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

文/新寂冥

恐怖妖物志  作者:梦之神游

费清最近有点烦尚静了。

他不明白这种疲乏感来自于哪儿,是对婚姻本身还是尚静这个人呢?也不愿意去多想。也许每一段婚姻到最后都应该会演变成这样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费清常试着去回忆自己和尚静最初恋爱时候的场景,但绞尽脑汁也没办法把那些歌里唱的“美好青涩”代入到现下。因为他实在没办法把那时候温柔大方的尚静,和现在这个只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就要和自己吵半天的泼妇划等号。

他总觉得他们之间应该分开一段时间看看,因为“距离产生美”嘛。也许可以挽回一些什么呢,谁知道。就当作这是他为这段失败的婚姻所做的最后改变吧。

三天前费清向上头提出自己愿意去分公司出差一趟。而现在公司已经批准了。

晚饭的时候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尚静,尚静放下手中的碗筷盯着他。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你又在瞎想什么?”

“那你怎么突然就调到分公司了?”

“公司决定的我有什么办法。”费清有些受不了尚静责问的语气,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结婚三年了,我为了你放弃了原本很好的工作,一心当个家庭主妇,你……”

“够了!”一听尚静又要提那些事,费清就开始不耐烦了,当初又不是自己要求她辞去工作留在家里的,现在一开始吵架便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推。

“费清!你怎么能这样!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尚静看着男人微微动怒的表情就藏不住话,最终将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摊牌了。

“神经病!”费清实在受不了这歇斯底里的女人,站起来就往门外走去。

“砰!”巨大的关门声淹没了房里传来的咒骂。

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就与她结婚了呢?六年前的尚静与现在的尚静完全就是相反的两个人,当初喜欢上人家不就是看中她那动如脱兔静若处子的气质,而如今什么都变了。

“什么‘静’!根本就是一只鸟!叽叽喳喳的鸟!鸟人!”说完,脑海中就浮现了与尚静身材酷似,人身鸟脸的怪物朝着自己骂骂咧咧起来……

想到这费清不自觉地笑了,因为每次与尚静吵架,他到最后都是直接将尚静当成是一只濒临死亡的鸟,她在叫唤,对生命的叫唤。

“就让她叫吧,反正快死了。”费清心里一直默默说着这句话,企图让自己原谅与他对骂甚至经常出现粗鄙字眼的尚静。

最近几个月,他觉得自己与尚静之间的争吵越来越频繁了。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到离婚的地步了。可是他不能离婚!他知道自己有现在这样的成果一大半是来自尚静娘家的帮助,一旦与她离婚,那结果……费清不敢往下想了。

而每次争吵之后都是费清道歉给她台阶下,久而久之费清只能把这看作是自己为事业做出的“贡献”。也只有这么想,他才能与尚静一起生活下去。

因为长期的家庭不和,工作压力大,费清常思量着,如果尚静死了该有多好啊,而且最好是自然死,与自己无关。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呢?!

“既然死不了,那就让她变成一只鸟吧!”费清有次在商业街上看见卖鸟的之后瞎想到。

“可是,变成了鸟,恐怕会更吵吧?!”

“不过,即使吵也没关系!要是真成了鸟那才是好!我会好好‘伺候’她:吵了将她舌头剪了、拔了她身上所有的毛让她成为没穿衣服的鸟、给她喂她最讨厌的蚯蚓,让蚯蚓爬满她的全身!让她好好地做她的鸟人!”费清自言自语朝着朋友家走去。

此时,怨妇似的尚静在费清离开不久后也安静了下来。她走到窗旁,随意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突然,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站在街对面朝着她笑了笑,对,是笑。虽然隔得那么远,但尚静能感觉得出来老人是望着自己笑的。那种诡异的笑容让她顿时汗毛竖立,慌忙拉上了窗帘。

傍晚,费清在朋友家酒足饭饱后打的回家,因为头正犯晕,自己不好去开锁便在门外边敲边嚷:

“尚静,快点出来给老子开门!”。

窗户没有一丝光亮,门内也没有走近的脚步声。费清又敲打了将近十分钟,屋里仍无一丝动静,只好认栽。便自己往口袋里慢悠悠地掏着钥匙,又将钥匙对着钥匙孔插了半天,好不容易开了门,却发现屋内一片漆黑。

“尚静,你这个女人!老子叫你开门,你是不是聋了?!”

