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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老板娘只是第五个嫌疑人肇事者 作者:发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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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希望挺好的,它似乎就在我的不远处,触手可及,我只需要过好眼前这几天,静静地等待着一定属于我的东西。 1 我大喊了一声,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我掀开被子,心有余悸,无法动弹。 我看了一眼那扇蜕色的旧窗帘,微微晨光刺破纤维的缝隙闪烁,使那廉价的旧窗帘变成了镶金丝的缎子一样。搞不知道几点了。我拿起床头的手机,按亮屏幕。早上7点多点。 我抚摸着心脏,安抚自己。 噩梦很清晰,陶岚岚变成厉鬼来找我索命。我反复地跟她解释,我告诉她不是我杀了她,可她就是不信,一个劲地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偿命。我感到好气又好笑,我拼命地挣扎,但是她的力气特别大。后来熊小环也出现了,我指着熊小环告诉陶岚岚,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她,可是陶岚岚这个傻娘们儿居然跟没听见似的,继续缠着我。更要命的是,熊小环也缠着我,她找我讨说法,问我为什么陷害她被警察抓。我只好一套组合拳打在陶岚岚的脸上,又飞起一脚踢翻熊小环,拦住正在行驶的一辆轿车,把司机拽下来推开,驾车逃之夭夭。我根本不会开车,但是那车居然神奇地自动向前飞速行驶,我想停下来,可是怎么都停不住。慌乱中,前面有两辆警车拦在路中央,可我根本停不下来,我只好抱住头部,“嘭的”一声,车子撞在警车上面,飞了起来,在空翻转了几圈,掉进路边的河水里。我慌忙推车门,可是车门卡住了,怎么都推不开。我叫喊着,没人理会我。我只能眼巴巴和车子一同沉入水底,河水不断地涌入驾驶室,将我淹没。 我用力坐起来,下床,拉开窗帘,让阳光进入屋里。疲惫,我又坐回床上,思考今天应该做点什么。 最近我实在太累了。心累。陶岚岚的案子彻底改变了我的工作和生活,让我每天都生活在高度的压抑心情之下,喜怒无常。好在因为这个案子我得到了边城,哪怕只有那么短短的两次,我已心满意足了。如今真正的杀人凶手熊小环已经落网了,这个案子终于告一段落,我的生活,也就又能回到从前了。 楼宇生和熊小环先后被抓起来后,环宇鞋店就得彻底关门了。挺可惜的,我有心想把这个店盘下来接着干,但是我没有钱。即使我有钱,熊小环也不会盘给我,因为她一定还在恨我举报了她。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我的确是没钱。 我以为我帮助警方破了案,他们会奖励我几万块钱,可是他们没人跟我提这个事。 于是坐在床上无精打采的我立即活了过来,抓起手机,想打给老全问问奖金的事。 我拨打老全的手机,居然关机。可能还在睡觉,我心想。 我穿上衣服,先下楼吃了早餐,在快要8点半的时候我又给老全拨过去,可他依旧关机。 可能是生病了,在休假,我心想。因为昨天抓捕熊小环回警局的车里,我见到老全不停地咳嗽,看样子病得不轻。 我想打给小安,跟他问问老全的情况,可是我没有他的手机号。我只好打去警局,让他们帮忙叫一下小安。 我在电话这头等了很久,小安才跑过来接电话,害得我对刚刚耗费的电话费一阵心疼。 “谁呀?”安警官在电话那头问。 “我是穆丹。请问全警官在吗?”我颤颤地问。 “噢,你呀。他不在。”小安对我一向不太热情。 “他干吗去了?” “他请病假了,最近应该都不会来上班,案子由我负责。你有什么事吗?”小安一嘴官腔地说。 “噢,没事。”我没敢问奖金的事,因为这种事我只相信老全,于是我赶紧寻找一些别的话题,否则我会显得做事很没有目的性,“我是想问问,熊小环她,招了吗?” “问这个干嘛?怎么了?”说到这儿,小安适时地打了一个呵欠。 “随便问问。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再见。”没等小安说话,我挂断了电话。 看来奖金的事一时半会儿没有希望了,我得等老全病好了再找他谈,说不定他会看在我跟他的交情的份儿上,帮我多申请一些。 有个希望挺好的,它似乎就在我的不远处,触手可及,我只需要过好眼前的这几天,静静地等待着一定属于我的东西。 人生中的这种小希望多一点就好了,生活就会变得有充满活力起来。 我坐在早点摊前,胃口大好,居然在喝掉一碗豆腐脑之后又要了一碗粥。