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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之死》没你期待的那么迷人高兴死了!!! 作者:珍妮·罗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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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们搬家了,继续了我们一贯的搬家模式:买一幢房子,进行修缮,借住约十五分钟,然后它真正地有了家的感觉。维克托决定我们要再次搬家时,我告诉他这是我的最后一个家,我再也不会搬了,除非搬进我的棺材。于是他等到我出城之后,买了一幢旧旧的(但非常可爱的)房子。房子需要大修,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这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命。简言之,他买的房子相当于又一个“我”。 搬家前,海莉、维克托和我各自确定了我们想在这幢“完美的房子”里获得的东西。 维克托想在这个装有大门的小区里获得安全感,因为去年我碰到了跟踪狂。(请不要跟踪我。我向你保证,我在现实生活中非常无趣。)我想要一片种着大树的小小的土地和一个漂亮的院子。海莉想要一个游泳池。 我们刚搬进装有大门的新小区的那一周,有个男人猛撞小区的大门,并与当地警署在他家的车道上展开了激烈的交火。他很幸运,警察的枪法极其不准,最后只是逮捕了他。这名持枪嫌疑犯就住在我们家的小区里。我们成功地把自己和疯子锁在了同一扇大门里。另外,业主大会发给我们一张传单,上面说有一只美洲狮从山上跑了下来,目前正在附近转悠,并在一位女士遛狗的时候吃掉了她的狗。我们被告知让宠物待在家里,但我有些担心这会让那只美洲狮更加饥饿难耐。如果那只狗只是开胃菜,美洲狮现在想吃人类,那该怎么办呢?顺便说一下,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另外,我怀疑下水道里挤满了美洲豹,因为这次事件似乎就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几周后,我观察到有一个男人很热心地往我家的草坪上喷洒一种我原本认为是除蚁剂的东西。结果发现他是在热心地喷洒植物毒药。据说他弄错了地址,他本想毁掉的院子在另一条街上,他们想在那里铺上另一种草。他干得很出色,与我们想要的结果完全相反。现在,我们成了耕种尘土的农民,收成还相当丰盛。 在那次惨败之后,我决定从所有疯狂的事情——包括爆裂的管道、屋顶的翻新和愤怒的山狮——里走出来喘口气,躺在游泳池里放松一下。 应该有人给我一杯该死的果汁朗姆酒。 照片承蒙维克托·罗森提供 这幢房子很陈旧,存在许多问题,不过我们也因此得以住在这么一个乡村俱乐部般的漂亮小区里。同时这也意味着,为了能够符合居住标准,整天有物业公司的人上门依照最新的建筑标准进行修缮,把一些看上去想要害死我们的建筑推倒。如果你曾经改变过房子的结构,或搭建过什么,或把物业公司的人带来看看你们的婚姻能否在这样的房子里存活下去,那么你就应该知道这类事情有多么糟心。如果你没有做过这类事情,那么让我详细讲解一下…… 你在修缮旧房屋的过程中,最初的想法和最后的想法之间的微妙变化: 你的孩子说她看见一只小猫在房子附近嬉戏。 你的地板管道槽隙间有一只巨大的负鼠。 你的地板管道的槽隙间有一只巨大的死负鼠。 一只巨大的死负鼠标出了煤气泄漏的位置。 煤气泄漏实际上是从印度公墓里逃出来的鬼魂造成的,人们在建造这幢房子的时候亵渎了鬼魂。 愤怒的鬼魂拿到了你的电锯,还杀害了你的负鼠。 物业公司的人前来解决由愤怒的鬼魂、负鼠引起的问题。他们估计这需要花费4美元和12至16分钟的时间。 物业公司的人要走了,因为天黑了,实际的修理时间比之前估计的长一些,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到“紫色是一种颜色”,或者其他荒唐的事情。这听上去像是编造出来的,但是你不能质疑他们,因为你不够了解负鼠和愤怒的鬼魂。 物业公司的人在你的房子的侧面挖了一个20英尺的洞,在上面粘了一层塑料膜。一阵风吹来,一只刚出生的小猫打了几个喷嚏,扯下了塑料膜。塑料膜粘上了唾沫、空气和大量的绝望。 在你房子的侧面的那个20英尺的洞里,生活着42只负鼠。它们与那些愤怒的家伙合作建立了一个彻夜狂欢的舞厅。