走，那条狗就在楼下那辆大篷车旁边等着。

老姑娘，他这样称呼那条母狗。

我能跟他讲我今晚有其他的安排了吗？

但没等我开口，他就从我身边蹿过去，径直进入客厅。他四处环顾，缓慢又有条不紊地在房间里扫视。他这是在搜查我吗？

他的目光锁定了客厅中间的那条凳子，还有我放在咖啡桌上的枝形吊灯。这些东西并不足以泄露我是否曾拿着一条皮带站在那上面。

我把电脑关掉，屏幕还停在关于作家自杀方式的那一页。

盒子里面的那些东西堆在餐桌上。

“你在大扫除吗？”他问。

“是的，我刚在整理一些旧纸。”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钻进浴室里。我听到他噼里啪啦打开橱柜又关上，返回时，又一下子钻进卧室。那把来复枪还在双人床上。他又打开走廊里的衣柜看了一下，结束他的搜查。

“我在想，怎样才能更好地了解厄伊罗蕾。”我的邻居叹了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