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谭耀明作为高管的薪水能砸死一大批人，他一年下来加上股票的各种收入接近一千万元。我有点儿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贪？”Maggie不解地问道。

“人啊，往往都是看得透，做不到……”刘岩用木条轻轻地在咖啡杯里搅动，啜饮了一口咖啡，缓缓说道，“我的经验是——职场中最大的谎言就是财务自由。因为人对钱永远都不会满足，欲望是随时上升的。而焦虑与欲望相伴，人的危机永远不会解除。”

刘岩目睹过许多企业高管被警察带走的那一瞬间的画面，平日里他们在公司里说一不二、颐指气使，但是当警察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尤其是当冰冷的手铐毫无预兆地铐在他们手上的那一刹那，他们或惊恐，或绝望，或迷惘，或崩溃……清晨来上班的时候，他们怎么会想到自己甚至来不及回去和家人说句话道别？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Maggie抿了抿嘴唇，继续道，“谭耀明原本计划上周五去加拿大休假。我们担心他可能听到风声，短期内不回来了。所以按照您的请求，我们将他留到了今天，这已经是我们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刘岩连声道谢：“Maggie，这次多亏你的帮忙，太感谢了！”

“刘老师，千万别这么说，我们都加入了反舞弊联盟，以后也有需要你们支持的地方。不过对于谭耀明，我真的很痛心，他能力不错，在我们这里两年时间，坦率来说，贡献不小。当初收到你的通报后，我们内审部也第一时间对他做了严格的审计，不过我们确认他在公司服务期间，没有问题。”Maggie眼神中流露出失望，“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他在朗睿期间胆子这么大……”

“也许是时机未到，也许是位子没有坐稳，当然也不排除他真的想重新来过。”刘岩眨了眨眼，随即移开视线，脸颊似乎又抽动了一下，“真相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或许，这就是所谓因果吧！”Maggie说。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什么，没过多久，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警察们走了进来。

“恩斌，一切顺利？”刘岩开口问道。

高个子警察乐了：“那小子都招了！”

刘岩竖起大拇指，称赞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效率够高的！”

Maggie实在好奇不过，忍不住问道：“警官，您是怎么做到的？”

“自然是能让他说的招。”瘦高警察指了指肩膀上的执法仪，露出笑容，“当然，别误会，我们可没有涉及任何暴力执法或是刑讯逼供，都是在阳光下执法。”

“恩斌，还得麻烦你件事儿，现在方便的话请给陈奕甫打个电话吧。”刘岩抬手看了看表，说道，“楚歌应该和他聊得差不多了，需要请你来帮他火上浇一把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