他打开灯,一边嘀嘀咕咕骂着,一边走向卧室。站在卧室门前,他直接用脚踹开了门,里面也没有人。厨房、卫生间、书房都没有她的身影。

“叽-叽”,阳台传来古怪的声音。

费清冲向阳台,将灯打开。

一只鸟笼挂在灯下。由于鸟笼离聚光灯太近,它的形状被放大,里面的小鸟在跳来跳去。打在墙壁上的影子以及空中传播的鸟叫声,在傍晚显得异常诡异。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买了这只鸟?”费清自言自语。酒精作用下的他也没多想,盯着小鸟仔细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问题,便走进了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小鸟还是一直在跳动,只是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叫唤了。

洗完了澡,酒也就醒了大半。他注意到桌上未收拾的饭菜还保持他出去的模样,气恼地坐在沙发上抽起烟来。恐怕尚静又回娘家了,结婚三年每次吵架就跑到丈母娘那里去待上几天。这种行为好像成了她的条件反射,一点没变。

这次要是再亲自去接她回家,免不了又要被丈母娘叨唠几句。不管了,反正明天一大早就得去分公司,我就不相信一星期后她自己不会回来。打定主意的费清准备回卧室睡觉,而此时小鸟却不安分了。费清来到鸟笼旁边,这只鸟好像是只鹦鹉,可是肚子正中间却有一撮正方形的、同其他地方不一样颜色的绒毛。

“别叫了!她怎么就想到要买一只鸟呢?难道还嫌家里不够吵吗?”

费清说完,伸出食指捅了捅小鸟。鸟儿好像觉得自己有危险了,对准费清的食指就是一啄。

“啊!”费清低叫一声,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看着自己微微红肿的手指,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活该被装在笼子里!”骂完似乎不解气,将自己手中还未熄灭的烟头直接按在了小鸟的身上。小鸟凄惨地叫了起来,被烫地方的周围已经看不见绒毛了,只露出烫焦了的肉。

费清扯下了几根鸟儿翅膀上的羽毛,向它戳去。

“你再叫,我就烤了你!”

小鸟似乎听懂了费清的话,不再叫唤了。

费清自知无聊就关上灯进卧室睡觉了。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猛地想起刚从朋友家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的花坛边遇上了一位老头。老头告诉他,他的妻子在自己那买了一只小鸟。那时候,费清以为老头在开玩笑,因为记忆里他好像没见过这位老头,怎么就知道谁是他妻子呢。费清没多搭理那位老头就回家了,现在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了。

尚静买了那只鸟放在家里,自己却回娘家了。幸好她娘家离自己家不远,可是为什么不将刚买的小鸟带走呢?想着想着,费清不自觉睡着了。

第二天,费清起床整理好一切准备出门,却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朝背后瞅了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却看见桌上的剩饭剩菜,便放下行李箱挽起袖口,拿出垃圾袋,想着将饭菜全部倒进去,出门的时候顺便带出去扔了。正在此时鸟叫声又出现了,他抬头看着小鸟笑着说:

“你饿了?”鸟怎么会回答人说的话呢?

“如果饿了就叫三声,不是的话就别叫。”费清站直身体准备迎接鸟的叫声。结果当自己认真时,鸟却停止了叫唤。

“果然是只扁毛畜生。” 费清骂完又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叽-叽-叽!”

费清的背有些僵硬了,他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径直走到鸟笼旁边,死死盯着小鸟。突然,他将鸟笼打开,拿出装鸟食的盒子,一股脑地把馊掉的饭菜倒进去,恶作剧般笑着说:

“你吃啊!”

