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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眠的杂志[本篇书评发表于1911年3月19日的《波希米亚日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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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培里昂》杂志[《许培里昂》(Hyperion)杂志为德国许培里昂出版社于1908年至1910年发行的一份文学双月刊,两年共出版十二期。]半是被迫半是自愿地结束了它的工作,已经出了十二本巨如石板的白色杂志,如今将要停刊。此事不由得令人回想起1910年与1911年的《许培里昂出版社年鉴》,读者争看此书,就像争睹作古圣人之遗骨,以资消遣。那位重要的创办人是弗朗茨·布莱,这名令人激赏的男子,在繁荣的文学领域当中发挥了他的多才多艺,他孜孜不倦地努力,非但不肯停止,而且还有余力创办杂志。出版商是汉斯·冯·韦伯,他的出版社起先以“许培里昂”这样的名字为掩护,今天却无须回避文学而躲在旁街,也无须强调它大致的活动节目,它已经成为最具使命意识的德国大出版社之一。 《许培里昂》杂志创始人的初衷是填补文学杂志方面的空缺,这方面首推《潘》杂志[《潘》(Pan)杂志为1895年至1900年于柏林发行的德国艺术与文学杂志,并为德国青年风格创作之载体。],再者是《岛屿》[《岛屿》(Die Insel)杂志为1899年至1901年于慕尼黑发行的德国文学艺术月刊,尽管存在时间短,却是德国世纪之交最重要的文学杂志之一。],之后显然缺位了。《许培里昂》杂志的错误便就此开始。其实几乎没有一家文学杂志可以犯下如此高贵的错误。《潘》杂志在它的时代,带给全德国的是惊吓的快意,它统一了本质上合乎时潮却不为人知的力量,并且通过这些力量相互增强。《岛屿》则在那端媚俗取悦,不分位阶,致使杂志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许培里昂》不属于这两种情况。它是要针对处在文学领域之内的人,给他们一个伟大而又鲜活的代表;但是它并不属于他们,他们并不是真心需要它。那些天性与社会保持距离的人,不可能定期出现在杂志上而感觉丝毫无损,他们定是觉得自己置身于其他作品间的舞台灯光之中,看起来无比陌生;他们也不需要辩白,因为不理解他们的人多是没有大碍的,而爱情则俯拾即是。他们也不需要变强,因为若他们想保持真诚,也只能靠自己勉力维生,以至于人们不先伤害他们就无法帮助他们。若是《许培里昂》否认了其他杂志代表、表现、辩护、变强的可能性,那么,尴尬的弊端就无法避免了——一个像《许培里昂》那般齐聚的文学聚会,吸引了谎言,却无力自我辩解;而同时,《许培里昂》收录了最优秀的文学与艺术作品,永远都实现不了完美的和谐,无论如何也绝不会有其他获利之处。然而,这种种思量无损《许培里昂》这两年来的享受,因为跃跃欲试的热情让所有人忘记一切;但《许培里昂》自身大概也深受这些思量的折磨。 然而,有关它的记忆不会消失,因为在后世,肯定找不到像这样凭借自己的意志、力量、牺牲奉献的勇气与欢欣鼓舞的盲目创办类似企业的人。因此,未被忘却的《许培里昂》开始摆脱外界对它的敌意,再过十年、二十年,它将成为图书文献学的珍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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