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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逃逸司机是第三个嫌疑人肇事者 作者:发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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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人人都是需要激发的,不激发内里的潜能永远不能释放出来,不释放出来你永远不知道你有多狠、多厉害。 1 次日,上午。 我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店里看电视,老板娘怒气冲冲地杀了进来。 她直奔吧台,把下面柜子里那些营业执照呀什么的往她那大包里面塞。 边塞还边骂我:“你干的好事,等会儿我再收拾你!” 真可笑,我干什么了? 她挎着包正要走,看见门口一辆面包车停住了。 然后我看到楼宇生从车上下来,进入店里。 “老板,你回来啦!”我满脸喜悦地迎接他。 可他竟然没有搭理我,而是直奔吧台,然后弯下腰去找东西。 我估计是店铺的房契和营业执照之类的吧。 “东西呢?”老板的语气很硬气。 “我拿着呢!”老板娘也不示弱。 “你给我!” “凭什么给你!不要脸!” “你他妈的想咋着?”老板怒了。 哇,好爷们!难得硬一回,我希望他坚持到底。 “我要跟你离婚!”老板娘说。 “谁同意跟你离婚啦?你说离就离呀?” “对,我说离就离!” “房子你霸占着,这个店你也要霸占吗?全成你一个人的了!”老板丝毫不软。 “那可不。知道什么叫净身出户吗?你犯了通奸罪,你就得给我净身出户!” “法律是你们家定的呀?”老板说出了我心里正想说的话。 “你不光是和陶岚岚那个死鬼通奸,你还嫖娼!洗头房的按摩女你他妈都想娶,你说你得有多下贱!”老板娘一定是从派出所回来,看来她都知道了。 “按摩女怎么了?按摩女也比你心地商量!起码人家能不顾后果地来给我做证,救我出来,可你呢?我进去以后你都做了什么?”老板看样子是连带着这么多年的积怨一起发泄出来了。 “你给我扣了那么多顶绿帽子,我才不去救你呢,你死里边最好!” “你给不给我?” “我不给!” “你给我拿来!”说着,老板开始动手硬抢。 老板娘跟他厮打起来,俩人争抢那包里的证照,扭作一团。 我可尴尬了。搞得我束手无策呀。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本不该多嘴,可眼前这俩人都动手了,还倒在地上来回翻滚,场面实在难看,我在犹豫我到底要不要拉架。若是拉架,我还真害怕伤着我自己,熊小环那个锋利爪子已经把楼宇生的脸给挠出血了,我的天呐! 我决定躲得远远的。 我把我的工作台往墙边搬了一下,然后淡定地坐下来,把剩下的最后三双要修理的鞋子拿出来,聚精会神地工作起来。 这下环宇修鞋店内的情形真的够滑稽,认真工作的人正在认真地工作,认真打架的人正在认真地打架,就好像同一个剧场里面上演了两出不同的剧目,时空似乎扭曲错乱了。 我可不管他们打架的事,我只是专心地修理最后这几双鞋子。因为我不确定待会儿这一仗打完这个鞋店还叫不叫环宇鞋店。所以我得赶紧把属于环宇的事给干完。 我的余光看见那些可怜的营业执照还有房本,一会在熊小环的手里,一会又跑到楼宇生的手里,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好像我手里的活一会属于熊小环的,一会又属于楼宇生的了。 不过老板还是无罪释放了,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熊小环再也不能轻易地欺负我了。 春秀那个丫头,果然说话算数,她居然真的去了派出所,给老板做了证明。如今老板他暂时洗清了嫌疑,被放了出来,可是春秀可就惨了,她一定是因为卖淫被拘留了。 春秀肯定不会承认她跟楼宇生是性交易的,在她的心里,她当那是感情。所以楼宇生也就并没有嫖娼,他会被定性为婚内出轨,只需接受道德的谴责。所以老板才能这么快就被放出来。而春秀呢,即使少了楼先生这一个嫖客,她也还是惯犯,卖淫罪是定下了。还有她那一粉一绿两个姐妹,估计这回都悬了,三人肯定在局子里面团聚了。 也就是说,陶岚岚不是楼宇生杀的,案发当晚楼宇生正趁着老板娘外出打麻将,跑去跟春秀鬼混。 凶手另有其人,这一点我跟边城有着相同的判断。 老板的面包车呢?肯定也不是犯罪车辆,因为刚刚我看见老板把它给开回来了。一定是警察仔细地检查过车辆,没有发现问题才放回来的。 那么车上找到的那把带血的锥子呢?那血迹是陶岚岚的吗?这一点还未可知。看来我又得接近老全那个聪明的家伙了,我得问问他那血到底是谁的。 我正在专心地干活,我竟然没有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停止了互相厮打。 此时我看到老板正在抽烟,老板娘正喘着粗气,她的头发乱作一团。 