不可思议的是鸟儿没管什么,用爪子挠了挠食物开吃了。费清呆了呆,不禁笑了——

“训练过吧,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呢。”

费清看着小鸟吃饭的姿态,活像个优雅的女人有条不紊、慢慢品尝着美味佳肴。他看得有些入迷了。

“叮铃铃——”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闹铃声,费清吓了一跳,原来是自己怕迟到而设置的闹铃响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继而又将手机闹铃给关了,是时间也该走了。费清关上鸟笼,拎着垃圾袋,提着行李箱出了门。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小鸟抬起了头,盯着已经关了的门,随后又转过轻巧的身子,对着街上站着的老人,不安地叫了起来……

费清在分公司的时候,起初每天都会往家里打电话,结果次次都是无人接听。他有些怒了:难道还没回家么,又不是第一次吵架,非得自己去接她,给她个台阶下吗?!费清想到这索性杠上了,他在分公司里待了两个星期,没有再往家里打电话。

三个星期后的一个早晨,费清回到了家里。站在家门口时,他先敲了敲门,发现没有人应声,只好自己拿出钥匙开了门。这次的情况与上次不一样,没有了鸟叫声,三个星期恐怕是饿死了吧。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近鸟笼,当他越来越接近时,笼里的小鸟突然活蹦乱跳起来!

“她回来喂食了。”

三个星期了,得好好休息一次。

费清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他摸了摸正在反抗的肚子,爬起来去厨房找吃的。人一饿就像是觅食的饕餮,逮到什么吃什么。然而他在厨房里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充饥的东西,冰箱里只有生的蔬菜和鱼肉。家里少了女人还真是一件烦事。

“好吧,只能这样了。”费清边说边拿起钱包,准备到外头下馆子了。

临走时,他朝鸟笼的方向说了句:

“你看家吧,回来给你带鸟食。有人闯进来了就叫,家里没狗,你就当狗吧。”

费清关上门下楼的时候,恰好看见尚静的母亲从对面走了过来。莫不是叫自己去把尚静接回家?

“妈,有事吗?”

“没,静儿呢?”

“她不是去你那儿了吗?”费清话锋一转,“哦,她去朋友家了,我正准备去接她呢。有事找她吗?”

“没什么,算了,你去接她吧。”

“进屋坐坐吧。”

“不了,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我明天要去苏州了,玲玲叫我过去住。”玲玲是尚静的妹妹,嫁到了苏州,每年都会将父母接去过几个月。

“嗯,待会儿我告诉尚静。”

“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

送走尚静的母亲后,费清没有心思再进饭馆了。他实在想不出谁的家可以让尚静待上三个星期。他转身回到了家中,坐在沙发上仔细想着尚静可能出现的地方。此时,客厅的电话响了,

“你好,请问尚静在吗?”

“不好意思,她不在,找她有什么事吗?”

“哦,是费清吧,我是小丽啊,正准备找她陪我去逛街呢。”

“小丽啊,她最近比较忙,她工作还没回来呢。”

“工作?她不是辞职了吗?”

“本来辞了,后来在家里无聊就又出去找了工作。”

“哦,那没事了。”

“等她回来,我告诉她。”

“没关系,没关系。也没多大的事情。”

“好的。”

挂上听筒后不到一分钟又有电话铃声响起,而费清前前后后接了近十个电话,都是找尚静的,最后他一气之下将电话线扯断了。当他重新坐在沙发上时,恍然发现大家今天像是都约好了一样往家里打电话找她,但是那些人只告诉了自己一件事:

“尚静不在自己家。”

那尚静去哪了?费清想得入神,阳台上的小鸟突然大叫。他有些厌烦地走向鸟笼,将小鸟抓了出来。

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看着小鸟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一大早,费清就来到朋友家门口。他并没有进去,仅在门口来回走动,只是每个经过他旁边的人,他都会抬起头望一望。直到有一位老人在他视野中出现时,他立刻冲了过去。

“你跟我过来。”没等他开口,老人就对他说道。一路上无论费清说什么问什么,老人都不回答,只是一味在费清前面走着。终于,在一所旧屋子前面停了下来,老人回头看着费清笑道:

“你妻子不是在家里吗?!”