它们循环播放着《也许打个电话给我》和《江南Style》,还把迷幻药卖给小区里的孩子们。 物业公司的人说,他们会在这里待上一个小时,来解决这些问题。但实际上,他们把事情弄得更糟。他们说要到2032年的某个小时才能完工。他们寄给你一份账单,让你为他们到目前为止干的活儿支付1100万美元。负鼠把账单吃了。物业公司上法庭起诉你,你失去了房子。最后,你只能和那些爱咬东西的负鼠一起住在地板管道的槽隙间,它们是一群最糟糕的室友。 你要求物业公司的人来完成这篇文章的最后一段,因为他们现在占着这台电脑。我们“明天”再来解决这个问题。哈哈哈哈。你欠我们1100万美元。 我是一个对“信号”怀有信仰的女人,不只是交通信号灯(我认为这东西很有用,但对于一位过分谨慎的老阿姨而言,它提供的建议是多余的)或者来自上帝的信号(这种信号我只收到过一次,当时上帝在我的草坪上放了一个蘑菇,看上去好像一个切下来的乳房。我非常虔诚的爷爷向我保证,这个东西不太可能是来自上帝的信号,而更有可能是我在草地上流了太多口水造成的)。不,我正在谈论的是来自宇宙的巨型闪烁信号。它会告诉你,你做得很好,或者你让所有人都遭了殃,或者你需要振作起来。在我们搬入新家的第一周,我曾经收到过一个闪烁信号。 新家看上去很完美。虽然房子陈旧,但是树木很漂亮,小区很安静,还有传言说摔跤冠军冷石·史蒂夫·奥斯汀就在隔壁小区。(真实情况:一位著名的酒吧歌手住在与我家隔着四户人家的房子里。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是三户人家、一座小山、一个警戒森严的大门,再加一户人家,但是……这依然能够让我们显得与众不同,我们抓住了这个机会。) 我过去居住的乡下老房子也很不错,但在与响尾蛇、蝎子和卓柏卡布拉打了几年交道之后,我们准备搬到更城郊一点的地方。这个装有大门的小区似乎完全适合我们想要假扮的那类人(精神振作的正常人)。我确信自己很快就会被发现是个冒牌货。 在搬进新家的第一天,我走上通往美丽的小区花园的小路。我依然感到拘束,但是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好像属于这里。我在人造河流的堤岸边坐下。就在这时,我看到了给我的信号:两只美丽的雪白的天鹅出现在河流的转弯处。它们向我游来,好奇地望着我。我被它们深深地吸引住了,坐着一动也不动。高贵的天鹅一起在水面上游弋,相互穿梭时弯曲的脖颈不经意地组成心形。我不知不觉地叹了口气,我意识到我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一群天鹅想要吃了我。 此时此刻,你大概会再读一遍上面那句话,然后心想我又犯了什么毛病。你的问题的答案是:天鹅想要吃了我,我犯的就是这个毛病。当然,你可能会对自己说:你太夸张了,天鹅不吃人。但我向你保证:噢,不是这样的,它们该死的很会吃人! 那些天鹅跳出水面,鼻子里发着哼哼唧唧的声音,跟非洲猎豹似的向我跑来,还是一群擅长踢足球的、接受过如何围攻受害者的训练的猎豹。我尖叫着朝我们的房子跑去,我绝对能够听见背后传来的脚蹼拍打地面的啪啪声。我跑到房子附近时,看见维克托正在大门前给草坪浇水。我尖叫着:“它们还在追我吗?”他转过头看着我。我确信它们还在追我,因为维克托看上去该死的极其惊恐。可是我回头一看,后面什么也没有。结果维克托吓坏了,因为他的老婆一路朝着他狂奔,并尖叫着:“它们还在追我吗?”这就好像僵尸即将毁灭世界,却没有人想过要告诉他。我停下来喘气,刚想告诉他我刚才被一个天鹅犯罪团伙缠住了,但我想了想这句话听起来可能是什么样的,而且我不确定两只天鹅能不能被称为“犯罪团伙”,只好作罢。不过,当时我认定在婚姻里你应该永远诚实,可维克托不同意我的看法,主要因为我的诚实最后总会和我坚称自己刚才被天鹅攻击之类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是的,我知道,如果它们没有真的碰到我,没有拿出刀,那么严格地讲,我就算不上被攻击了。但是我察觉了它们的“企图”,而且我相当肯定,这些天鹅发疯似的追着我跑,并不是为了朝我尖叫“抱抱我!!!”,这主要因为天鹅是哑巴。也许这就是它们如此生气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它们无法喊出自己的感受。我不懂天鹅的心理学。 维克托坚持认为我误解了天鹅。于是我在网上查找了一些关于天鹅的信息,大部分都是展现它们优雅姿态和皇室风范的照片。但是,在我的努力搜寻之下,我看到很多网站上说:“噢,那些该死的家伙能把一只母狗撕碎!别惹那些浑蛋!”说真的,天鹅能够弄断人的手臂,只要它们踢对了地方。去年,它们在英格兰淹死了一个人。