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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弄人的夫妻乾隆制造 作者:李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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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十三年(1735),雍正驾崩,弘历继位,成了我们熟悉的乾隆皇帝。而乾隆也在继位当年就宣布要册封妻子富察氏为皇后。只不过正式的册封典礼要等雍正27个月的丧期结束之后再办。最终,在乾隆二年(1737)年底,乾隆不但为富察氏搞了一个盛大的册封典礼,还宣布: 追封皇后之父,……李荣保,为一等公。[见《清高宗实录》卷五十八,乾隆二年十二月十五日。] 一等公,已经是当时非皇族出身的人能获得的最高爵位了。不难看出,乾隆深爱着富察氏,要追封她的亡父,好让她更开心。 在册封典礼上,乾隆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词语全都放到了富察氏身上。乾隆是这么说的: 以嫡妃富察氏,秀毓华门,礼娴内则。柔慎秉于粹性,温恭着乎令仪。殚诚敬以事庭闱,孝同孺慕;抒恪勤而持禁掖,德懋纯修。[见《清高宗实录》卷五十八,乾隆二年十二月初五日。] 她,就是完美的。 富察氏对乾隆,可谓“双向奔赴”。 有一回,乾隆读康熙御制的《清文鉴》,书中说满洲人在入关以前比较穷,做衣服时喜欢拿鹿尾绒毛制成的线代替金线缝在袖口,这样显得好看一些。接着,有一年打猎时,乾隆可能是打到了一只小鹿,有感而发,就跟富察氏讲了一遍这个小故事,感慨祖先的不易。乾隆后来回忆道: 去秋塞外较猎,偶忆此事,告之先皇后。[弘历:《御制诗二集》《目录一》,四库全书本,第15页b。]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转年,富察氏就专门给乾隆绣了一只用鹿尾绒毛线代替金线的荷包,当作新年礼物送给乾隆。史书记载: 岁时以鹿羔氋绒制为荷包进上。[赵尔巽等:《清史稿》卷二百十四,《列传一·高宗孝贤纯皇后》,中华书局,1977,第8916页。] 乾隆收到后特别感动,据记载,“上甚重之”[赵尔巽等:《清史稿》卷二百十四,《列传一·高宗孝贤纯皇后》,中华书局,1977,第8916页。]。 古今男女,能遇到一个在乎自己、肯花心思对自己好的人,真的非常不容易。富察氏对乾隆的付出,又何止绣一个荷包这么简单? 有一次,乾隆生病了,史书记载: 纯圣壮年,曾患疖,甫愈,医云:须养百日,元气可复。[陈康祺:《郎潜纪闻二笔》卷九,中华书局,1984,第479页。] 乾隆身上生疖了,而且还挺严重,虽然已经治好了,但得休养百日才能恢复元气。富察氏是怎么做的呢?她直接搬到了乾隆寝宫外边,找了间临时的小房间住着,伺候了乾隆整整100天才回去。 富察氏身为六宫之主,能亲自伺候乾隆100天,完全是因为感情;而乾隆作为一国之君,在自己病得虚弱、狼狈的时候,愿意连续100天都见到富察氏,足以证明乾隆对富察氏的感情远超过乾隆对其他妃子的感情。 乾隆正式即位后,就把将富察氏的儿子永琏立为皇太子的决定写进了密诏,并将密诏放到了正大光明匾的后边。 但是,富察氏她本该度过非常幸福的一生,却在日后接二连三地遭到打击。 乾隆三年(1738)十月,永琏突然感染寒疾,很快就死了,年仅9岁。面对这样一场意外,乾隆和富察氏都傻了。乾隆先是宣布要辍朝5日,接着吩咐道:永琏虽然只有9岁,但丧礼要按皇太子的规格来办。 永琏系朕嫡子,已定建储之计,与众子不同。一切典礼,着照皇太子仪注行。[见《清高宗实录》卷七十八,乾隆三年十月十二日。] 之后,乾隆还给永琏修建了一座特别大的规格超高的墓地——端慧皇太子园寝。 在乾隆用各种高规格的礼仪来填补自己内心的伤痛的同时,27岁的富察氏每天都以泪洗面。我们很难想象一位母亲失去儿子后到底会是怎样的心情。我们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富察氏日后的心态越来越沮丧。 乾隆十年(1745),乾隆有一个叫高佳氏的妃子去世了。当时礼部给高佳氏定的谥号是“慧贤”。富察氏听说后,忽然就问了乾隆一句话: 吾他日期以“孝贤”,可乎?[赵尔巽等:《清史稿》卷二百十四,《列传一·高宗孝贤纯皇后》,中华书局,1977,第8916页。] 他日我去世之后,能不能给我“孝贤”这个谥号呢? 可见富察氏早在乾隆十年就已经想到了自己的死。而我们也该相信,乾隆在听到富察氏这么问的时候,内心肯定是很难受的,不然他也不会一直都记得这件事。 就在夫妻二人都忧伤不已的时候,乾隆和富察氏的生活突然又迎来了一抹亮色——富察氏怀孕了,之后生下了一个男婴。乾隆无比激动,直接给这位七阿哥起名为永琮。“王”加“宗”,俨然又一位皇太子。 只可惜,谁也没想到,永琮比永琏还要短命。仅一岁多的时候,永琮就感染了天花,不治身亡了。 如此,乾隆十二年(1747)年底,36岁的富察氏在连续失去两个儿子之后彻底崩溃,身体每况愈下。 然后就发生了一件特别巧的事情。 在永琮感染天花之前,礼部就定下了乾隆十三年(1748)年初出巡山东的计划。在永琮死后,悲伤过度的富察氏做了一个梦,她告诉乾隆,她梦见儿子死后被山东泰山的碧霞元君召见并带走了。史书记载: 后以爱子去膝下,悲悼成疾,梦碧霞元君召之。[见程穆衡:《金川纪略》,转引自戴逸、李文海主编《清通鉴(8)》,卷一百五,山西人民出版社,1999,第3562页。] 这里的碧霞元君是道教里的一个神,相传是东岳大帝之女。而乾隆是从来不信那些道教传说的,他当初刚一登基就把雍正养的那些道士全从宫里赶走了。可这么一个从来不信教的皇帝,听完富察氏的话之后却立刻表示要让礼部调整行程——明年东巡,朕一定陪你好好祭拜一下这位碧霞元君,朕不信道教,但为了你,朕愿意拜她。 伴随着这场东巡开始,我们也由此来到了本篇的最后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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