“我……”费清刚想反驳却被打断。

“不要说谎,尤其是对着我这个老人。你其实一直知道她在家。”

费清眯着眼,紧紧盯着这个怪异的老头,问道:

“你知道了?”

“哼哼。”老头不再说话。他自己进了老屋子,也不管后面的人跟上来没有。

门大开着,不知是阳光太刺眼还是眼前的房子太阴暗,费清无法从门外看清楚屋内的摆设。只有耳边偶尔传来的鸟叫声提醒着他,这是一所“大鸟窝”。

他有点犹豫了,自己完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就自动找上门,对方是怎样一个人他不知道,而且还被引到了对方所熟悉的地点。无论从哪方面看,自己都是毫无胜算的败者。

他已经知道我来找他的原因了,可是有谁会相信他说的鬼话呢。想着自己找到了离开的借口,费清盯着“大鸟窝”后退了几步,转身正准备离去,却听到有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在你走后去报警,就没人会相信我说的话?”

费清被这句话惊出冷汗,他没有转身也没有回话,只听那声音接着说道:

“可是,你觉得我会那么蠢吗?而且你确定你在杀死你妻子的时候没留下一丝线索吗?!”

费清无法判断对方了解自己多少,对那件事又知道了多少。他回过头,身后并没有人。看着像是在迎接他“入口”的大门,他下意识地捂着袖口,径直走了进去。

费清走进房屋,门正对着大厅。

像是为了配合这所房子的古旧,大厅中央放着古木雕花的桌子,两边是八仙椅,左右椅子后面都有一个入口。

“嘭!”

后面传来关门声,费清急忙转过身。老头就站在他身后,费清被吓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八仙椅上,死死盯着对他笑着的老头。

“别担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费清扶着八仙椅站了起来。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怕这个不到他肩膀的老头了!何况自己也有准备,真是笑话!可是,费清不得不承认,这老头身上有种让人害怕的感觉,越是接近他就会越感觉身上冰冷,估计是自己多想了吧。

老头没理他,径直走进了客厅左边的房间。费清这次没有丝毫犹豫就跟了上去。

“当然,我也不会杀了你。”

老头带他进了房间内部。费清看着满屋装在笼子里的小鸟,拿出藏在袖口的刀,向他捅去。

“可是,我会杀了你!”

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费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四壁都是冰冷的铁丝窗房间里。自己本来拿着刀准备杀死那个人的,怎么会突然晕倒了?!他敲打着铁丝窗,本以为会没有人回答,不料却有一个巨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冷冷地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杀了我吗?!以为我对你毫无防范吗?”

“你杀了你妻子!”

“别装得那么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都知道。”

“你来的时候把那只鸟吃了吧!”

“对了,那只鸟也就是你的妻子,怎么样?美味吗?”

恶毒的话语直直击中费清。对!没错!他一开始就怀疑那只鸟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妻子。第一次看到那只鹦鹉肚子前面的正方形的绒毛时,他就立刻联想到妻子经常系着的围裙;接着,那只鸟所有反常的行为更加怀疑“它”就是尚静。

他将小鸟从鸟笼中拿出来时,看着鸟的眼睛,说道:

“如果你是她,你就叫十声。”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不多不少正好十声。

他吓了一跳,立刻将“它”放进了鸟笼,马上上网查找这个怪异的事情。可是,打开网页的那一秒,他决定了——既然,她消失了,那么就让她永远消失。他又去了厨房将菜刀拿了出来,走向了鸟笼。

反正只是一只鸟,谁会知道。

他记得小鸟在看着他拿着刀靠近时候的反应。“它”一直在跳,比任何一次都快都乱!他站在鸟笼外面,无比温柔的朝着“它”说道:

“其实,在十分钟之前我还是想救回你的,可是现在觉得你还是死了比较好。放心,我会让你妈看到你的。那,现在只好对不起了!”