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不是我在《国家调查者》杂志上看来的。天鹅很危险,但是从来不被追究责任,我怀疑这是它的种族形象带给它的好处。此外,网上还说,如果你被天鹅攻击了,想要摆脱它的最佳方法是“抓住它的脖子,用力将它扔得越远越好”。这听上去很像一个会遭到动物保护协会抵制的奥运会比赛项目。你还可以用尽全力掌掴它的脸,但我非常肯定自己一定会失败,因为众所周知,天鹅的脑袋特别小。那就好像玩绳球游戏,区别在于:绳杆支点会移动,绳子是脖子以及球想要吃了你。这是史上最致命的绳球游戏。 “噢,我的天啊……这个网站说我可能已经怀孕了。”我对着维克托大叫。 “因为那只冲向你的天鹅?”他不可置信地问,“你知道自己现在听起来有多么疯狂吗?” “好吧,我多半(problemly)[关于problemly,参见本书结尾《致谢》一章。]是太震惊了。我有可能会怀上水禽的孩子,上帝知道我的荷尔蒙现在正在干什么。我刚才找到一份医学杂志,上面说你在被天鹅攻击后,需要采取避孕措施(prophylactics)。天鹅那么阴险!” 维克托解释说,“prophylactics”泛指“防疫措施”,并不自动等于“避孕”。但我忙着想自己可能因为一伙天鹅而被迫怀孕,没空听他解释。维克托接着指出我用错了量词,一群天鹅不可以说“一伙天鹅”,只有乌鸦才可以说“一伙乌鸦(a murder of crows)”,而天鹅应该说“数鸣天鹅(a lamentation of swans)[a lamentation of swans,lamentation的意思是“痛苦或伤心地哀叫”,在这个短语里作量词。由于汉语中没有对应的量词,为与下文相呼应,勉强译作“数鸣天鹅”。]”。但我非常肯定,这恰恰证明了我的观点。天鹅是哑巴,但与它搭配的量词的意思是“痛苦或伤心地哀叫”?如果这不是一种信号,那我就不知道什么才算是信号了。维克托说他同意我的看法,但他同意的并不是“这是一个信号”,而是“我不知道什么才算是信号”。 无论如何,这成为一个问题。从那以后,我每次靠近天鹅湖,都会害怕被那两只天鹅攻击——我给它们取名为小白和克劳斯·香蕉骗子。小白是两只天鹅中比较暴力的那只,但它们在有其他目击者在附近时,都不会采取任何行动,顶多有点挑衅地朝我走来。这大概是想让人们对我产生怀疑,这样在将来那场必定会发生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谋杀案里,它们就不会被当作嫌疑犯了。 那天之后,我每次回家都会慢慢地开车经过天鹅湖,而天鹅会瞪着我的车。我从它们身边经过(那时候,它们可能正在谋划如何敲掉我的汽车保险杠或者让我的刹车失灵),我摇下车窗,尖声叫道:“你别想惹我,小白!”不可否认,在一个豪华的、共和党人聚居的小区的中心地带,尖声喊出这样的话是你能做的最糟糕的事情之一。但我对于融入这种地方完全不抱希望,我已经放弃了。(实际上,我们的新邻居邀请维克托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欢迎新邻居”聚会。这听上去很可怕,不过她接着提到这也会是一个共和党资金筹集会——这让我感到轻松,因为我有了不参加聚会的绝佳借口。我解释说,我是我们家里指定的非共和党人[英语中有一个“指定的开车人(designated driver)”的说法。在美国的聚会上,会有人事先被指定为聚会结束后开车送同伴回家的人,这个人在聚会上不能喝酒。“家里指定的非共和党人”是“我”据此编造出来的说法。],可是她说没有关系。于是我把我的第一本书给了她一本。一周后,我收到了她寄来的一封非常亲切友好的信,信里说她已经读了这本书,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我不能来参加聚会。所以,她没有在信里邀请我参加聚会,但用的是一种令我们双方都感觉很舒服的方式。) 维克托批评我,说我“假想”出来的天鹅对我的迫害是“冒牌货症候群”的表现。我确实在与这个问题作斗争。它大致上是指,你认为自己的所有成功都靠运气,大家随时会意识到,你其实是一个极大的失败者,你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厉害。这令我感到不安,因为大部分人认为我也就是个疯子,而我认为自己是个冒牌货,就意味着我相信自己作为疯子还不算成功——这种想法有点符合疯子的定义。不管怎样,我很肯定这些天鹅是冲着我来的。它们把我看作外来者——原本应该让它们更喜欢我,因为所有的天鹅一开始都是丑小鸭,但它们没有。这些天鹅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并竭尽全力确保其他人也都不再记得这件事。 