我看到那些原来装在包里的证照,现如今仍旧攥在熊小环的手里面。 噢,了解,刚刚是熊小环打赢了。 “光是陶岚岚一个我也就不搭理你了,毕竟我不会去跟一个死人计较。可你又给我整出一个按摩女来,你外面到底有多少风流债,我真是没法想象了!”熊小环气得直哆嗦。 老板一屁股坐下,继续愁眉苦脸地抽烟,没有搭话。 我发现他变了,真的,自打从警局回来以后,他就变了。变得不是很多,但是确实是变了,我能察觉。以前他从不敢跟老板娘正面抵触,现在不但说话硬气了,还敢动手了。我真是意料不到,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会窝囊到底了呢。 看来人人都是需要激发的,不激发内里的潜能永远不能释放出来,不释放出来你永远不知道你有多狠多厉害。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离婚!”老板说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知道他跟熊小环早已没有是感情了,他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搞外遇,也是情感的无的放矢。现在他有了离婚的最佳机会,却不同意离,我真是想不通。难道他是怕他的家产被分割?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于是,邪恶的我又开想入非非了。 我想到了一个有点惊悚的答案,这种黑暗的思维真是特别符合我的风格。那就是,老板他知道陶岚岚其实是老板娘所杀的。当初老板娘知道她男人跟别的女人搞外遇之后,就痛下杀心,寻找机会报复。于是在那个月黑风高的飘雪之夜,她开车撞死了她。撞死了她,她还不罢休,她还想毁了这个不忠的男人,于是企图栽赃嫁祸给他,让他身陷囹圄,不得翻身,她则顺理成章地接手所有的家产。 可是没成想,她的美梦被我的误打误撞给击破了,老板无罪释放了。 如果这么想的话,那老板肯定是不希望离婚的了。如果现在离婚,他的家产要分给她一大半,甚至全部。就像她说的,他出轨了,他得净身出户。如果不离婚呢,等到熊小环杀人的事情败露,身陷囹圄的就是她,到那时老板不用损失一分一毫,就可以将熊小环“净身出户”了。 看,我是不是变聪明了呢?这也许都是最近看的那些刑侦推理小说的功劳。 看着熊小环,我害怕起来。现在她具有重大杀人动机,她完全有可能因为情殇而杀害她的情敌陶岚岚。我该不该把我的想法告诉老全去呢?还是说,他现在早就想到了? 真是头疼的事。 “房子和店都是我的,你净身出户。这就是我的意见,到哪说我都是这话!”熊小环说道。 “我不同意离婚,到哪我也是这话!”老板说道。 “还有你!穆丹,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啊你?!这里头有你啥事呀?你跟着瞎掺和啥?!”老板娘居然把战火烧到了我身上。 我知道她在指我帮忙把春秀找回来帮老板做证的事。 “你骂她干吗?她把那么难找的证人给我找回来,我得感谢人家呢!”老板替我说了话。 “感谢个鬼!你俩那点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老板娘明显话里有话。 哎呀?我就纳闷了,这都哪跟哪呀?这个臭婆娘怎么什么话都往出说呀,我只不过做了我应该做的,她竟然诬陷我的人格。 再说了,我跟老板能有什么事?我俩的事,还不是冲着熊小环的吗! “你别跟我这满嘴喷大粪,我警告你!你再胡咧咧,我就把你那破嘴给粘上!”老板还会这么骂人呢,哈哈,我真是开了眼界。 “你粘一个试试,臭不要脸的!” “穆丹,把你的502胶给我!你看我不粘死你个破嘴!”老板管我要胶水,坏了,坏了! “穆丹,你给他!他今天要是不敢粘就不是个爷们!”老板娘也让我交出胶水。咋办,咋办? 我把胶水紧紧地攥在手里,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说心里话,这是我吃饭的工具,我珍惜着呢,我谁都不想给! “跟你说话呢,装什么哑巴聋子!我让你把胶水给他,然后该滚蛋就滚蛋吧,你被开除了!”熊小环又在赶我走了,这一次好像是认真的。 “我……”攥着胶水的我整个人都好像被粘住了。 “对对对,没错,你失业了,给我滚吧!”老板娘又冲楼宇生嚷道,“还有你,也都滚吧,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店里。” 我和老板面面相觑,一对可怜的人儿。 “滚!”河东狮吼。 三分钟以后,我和他走出店门,伫立在风中。他看看我,我看看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都被赶了出来。 “我们该怎么办?”我问他。 2 又是次日,同样也是我人生中无数个次日的其中一个。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是我失业的第一天,以后我跟别人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就不能再说我是环宇修鞋店的穆丹了。 