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之后，他们把房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然后杰克通知帕斯特纳克把小型货车开进车库。医生穿过厨房的门，停下了脚步。“就是他吗？”

杰克说：“不，他是塔里克，埃米尔的保镖。”

实际上，他们用了十分钟才让塔里克承认了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说。查韦斯和多明戈搜查了房子的其余部分，但到目前为止，这所房子就像建筑商的样板房间一样，没有任何私人物品。

“看来我们错过了那家伙，”杰克说，“医生，到起居室去坐一会儿吧。我们会叫你的。”说完，杰克和克拉克一样，坐在塔里克桌对面。他们用胶带捆住了他的双手和脚踝，然后把他的脚缠在厨房的桌子腿上。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克拉克问道。

塔里克把手从桌子上拿下来，放在自己大腿上。“烧伤的。”

“我知道。是怎么烧伤的？”

“你们闯入我的房子，把我从床上拖下来。你们不是警察。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到这儿来，”杰克说，“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谁？我一个人住在这儿。”

“沙利夫·哈迪和你说的可不一样，”克拉克说。

当提到哈迪名字的时候，塔里克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了正常。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哈迪的吗？”杰克问道，“我们是在里约热内卢把他抓住的。在袭击保利尼亚炼油厂之后，他接到埃米尔的命令，要求他中止与萨利赫、法阿德和艾哈迈德的联系。埃米尔对他说，其余的人出卖了他。”

“那不是——”塔里克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克拉克说：“不是真的？你说得对。真实的情况是，我们破译了你们的密码。所有那些隐藏在网站图片里的一次性密码簿……我们破译了它，然后向哈迪的存储网站上上传了一条消息，让他逃跑——最后落入了我们的手心里。”克拉克看着杰克。“只有十分钟他就崩溃了？”

“还不到十分钟。塔里克，还有一条消息：关于那艘罗森号货轮，我们也阻止了你们的行动。萨利姆兄妹被打死了，而且在我们谈话这会儿，纽波特纽斯的消防部门正在卸下那些丙烷罐。”

这一次，塔里克控制不住自己了。“你在撒谎！”

“关于哪一部分？”克拉克问道。“哈迪还是罗森号？”

“二者都是。”

“这么说你承认你是谁了，而且你知道埃米尔。”

塔里克把手放在桌子上，两只眼睛盯着前面。

走廊里传来丁的声音，“约翰，你一定想看看这个。”

克拉克和杰克在主卧室里找到了丁和多米尼克。在一个五斗橱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丁说：“我们在床头柜里发现的。”说完他敲了一下回车键。

过了一会儿，埃米尔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起居室的沙发和墙壁。“我的名字是赛义夫·拉赫曼·亚辛。我也被称为埃米尔，我是‘倭马亚革命委员会’的负责人……”

克拉克敲了一下回车键，停止了播放。“这是那个混蛋最后的遗言。”

杰克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录制的。”

“昨天，”多米尼克回答道。

“天哪！”

他们跟着克拉克沿着走廊回到餐厅。克拉克在餐桌旁坐下，其他人站在他身后。

“塔里克。”

“什么事？”

“我要你告诉我，赛义夫在哪儿，他在干什么。在你回答问题之前，你需要了解一些基本规则：你只有一次机会，然后——”

塔里克凝视着前方。“你要杀了我吗？那就来吧，我不害怕死亡。作为——”

“我们不会杀你，塔里克，但要不了一小时，你就会觉得自己要是死了会更好受一些。”

塔里克扭过头看着克拉克。“我不怕。”

克拉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头也不回地对丁说：“去把浴缸灌满。”

克拉克一直不清楚关于水刑算不算酷刑的争论是怎么回事，任何经历过或亲眼见过的人都知道那就是酷刑。它可以得到口供，但口供的准确性只能靠特别精明的审问者或随后搜集到的情报来确定。克拉克绝对是个精明的审问者，但目前他们缺乏时间和资源来完成必要的情报搜集工作。

八分钟的时间，一条浸湿了的毛巾，三十二盎司的水，就解决了问题。克拉克满意地从昏头昏脑、不住咳嗽的塔里克身边站起身，丁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靠在浴室的墙上。

“结束了，”克拉克命令道，“把他收拾干净，锁起来。”

“约翰，你相信他的话吗？”

“是的。”克拉克看了看表。“总之，我们的时间很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