费清怪笑着,手接近了鸟笼。小鸟在这个时候却不再挣扎了,或许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吧。

他死死握住小鸟的身体,快速走向厨房,把“它”放在砧板上,照着细细的脖子,挥刀而下。

“啪嗒”一声,小鸟的头落地了,而费清手下方的小鸟身子竟还抽搐了一下。他将小鸟的头扔进了垃圾桶,又在铁盆里倒满了滚烫的开水,小鸟被抛进了开水中,本已不动的鸟儿却在刚碰到开水时站立了起来。

费清用刀将小鸟按在水中,咧着嘴笑道:

“这下,该彻底死了吧!”

等到水凉之后,他开始动手拔了小鸟的毛、开膛破肚,将“它”肚子里的器官全部掏空。

最后,他拿起刀将小鸟剁碎。

他看着碗中的成果,笑了。

他拿着装着“小鸟”的瓷碗,走进离家最近的饭馆。

“费先生,欢迎光临啊,今天想吃些什么?”

“不了,今天是想让你帮个忙。”

“没事,尽管说,能帮上的肯定会帮,你都是老顾客了。”

“我想请你炒一盘菜,原料我带来了。”费清向对面的人伸出了瓷碗。

“这是?”

“家里最近养的鸟,刚杀了。老婆不在家只能麻烦你了。”

“哦,没事,没事。你想怎么炒?”

“只要适合老人就行。”

“可以。你稍等。”

费清满意地坐在饭馆的一个小角落。既然已经答应岳母,说让尚静去见妈妈,那当然不能食言了。而且不仅要让“它”妈妈看到“它”,还要让她们俩永远在一起。他要让岳母吃下由自己女儿为原料做成的一道菜。

他亲眼看着即将离开的岳母吃下了整盘菜,期间也叫他一起吃,他也不推脱。

“味道真不错!”

“那您多吃点。”

“对了,静儿呢?怎么没一起来?”

“她在家打扫呢,反正路近我就送过来了。”

“这是什么肉啊?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只是鸟肉。”

“真不错!”

离开岳母家,他看着已经空了的瓷碗。

“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这样就摆脱了?不用负任何责任!”

“我只是杀了一只鸟。尚静在三个星期之前就失踪了,我一直以为她与我闹矛盾去了朋友家,她经常这样!”费清反复练习以后可能用上的话。

突然,一个人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即便如此,恐怕有一个人还是会知道。于是,他就来到了朋友家门口。

“吱——”有人推门进入,老头去招呼客人了。费清放眼望去周围空中横穿着的绳子,绳子上挂满了鸟笼,每个笼子里都放着一只鸟。他惊恐地望着四周,发出尖叫,但……听到的却是他讨厌的鸟叫声。

一切都明白了。

“林小姐,想要什么鸟呢?”

“先看看再说。”

“请进来看看,这些鸟都是刚进货的。”

“就这只吧。”

费清再次看见巨大的身影靠近自己,不自觉大叫了起来。

女人转了一圈,决定就买进门时看到的那只鸟。就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老头突然说道:

“对了,这只鸟是吃好东西长大的,炖成汤可以美容养颜的。”

“什么好东西啊?”

“这个……不能说。”

老头举起笼子,又看了看费清,口中“叽-叽-叽-叽”叫着好像是在逗“它”玩,但随即就微笑着交给了站在对面的女人。

费清被带走了。他高喊着:“救命!”却没人能听懂,因为他只能发出鸟叫声。

“你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晕倒吗?嘿嘿……”

“因为你吃下了变成鸟的妻子,过一段时间你也就会变成鸟。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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