至于我是哪个穆丹,我也不清楚,我他妈的被赶出来。 熊小环那个臭娘们儿一定在上辈子就是我的仇人,是命运安排专门来跟我作对的。我跟她在一起,好话说不上三句,多数时间都是在争吵。 过去是因为老板在,他能保住我。现在老板自身都难保,他也顾不上我了。 今天我本想睡个懒觉,就是爱几点就几点那种,睡觉睡到自然醒,然后梦里数钱数到手抽筋。 结果一宿全是噩梦,梦里我变成了赛车手,驾驶着一辆特别气派的豪华跑车追着熊小环的屁股后面,我看着她那小短腿一直在笨拙地奔跑,我却在她身后猛轰油门。结果我乐极生悲,我把熊小环压成了肉饼,然后我就被警察通缉了,我开着我那辆豪华跑车亡命天涯了。 醒了以后,我就怎么都睡不着了。我看了一眼枕头旁边放着的那只廉价的手机,显示时间是早上8点过5分。这一定是生物钟在作祟,我昨晚忘记告诉它,我暂时不需要赶在9点前上班了。 可是我睡不着了,我只能起床,我这个悲催的劳苦命哟。 用刺骨的冰冷自来水洗完脸以后,我给我的老板打了一个电话,我问问那个跟我同病相怜的人在干吗呢。我对他的关心是应该的,因为我期待着他东山再起或是咸鱼翻身的那天,如果他不忘了我对他的关心,他能顺便拉我一把。 楼宇生很生气,他说警察刚刚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化验报告出来了,关于在他车里找到的那把带血的锥子的。他还说他马上要出门了,要去警局一趟。我赶紧说我也去,他开始说不必了,我再求,他竟然同意了。 于是我们约在警局门口见面,我赶紧穿上衣服出门了。 一路上,我的心情是期待外加紧张的,我特别想知道那鞋锥子上的血到底是谁的。是死去的陶岚岚的,还是我的,或是什么人的?不过我认识那个锥子,它应该是店里的,是走了的那个老师傅用过的,后来我也用过几次。 靠那东西杀人是不太可能的,除非你能精准地找到心脏的位置,并且有足够的力气一次性刺到底。所以杀人最好还得用车撞,锥子只能扎几个小窟窿。 等我到达警局时,老板已经到了,我看见停车场停着一辆熟悉的面包车,他就在车里面坐着抽烟等我呢。 锦绣市公安局刑事侦查支队。我跟在老板的身后,充满紧张地走了进去。 “我找全警官。”老板说道。 一位民警同志指引我们来到了侦察一大队大队长的办公室,一进门,我就又见到了我的“老朋友”全树海队长。 “穆丹也来啦!”老全说。 一位资历高深的老刑警主动跟我打招呼,我荣幸之至,外带一丝丝小紧张。 一看见警察和警车我就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没有干坏事,可我就是怕,好像从小就这样。 老全并没有介意我这个“局外人”在场,他从案上那一摞厚厚的卷宗里抽出化验报告,放在楼宇生眼前的桌面上。 “你看看。” 楼宇生非常不情愿可又不得不拿起来,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的手居然开始颤抖。 心细的老全一定是发现了这一点。 “从你车上发现的那把带血的锥子,血迹确定是属于陶岚岚的无疑。”老全对楼宇生说。 老板他的手抖动得更厉害了。 “这个锥子是你们店里的东西,没错吧?”老全把装着锥子柄的证物袋拿出来,又问道。 “应、应该是。”老板说。 老全用他惯有的锐利眼神看着我。 “嗯,好像是。”我说。 “这上面没有其他人的指纹,除了死者陶岚岚的之外。”老全说道。 小安此时走了过来,坐在老全的旁边,望着我们。 “什么意思?难道是陶岚岚自己拿锥子扎的自己?”我急不可待地脱口而出。 “也有这个可能。”老全一直站着,“但也不排除凶手戴着手套。” “锥子上面的鞋针呢?”我实在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因为这涉及我的专业领域,实在不吐不快。 小安好像拿眼睛瞟了我一眼。好吧,我承认我是在故意炫技。 “穆丹这个问题问得好!”看吧,老全表扬我了呢,“光凭这个锥子柄把人扎不出血来。那么,鞋针呢?” 消失了一根鞋针,也许是这个案子的重要物证。看来我得想办法帮老全他们把它找出来,我在心里琢磨着。 “一定是有人故意扔在我车上的,这是栽赃陷害!”楼宇生的发作有点突然,显得很突兀,像个精神病,“警官,你们得帮我查清楚,还我清白。这分明就是栽赃啊!要是我杀的人,我还敢把锥子放在车里吗?这明显不合逻辑呀!” 我的老板虽然紧张,但是他说出了一个关键,那就是他不会是凶手。如果他是凶手,他不会把锥子留在车里,他如果有充分的时间虐待并杀死陶岚岚,他一定有时间把证据都销毁掉。况且他的面包车已经被全面搜查过了,完全没有撞死过人的痕迹,近期也没有维修记录,这些对我的老板都很有利。 “我们知道不是你,否则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放你走。”小安终于坐不住了,“不过凶器是在你的车里找到的,并且属于你的店里,所以你本人还有你们店里的所有人,暂时都不能撇清关系。保持联系,随叫随到吧!” “是熊小环!”楼宇生突然说起这个,明显不太理智,但是这些话也是我心里想说的,“警官,我要跟你们报告一个情况!” “你说!”