等粥的时候,我拿出手机,想编辑一个短消息发给边城,我想跟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就在我刚要编辑短消息的时候,有个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是“不要接”。我知道这是陆大军打来的,可我接了,因为我现在心情好。 “我有急事,得马上见你,你在哪呢?”陆大军急躁地问。 “我不想见你!你别来!” “是在家吗?我马上过去,你等我!”他居然完全无视的我警告。 “不,我没在家,我在外面。你别来,听见了吗?”听到他要来找我,我一下就慌张起来。 “你回家等我,我马上就到!”他居然敢命令我。 “我不,就不!我挂了!” “你别挂,我找你真有急事。是关于陶岚岚的案子!” 我犹豫了一下。 “我在路上,马上到你家。你赶紧回家!快!”陆大军的语气越来越急切。 我最讨厌他用命令的口吻跟我讲话,我偏不听他的。 于是我说:“你别来我家!你来我家楼下的早点摊吧,我在这吃早点呢。” 挂上电话我就后悔了,让他那个畜生来这里,比去我家没有强多少,因为这里离我家的直线距离还不到五十米。 粥来了,我不顾烫嘴,拿起勺子赶紧吃,我可不想对着陆大军吃,我会反胃。 就在我这碗粥快要吃完的时候,他竟然就到了,真够快的。他开着他新买的那辆破夏利。 陆大军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里冲我一直招手,意思是让我上车。 我可不去,那破车我嫌脏。 陆大军见我不去,无奈之下,只好下车,走到我面前。 “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有事跟你说!”他的语气还是那么霸道。 我开始反感:“哪都不去,有啥话你就在这儿说!” 陆大军叹了一口气,在我的对面一屁股坐下,欲言又止。 “说呀。说完赶紧滚。”我催促道。 陆大军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他,便压低了嗓音对我说:“我带你走吧?” “走?走哪去?干吗走?”我瞪大了眼睛,感到荒唐。 “留在这里对你很危险!不赶紧走的话,就走不了了!”陆大军神神秘秘,我想他在是故弄玄虚。 “笑话,我有什么危险?!该走的是你吧!”我终于冷笑了出来。 “你傻吧?都什么时候了,再不走,你就真走不了了!”陆大军见我不动心,又补充了一句重话,“你要是不想跟陶岚岚、楼宇生他们一样下场的话,就赶紧跟我走。” 我立即不高兴起来:“你才跟他们一样下场呢,你才没好下场呢,你这个坏人都还逍遥快活,我凭什么就得是那个下场呀?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你干什么了你自己不知道?你竟然都忘干净了么?这也是我担心你的地方,我得找个地方好好给你治治病!” “去你的,你才有精神病呢!”我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你看你,我说你病得不轻,你还不信。我这都是为了你好!”陆大军恬不知耻地说。 我指着他大骂:“下贱!” “你喊什么?你小点声!不怕丢人吗?” “我就喊,你不快滚我还要继续喊!” “你真是不知好歹!”陆大军终于耐不住性子了,“我还是你前夫呢,我再不好,我也是你曾经爱过的人!” 我开始反胃,开始作呕,不是装的。 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 “你就是骚,你就是贱!”陆大军气得够呛。 “我还真就没有你骚,没有你贱。我爱的另有他人,除了他以外,我谁都不爱!”我故意气着陆大军,但我说的是实话。 “你不就是喜欢那个死鬼的老公吗,叫什么边城的,哼!人家能看上你?也就我不嫌弃你吧!” “我喜欢他我乐意,你管不着。要走你自己走好了,我在这儿待得好好的。”我掏出零钱扔在桌上,打算走人。 陆大军突然蹿起,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死命地把我往他车上拽。 我差点被他拽倒,怒火瞬间涌遍全身,我整个人都被点燃了,我决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这个不知道好歹的臭流氓一点脸色看看。 我站稳双脚,照着陆大军的脸上就是一拳,正好打在他的眼睛上,他赶紧捂着。我又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他的耳旁,他整个身子一栽,差点摔倒。 周围围观的居民发出一阵惊呼。 我没打算给陆大军喘息的机会,我打算把他直接打倒,我看准他的头部,雨点般的组合拳不停地击打过去。陆大军赶紧抬起胳膊不断地格挡。我又飞起一脚,中位侧踹,蹬在他的肚子上,他向后踉跄了几步。我又趁机一个助跑后凌空飞起,在空中转身飞起一脚,朝他的额头踹去。尽管他进行了格挡,但还是被我踢倒在地上。 陆大军恼羞成怒,爬了起来,一记摆拳势大力沉地向我袭来,我一弯腰,灵活闪躲,一记勾拳打在他的腋下,然后又一记摆拳打在他的下巴。 