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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童话阅读是安静的自我觉醒 作者:赫尔曼·黑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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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由利特曼转译和编纂的《耶路撒冷故事集》 这本美丽精装书中的童话故事并非来自古老的书面记录,而是来自我们这个时代,它是根据流传至今的许多传说写成的,也是由耶路撒冷的一位妇女口述的,她是一位真正的童话之母,堪比尼德兹韦赫伦的那位妇人(格林兄弟从她那儿听到了许多童话故事)。这些故事并非用文学语言记录的,而是用现代的阿拉伯俚语记录的,就像在耶路撒冷的民间口口相传的那样。利特曼正是以这种形式搜集了这些童话,并在1900年左右带回了这些童话,随后不久便出版了第一卷原文版本(莱顿,1905年),这是第一本用耶路撒冷阿拉伯语印刷的书籍。 如果将这些耶路撒冷童话与《一千零一夜》中的童话(其中的一些主题当然也在这里出现过)进行比较,我们或许可以发现,在这个时代的思想和概念大量增加的同时,讲故事的艺术也在遭受某种倒退和衰落:这本古老的经典故事集向我们展现了在东方叙事艺术的鼎盛时期,天真的叙述乐趣是如何与高级的文学教育、宗教的思维训练相结合的。也许利特曼的《耶路撒冷故事集》缺少《一千零一夜》的古典性。但是,它以一种不那么丰富、不那么有教养的面目保留了真正的东方叙事传统,《耶路撒冷故事集》和《一千零一夜》是从同一个古老源头流出的,同样保留了经典的、真正的童话史诗的精髓,是晚期童话史诗的遗孤,却也是童话史诗的合法后裔(童话史诗从印度到地中海蓬勃发展,并通过种种渠道哺育了自薄伽丘以来年轻的西方故事艺术)。任何热爱这个印度—波斯—阿拉伯童话体系并了解其深厚魔力的人都明白,如今的小说哪还有此等魔力?这类读者懂得珍惜利特曼留下的礼物,毕竟,十字军东征时期的那个东方世界已经所剩无几了。 从查理曼大帝的传说再到阿里奥斯托和维兰德的《奥伯龙》,印度—波斯—阿拉伯童话体系在西方诗歌中一再闪耀;一百多年前,它也再度成为德国和法国浪漫主义的象征符号和憧憬之地。实际上,与西方的军队和枪炮相比,西方的书籍、报纸、商业行为和职业道德对童话中的东方意象和冥思之乐的破坏更为彻底。好在,这个童话世界不仅存在于图书馆中,还继续鲜活地存在于东方人的家庭和朋友圈子中。在讲故事的人的口中,古老的魔法艺术仍然栩栩如生,尽管它几乎已被电影和报纸所压制。 ---1935年发表于巴塞尔《国家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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