老全始终站着,这个体格健硕的老头。 “一定是熊小环栽赃我!她迫不及待想跟我离婚,让我净身出户,霸占我的家产。” “你是说你老婆?”老全愣了一下,不相信这对夫妻会自相残杀。 “对呀。我被你们抓了,她不但不帮我找证人,还急着跟我离婚。昨天我一回去就跟我抢房照什么的。” “你跟陶岚岚出轨,她确实拥有杀人动机。”小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老全撇了小安一眼,示意他不要开玩笑。 小安只好补充道:“但是到底是不是她,我们自会查明。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我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这个帅哥还有二十多天的破案时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紧张感来,我真是服了他。如果是我,我早就像是屁股着了火的猴子一样。 还是说他已经锁定凶手了,才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实不相瞒,这个案子我们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等情况查明,我们会对外公布。”小安自信地说。 果然被我猜中,我想知道他们有了什么进展,可是我忍住没有问,因为我知道,即使我问了,他们也不会告诉我。我不想自找没趣。 唉,真是不公平。他们问我问题我就得如实相告,说了假话没准还得承担后果。可我问他们问题他们就可以挑着回答,想不回答也行。 我也想当警察。而且我是个侦探小说迷。而且我最近刚刚失业,正在打算找工作。 老板把正在幻想成为优秀警官的我拽出了警局,使我又回到了现实生活。说实在的,尽管我看过两本侦探的小说,但是我仍旧分不清楚“派出所”和“公安局”有什么区别。哦,对了,还有“警察局”这个词。 管它呢,反正我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老全以及小安就行了。 “我送你回家?”老板问我。 “你送我去民爱小区吧!”我坐上了副驾驶。 “你去店里干吗?”车未发动,他先愣住了,“你这几天先别去店里,你等我跟那个臭娘们儿把问题解决完再说。” “我不是去店里。” “什么意思?那你去那干吗?” “你就赶紧开车吧,反正我不是去店里!”我系上安全带。 老板想了一下,然后干脆说:“行。你不去我去!” 面包车朝环宇鞋店呼啸而去。熊小环,你这个胖娘们儿等着瞧吧,姓楼的要去踢爆你的肥屁股了! 3 在车里,我听着许美静的歌曲《城里的月光》,我正被音乐广播里那凄美的声音所迷恋,我正想着待会儿见到他我的说辞,老板他突然开腔,打断了我的思路。 “陆大军最近是不是在缠着你?”不懂他是从哪看出来这个的。 “对呀。他说想跟我复婚。”我如实交代。 “那你打算跟他复吗?”他开车的技术不咋地,还慢悠悠的,看得我心急。 “怎么可能?!我烦死他了。” “不复婚也好,依我看,你前夫那个人,好像不太会照顾人。” “照顾人?哈哈!他不折磨人就烧高香了。”我难以掩饰自己对那个人的成见。 “需要我帮你出面吗?”楼宇生突然问。 “什么?” “帮你跟他说说,别总难为你。”他嘴里说的难为估计是缠着的意思。 “他能听你的?”我很不信,说实话。 “应该能听一些吧。他最近不是想找我合伙投资干洗店嘛。” 对了,我差点忘记这件事。前几天陆大军总约老板夫妻俩打牌以及洗桑拿,目的是想跟他们套近乎,让他们给他投钱。 “我要是你我就不跟他合伙。”我诚挚地建议道。 “你就这么恨他?” “我是觉得他这个人,怎么说呢,人品有问题,还没有原则。关键是我不相信他真的有钱,他一定是在你这空手套白狼。” “哈哈!行吧。没钱,没人品,没原则。三无人员!” “你还笑!” “那你当初干吗嫁给他?” “我……我是年少不懂事。瞎了我的狗眼!”我语出的瞬间就感觉到我的话哪里好像不对劲,“不对,不是瞎了我的狗眼,是瞎了我的眼,他才是狗。哎,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你懂的!” “你还是不肯定回家吗?”他突然问道。 我瞬间就石化了。我不再说话,我看着车窗外,好像有人出来办年货了。快过年了,快到大多数人回家团聚的日子了。 我的老板他见我不高兴,便没再继续问。他把车停在离店门外挺远的路边,我默默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当我走出五米远的时候,他突然叫我。 “穆丹。”他摇下车窗跟我招手。 我走了回去,抬头望着他。 “早一点回家。最近没有什么事的话,不要乱跑。你也知道,那个案子还没结束。”楼宇生说。 其实他应该说,警察对我们店的调查还没有结束,我明白的。 “我知道了。那你待会儿见了她,少吵几句。尽量不要动手。”我这是好意,我是担心他受伤,我说完就走了。 他居然没问我去哪里,我真是感到意外。但是我也不想直接暴露行踪,于是我先假装在路上乱绕了一会,等老板把车停去店门口,然后进到店里,我才不慌不忙地走进民爱小区。 