似乎没有其他任何人与这些天鹅之间存在问题,但我依然确信,它们一逮到机会就会吃了你。维克托不同意我的看法,但我非常确定天鹅已经吃了很多人,它们真的很擅长吃人,那就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它们。它们就好像不会飞的水禽建立的西班牙宗教法庭。实际上,我怀疑世界上大部分的失踪人口都是被天鹅吃掉的,吃得一干二净。维克托怀疑我喝多了。有可能我们都是对的。 但这还不是唯一的信号。 我们搬家后过了几周,游泳池终于修好了。一个特别的早晨,我独自在泳池里享受。当时海莉正在参加一个戏剧野营,而维克托出城去了。 位于游泳池后方的高大的石楠花树遮住了太阳,在微风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不过,在没有微风的时候,它们竟然也发出了沙沙的响声。我直视着游泳池后方密集交错的10英寸长的树叶,意识到灌木丛里有人。石楠花树大幅摇摆着,传来一阵树枝断裂的声音。我尽量往远离灌木丛的方向移动。我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滚落了下来,随后看见一只巨大的松鼠绝望地拉住一根快要折断的树枝。我立即意识到这根快要折断的树枝就挂在游泳池的上方,然后又发现这只松鼠实际上是一只该死的野负鼠。 我的第一反应是大声尖叫:“负鼠!”但是这样不管用,因为它已经知道自己是一只负鼠了,而且这只能成功地令它更加害怕。它绝望地想跳回树干,但它办不到。我极其讨厌负鼠,可是我突然发现自己此时此刻对这个小家伙产生了同情。这主要因为它发疯似的吊住枝干的样子看上去像极了我在读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吊在学校的攀登架上并意识到自己没有力气再拉回去的样子。当时,我只能指望吉利太太赶来救我。但是没有一个小学老师会在一只发疯的负鼠表演疯狂的杂技时赶来救它。这只负鼠就好像是太阳马戏团的一员,或者一名胆战心惊的极限跳跃运动员,让我目不转睛。 我伸手去够我平时用来撩走浮在水面上的昆虫的网兜,我想用它帮助负鼠重新站起来。但是太迟了。就在一瞬间,我看见了负鼠的脸,它好像在说:“该死的,我来了,女士。”接着,负鼠好像一枚炮弹似的屁股朝下有模有样地跌入水里,“咚”的一声溅出了很大的水花。我想:“该死的,现在我们不得不把它烧开了。”(我是指把游泳池里的水烧开,不是指负鼠。负鼠的味道很糟糕,连禽类的内脏杂碎都不如,而后者似乎已经是食物的底线了。) 我尖叫着跳出了游泳池,负鼠跟在我后面也飞快地跳了出来,朝着灌木丛跑去。但是接下来,它又突然一个翻身躺了下来,好像在晒日光浴。我怀疑它在装死。我用手机打电话给维克托,尖叫道:“灌木丛里有只负鼠!”他停顿了一下,然后问:“你这是在玩电话性爱吗?不过我得告诉你,我真的不吃这一套。” 我不确定,负鼠活着和死了,哪个更让我害怕。维克托建议我用脚推推它,但我害怕它会袭击我。于是我用一根泳池浮条一边轻轻地戳它,一边说:“嘿,负鼠,你死了吗?你好呀?”但它只是躺在那里。我想,它要么真的真的很有表演的天赋,要么真的真的死了。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况非常不可思议。老实说,更高超的装死方式是在它自己的口袋里放一些肠子,然后摊在身体的周围,因为这样你就知道自己逮到了一只真正献身于角色的负鼠。我回到屋子里找铲子,等我回来的时候,负鼠已经不在了。有可能它像耶稣一样复活了。也可能它在装死。等我走开后,它就趁机跑掉了。也可能它被一只从山上跑下来的狮子带走了。也可能它被天鹅吃掉了。真的谁也说不准。 不管怎样,我在那里坐了一分钟,然后意识到:在这个让我感到如此格格不入的漂亮小区里,刚刚有一只负鼠掉在了我的身上。任何一个会有负鼠掉下来的小区,都很难让人对它的高傲表示尊敬。*就在那时,我开始想,也许我们适合住在这里。也许我们只要装死,直到乡村俱乐部的成员全部离开。这一招,负鼠用起来似乎很有效。 ✧ * 我知道这么写会让人以为这里好像有很多负鼠,但这是一本真实的传记,所以我不能选择被谁攻击。如果我可以选择,我会选择幼企鹅,因为它们动作迟缓,而且非常可爱。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它们攻击过你,因为它们如此可爱,那就是种族形象带来的好处。这和天鹅很像,人们认为它们很优雅,不会跑出来吃了你。各位,说了半天我又绕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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