说实话,我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小区了,要不是这里的房租太贵,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来这里租房子的。到时候我就可以跟边城做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是不错。 我迈着轻快的步伐朝边城家所在的四号楼走去,进了一单元大门,爬上4楼,熟练地找到1号房间。4141,我轻车熟路。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又是漫长的等待,但我确信他在家。天呐,我哪来的自信?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夺命连环铃。 “来了,来了,别按了!”男人的声音伴着他的脚步声正在接近我,来自边先生那双黑皮鞋。 哗啦,门开了,我赶紧挤出阳光般的微笑。 “怎么又是你?”边城这个帅男人连开场白都这么特别。“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我用你看?” “那用谁看?” “谁也不用谁看。” “哟哟哟,还闹脾气了!” “你到底有事没事?”很有性格的边先生,帅。 “有!嗯,是这样,我是来向你报告案子的进展的。”我一本正经地说。“你又打听到什么小道消息?” “你就不请我进去吗?” “就在这儿说吧,我马上要出门。”边城总是用他的身躯挡在门口。 “你要去哪儿?” “你先告诉我你的小道消息。” “这可不是什么小道消息,这是官方消息!” “哈!就你?” “我怎么了?你可别瞧不起我,我现在跟查这个案子的老全是朋友!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我说出来吓死你!” 边城的鼻子上挤出几道皱纹,我必须掏出点重磅炸弹,好让他收起那些对我嫌弃的表情。 “我们老板楼宇生他被放回来了,他有不在场证明!是春秀作证的,她是我帮着找回来的!”我一定是摆出了扬扬得意的样子。 “这我已经知道了。”边先生说。 “你怎么知道的?” “警察跟我通报了案子的进展。” “我还知道那锥子柄上的血是你老婆的!”我不服气地掏出第二颗重磅炸弹。 “这我也知道了。你就这点本事吗?”他居然瞧不起我。 “当然不是!”看来我得亮出底牌了,“我还知道,老全他们又抓了一个人,这个人八成就是凶手!但是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我得保密!” “你是只知道这么多了吧?!”边城毫不留情地揭开了我的底牌,使我输了个彻底,“你要是不知道我来告诉你。警察昨天晚上抓住了撞死岚岚的肇事司机。噢,不对。不是抓住的,是那个司机逃逸几天以后害怕了,回来自首的。就是昨天晚上的事,现在估计正审着呢。” “刚才居然没告诉我,还说是朋友?!”我小声嘟囔着。 “什么?” “没、没什么。” “你回去上班吧,我要出门了。” 我真是晕死,他又对我下了逐客令,我这次又没进得了他的门。我不甘心,我不想罢手,我不高兴。 “我失业了。所以我不用急着回去上班,我有的是时间。”我的意思我想他能明白了吧。 嘭! 他把门关上了。 啊!不要呀!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为了他老婆的案子,可是费了不少心呢。 二十秒不到,他拎着衣服又出来了,他在锁门。 “你要去哪?” “警察局。”他锁好门,走去楼梯。 “去干吗?”我追了上去。 “肇事司机抓到了,他们叫我去指认。”边先生的大皮鞋在楼梯上踩出“哒哒”的响声。 “啊?这么快就抓到了!”我跟着他的屁股后面缠着他问,“你去指认什么呢?” “看我认不认识他呀。万一是熟人作案呢?” “带我一起去吧!” “什么?”边城正好走到楼道口,他猛地停下,转回头看着我。门外的白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出神仙一样的亮边,我真想立刻就跪下膜拜我的男神。 “你去干吗?”他又问我。 “我跟老全是朋友。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算了。你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边先生继续往前走,他走到了外面,走到了阳光里。 我却还停留在昏暗的楼道里:“这附近的熟人我认识得也挺多的,你应该相信我,我可是干服务行业的。” 他站在楼门口外的水泥平台上看着我,眼睛眨巴眨巴的,在想着什么。 “别犹豫了,让我去吧。我真的很想帮上点什么忙。而且,而且春秀还是我找回来的呢!” “走吧。”边先生的嘴里挤出这简洁的两个字,然后就径直走在了前面,给了我一个温暖的背影。 我像个乖乖女一样跟在他的身后,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窃喜。 我真希望熊小环等一会儿能恰巧出来一趟,在我和边城走出小区的时候,她的眼睛能够刚好捕捉到这温馨的一幕,她非得羡慕死。 边城越走越快,我的脚步有点跟不上。 “你慢一点!我们怎么去?”我问。 “打车。” 于是在马路边,在陶岚岚被撞死的位置的不远处,我们拦下一辆出租车。 边城绅士地帮我拉开后排座的车门,我朝鞋店门口望了一眼,熊小环没有出来,估计是正忙着跟楼宇生肉搏呢,我想。我一低头,敏捷地钻进出租车,然后把身子挪到了里面,给边城留出了靠外的座位。 啪,车门居然被他关上了。然后他跑去了前面,坐进了副驾驶。 我拿我的额头使劲地撞了几下司机的座椅靠背,真是让我头疼的男人,居然不懂风情。 “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真好闻!”车子发动了以后,我问道。 “阿玛尼的。”他一边看手机一边回答了我,“叫作寄情吧,好像是,我忘记了。还是岚岚买的,她最喜欢这个味道。” 我突然不高兴起来,我觉得我没有那么喜欢这个味道了。不行,我得换一种味道喜欢,我得有我的个性。可我对香水一窍不通,我身上若是有香味,多是来自超市那些廉价的沐浴露和香皂。 “肇事司机终于抓住了,这个案子马上就可以结了,真为你感到安慰呀!”我换掉了香水的话题,可是边城却不再理我,他的脸上阴云密布,忧心忡忡,像是要去赴鸿门宴。 “你最喜欢什么歌?”我问完这个问题以后又陷入了更深的尴尬之中,他还是不理我。 “我最喜欢许美静的《城里的月光》!”我继续说,“你听过吗?” 他还是一脸阴沉。 “有个顾客说我长得像许美静,有那么一点像,他说。”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说一点什么话,否则三个人挤在一个车里面,气氛有一点尴尬呢,“可惜我不太会化妆。我从来就不怎么化妆,今年特别流行文眉,韩式半永久,秀儿已经做了,我不知道我要不要也去做一下。可我感觉我的眉毛挺黑的!” 他突然下了车,我这才发现,已经到了。 我不再多话,乖乖跟在边城的后面,进了警察局。 进去以后,又见到了老全,还有小安,老全居然再次跟我主动打了招呼,让我受宠若惊。 “你怎么又来了?”他说。 小安也向我冷笑了一下。 “我,我是陪他来的。”我解释道。 “上午陪楼宇生来,下午陪边城来,穆丹呀穆丹,你这一天可真够忙的呀!”老全跟我开玩笑地说。 “你这是真把我们警局当你自己家啦!”小安说话有那么一点点不好听。 我尴尬地笑了几下,故意用笑声掩饰我的心慌:“哈哈,没办法,谁叫我朋友多呢!” “来来来,都坐吧。”老全招呼着,他和小安坐下了。 我看边城也坐了,我便坐在了他的旁边。 “招了吗?”边城问。 “招了,都招了。”老全带着轻松的微笑说道,“他一进来就说自己撞死了人,态度挺诚恳的。” “这小子在乡下躲了好几天,听说我们查案查得凶,心里扛不住了,亲友再一劝,只好来自首了!”小安的样子比谁都轻松,他的一个月破案期限提前大功告成,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 “你跟我去辨认一下,看看认不认识。”老全起身说道。 我跟着边城一起站了起来,跟着老全往走廊里走。 “咦,你去干吗?”小安叫住了我。 “我帮他看看人,万一我认识呢!”我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老全。 老全想了一下:“一起去吧。” 我们一行四人朝审讯室走去。此时我注意到边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我没有多想,我认为是即将面对杀害他老婆的凶手,他的心情比较气愤吧。 老全让小安把门打开了,边城却没细看,直接爆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抡起胳膊就是一拳,打在戴着手铐的犯人脸上。 那人的鼻子顿时就淌血了。 老全和小安赶紧把边城拉开:“边城,你冷静一点!” 边城被拉住,气喘吁吁地说:“这个人我不认识。应该不是熟人作案。就按照一般的交通肇事案处理吧,既然人抓到了就赶紧结案吧,岚岚也能早点安息。” 说完,边城居然哭了,哭得很悲壮。 老全给那犯人拿了一张纸巾。我看着鼻子正流血的那个人,强烈的陌生感向我袭来。这个人,怎么说呢,他是如此陌生,陌生得我竟然对他说不出任何话来。我只能形容他是个男的,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也许不到三十岁。大概高一米七五,身材偏瘦,方脸,穿黑色高邦正装棉皮鞋。皮鞋上面粘了不少泥土,估计是在乡下躲的这几天蹭上的。 确实不像是熟人作案。这个人跟边城以及我本人,乃至整个民爱小区都没有半毛钱瓜葛。估计那天晚上他只是正好开车路过,不小心撞倒了陶岚岚,他怕赔偿医药费,只好灭口走人。那段路没有摄像头,他一定了解这一点,因此才选择了驾车逃逸。 我和边城最后又被领回了老全的办公室。 “你们有什么想法,看完了肇事司机以后?”老全突然问道。 “没什么想法,凶手肯定是他,错不了。我只希望你们赶紧结案吧。”边城说。 “你呢?”老全看着我。 我立刻兴奋起来,真是够朋友,他居然老是想着照顾我的感受。 “他既然自己都承认人是他撞死的,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搬出侦探小说里的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不过疑点还是有的。” “什么疑点,你说说。”老全笑了。 边城却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瞪我干吗?瞪我我也得说,老全问到我了:“可是那个带血的锥子柄呢?怎么解释?还有那只消失的鞋针!” 老全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边城却拿眼睛狠狠地又瞪了我一下。 我说的可是事实,他瞪我干吗? 4 “边城呐,我能理解你急于结案的心情。作为谋杀案的受害者,你承受的压力肯定是巨大的。”老全突然改变了语气,不慌不忙地说道,“但是,你得给你老婆一个交代。我们呢,也得给我们作为警察这个身份一个交代。我如果糊里糊涂地结案,以后不光是你们不信任我们了,老百姓都不信任我们了!” 边城好像是被闪电给击中了,低着头接不上话。 我感觉老全这是话里有话呀!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呢?他看上去俨然一副不太着急的样子,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急。 老全将他桌上的茶杯拧开,先前泡的茶水依旧冒着热气,一股铁观音的芳香借助老全在杯口吹的那两口气飘到了我的鼻子前。 借助老全喝这两口茶的功夫,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详细端详这个老刑警。他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皮肤的褶皱程度无法再掩饰他的年纪。而他的气质却没有因为年岁的摧残而变得颓废,那笔挺的制服下分明装的是铮铮铁骨,叫人肃然起敬。他再度开口之前,我赶紧又瞄了几眼他这办公室的陈设,并不起眼的小屋,一切都是相当节俭质朴。那掉漆的老花镜眼镜盒,那只年代久远的英雄616钢笔,以及他手里那茶锈斑驳的茶杯,都在表面他是一个很接地气的老头。若不是穿着的这身警服,我猜他跟民爱小区花园里那些遛弯下棋的大爷没有区别。 “穆丹刚才说得很好,”老全再次张嘴的时候把话题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这使我始料不及,“这个案子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可以这么说,我们的工作也许刚刚进展了一少半,后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老全夸我,我的心里很是得意。但是我注意到老全的话让小安很不舒服,他还剩下二十多天的破案时间,如果按照老全的说法,等于他恐怕完不成任务。 “那根没有找到的鞋针也许是这个案子的关键。即使最后不是靠它破案,它也承载了相当重要的角色。”老全继续说,“锥子是属于环宇鞋店的,那么消失的鞋针也理应属于环宇鞋店。那么,环宇鞋店跟这个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的心头开始感到紧张,他夸完我以后,又在说我跟这个案子有关的话。 小安一直坐着,没有给出他的意见。 老全继续说道:“鞋店老板楼宇生基本上已经排除杀人嫌疑了,他有不在场证据。穆丹之前也有人给她做了证明,就是她那个前夫,陆大军。那么剩下的人,像熊小环呀,还有店里那两个小女孩,接下来都要进行调查。我们一定要弄明白,环宇鞋店跟这个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那么沾着陶岚岚血的锥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全说完,偏偏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搞得我莫名紧张,好像是我拿着锥子扎过陶岚岚似的。 老全又把目光移到边城身上:“边先生,这也就是为什么穆丹跟着你来我们这儿,我没有回避她的原因。” “嗯,我明白。她为了我老婆的案子,做了很多努力。”边城终于说了一句让我高兴的公道话。 “但是边城,我要对你提出批评。”老全突然严肃起来,“你急于结案的心情,是对这个案子极为不利的。” 边城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我发现我已经跟边城并肩坐着很长时间了,书上说陌生的男女在一起相处六小时以上就会产生微妙的化学反应,开始在心里容易接受对方。我看着墙上的时钟,我在期盼着这种微妙变化的产生。 很抱歉,我的思想溜号了。我赶紧提醒自己,我现在是在警察局里,当面听经验丰富的老全警官分析案情,这是很难得的机会,我应该保持专注。 唉,谁叫我的身边刚好坐着边城呢,我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我的天呐!还让不让人活了? “现在我就来告诉你们,昨天晚上来自首的那个肇事司机,他根本就不是杀害陶岚岚的凶手!”老全提高了嗓门,这句话说得格外清亮、霸气。 边城突然慌了一下,然后又露出那种像是做错了事情的愧疚表情。 “首先是楼宇生车里发现的那把带血的锥子,我们至今没有找到锥子上的鞋针,我相信它要么被人藏起来了,要么被人遗弃在什么地方了。”老全开始滔滔不绝地分析案情,样子很帅气(呃,我是说,像是父亲的那种帅气),他说,“其次是案发当晚,陶岚岚出门前接到的那通神秘的电话,到底是谁打给她的?跟她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被打电话的人约出来杀害的?” 我简直想起立鼓掌,以前都是看侦探小说,没想到现实生活居然能够亲眼目睹“大侦探”老全的现身说法。真棒! 他继续说道:“还有,陶岚岚身上的外伤,明显是在车祸之前被人虐待过。比如他的眼睛被胶水粘住了,她的嘴被人用线缝起来过,她还被人用利器剜掉了两个指甲,甚至被人用锤子一类的钝器砸过头部。这些都在说明,这不仅仅是一起单纯的交通意外!这是故意杀人!而且凶手跟陶岚岚一定有很大的过节,才会对她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所以我分析,一定是熟人作案!” 边城又是为之一震,他抬眼看着老全,显得很无助。他的慌乱之后是愧疚,愧疚之后是无助。他今天所有的表情都被我精确地捕捉到了。 “而且在案发现场,也就是尸体被发现的附近,我们发现了一个男人的脚印。当时是午夜时间,行人极其稀少,加上案发时正在下雪,我完全有理由怀疑,脚印很可能是属于凶手的。”老全的精彩解析时间,我们大家都静静地聆听着,他又说,“所以昨天自首那个司机,绝对不是凶手。他跟死者完全不认识,可以说是素未谋面,他连杀人动机都没有。而且他交代案发当晚虽然撞了死者,但是他并未下车,而是直接开着车逃逸了,所以根本不可能留下脚印。甚至,他连作案的时间都对不上。他交代的撞人时间是午夜1点多钟,他因为刚刚跟朋友喝完酒,加上当时在下大雪,所以没有看清楚路上躺着人。而跟他一起喝酒的朋友们也帮他证实,他驾车离开的时间是1点整。法医鉴定的死者死亡时间,是晚上9点到11点之间。我来精确地分解一下时间,死者应该是在9点到10点之间受到了虐待,在10点到11点之间,被车撞死。” 我跟边城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全,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他的证据充足。 “也就说,来自首的那个司机,只是酒后驾车从已经死去的陶岚岚的尸体上压了过去而已,人根本不是他撞死的。” “原来是这样。”我脱口而出。 “那人他是个新手司机,以他的技术,根本无法完成案发现场那么复杂的轮胎痕迹!”小安插嘴说道。 “什么意思?”我和边城几乎同时问道。 “我们详细勘察了案发现场,核对了车轮印记,以及死者的脚印,还有尸体的倒地方向。我们发现,撞死陶岚岚的司机,有着高超的驾驶技术!”老全解释道。 “啊?”我张大了嘴。 小安抢着做了解释:“对,没错,那个车辙绝不是一般的司机能够开得出来的。比如,凶手为了驾车撞死逃跑的陶岚岚,甚至把车辆一侧的轮子开上了马路中间的隔离带,车是倾斜着撞到人的,下来以后还做了一个漂移,转回来又轧了一次,然后在另外一侧又一个漂移,碾压过后,逃离现场。” “漂移?”我不自觉地说道。 “对,就是甩尾。在极其有限的场地,司机用极其娴熟并且高超的驾驶技巧,让死者陶岚岚根本无法逃离。”小安说道。 “而且我们详细做了死者的尸检,根据她的受伤情况和骨骼断裂情况,我们判断她生前遭到过虐待之外,还遭到过一些特殊的击打。”老全说。 “什么特殊的击打?”边城问。 “让小安给你解释一下吧。”老全说。 小安:“死者的肋骨、咽喉部位的软骨、手臂、手腕等处,都有这种特殊的击打痕迹,产生了车祸以外的轻微骨裂和皮下出血。我们怀疑,凶手是一个会武术的男人。” “武术?!”我又一次和边城惊呼道。 “对。类似空手道、跆拳道、泰拳、散打、之类的搏击术。也就是说,陶岚岚那晚面对的,是一个精通搏击技巧并且驾驶技术超群的凶手,一个凶悍的男人。所以我们现在不排除凶手是一名被雇佣的职业杀手的可能。” “我的天呐!”我简直无法相信我听到的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强调这个案子极其复杂的原因。”老全说。 边城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他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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