陆大军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冷笑了一下:“这么久没见,身手还是很不错!” “哼,以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我又对他进行了猛烈的攻势,我压抑已久的散打技术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丝毫不想再对他有任何保留。 陆大军被我打惨了,满脸是伤,眼眉破裂流血,最后他躺在地上,冲我直摇手请求:“别打了,别打了,我打不过你,我服你了!” 我捏着手指关节,嘎嘎作响:“以后别来烦我,再来打死你!” 围观人群又发出一阵惊呼声,我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到,他们吓傻了。这里有几个是我认识的邻居,他们的嘴张得比碗都大,他们不相信我会散打。 我绑好散落的马尾,扒开人群,潇洒地离开了搏击现场。身后,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我身手真的了得,有的说我一个女的怎么这么能打,有的还说要帮倒在地上的陆大军打120。 我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我笑这些平凡的人类,他们鼠目寸光,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实力。我只是压抑得太久了,过去我是不想释放,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可是总有一些不知好歹的人来找我麻烦,逼我使用暴力。 不然的话,我想我都快要忘记我会的那些散打功夫了。 2 教训完陆大军之后,我没有回家,而是直奔边城家。 我打算不给他发短信了,那样说太委婉了,实践证明太委婉是没有用的,别人会看不起我。我要直接一点,直接杀到他的面前,直截了当地问问他,到底跟不跟我好,如果跟就赶紧有所表示,要是不跟,我倒要问问他,他睡了我两次怎么算? 大约9点半,我到达边城家,我没有按门铃,我嫌它声音小,我选择直接用手敲门。 当当当! 我确定边城在家,最近他为了案子的事无心工作,一直待在家里,估计是请了长假。 门内传来脚步声,是他的皮鞋,他走进门口,从猫眼里看了看我,然后爽快地把门打开。 我径直走进屋里:“今天开门倒挺爽快的!” 边城照旧把头探出门外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没人看见,便把房门关上。 “你来干吗?” 我不高兴起来:“你说我来干吗?” “我哪知道!”他的确是穿着皮鞋,他拿起外套,看样子是打算出门。 “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来就来。你要干吗去?”我直接坐到他的床上。 “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也想干吗就干吗去!”边城在跟我较劲。 “我打算搬你这里来住。”我说。 “啊?什么?不行!” “我们已经发生了夫妻之实,你得对我负责。”我说。 “你少来!第一次是咱俩都喝大了,那是一次意外。上次那次,是你逼我。”边城厚颜无耻地说。 “你放屁!明明是你自己扑上来的。” “你还要不要脸?衣服是你自己脱的吧,床是你自己上的吧,你还抱住我,摸我下面。明明是你强迫我。”边城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混蛋!”我大喊,“总之,我不管。你睡了我,你就得娶我!” 边城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你娶不娶?” “不娶!” “那我今晚就搬过来!”我任性起来。 “你别搬!我不会让你进门的,我今晚回我妈家住,我躲着你还不行吗?!”“那我就躺这儿不走了!”说完,我往后一倒,躺在软绵绵的床上。 边城过来拽我:“你起来!” 我一把推开他,继续躺着。 边城急了:“你起不起来?你不起来我报警了!” “你报吧。你报警我就告诉他们你强暴过我!” 边城拿起外套,直奔门口:“那你躺着吧,我去警局报警,我就不信警察来了你还敢撒泼!” 我坐了起来:“你不害怕我告你强暴?” “告吧,随便告!我受够你了,我豁出去了!”说着,边城开门走人。 我赶紧追了出去。 边城急匆匆地跑下楼,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 我跑了过去:“你买车了?” 边城冷冷地“嗯”了一声,坐进车里,发动汽车。 我拽开车门,把他往外拽:“你不许走!你得跟我把话说清楚。” “你别拽我,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我不想再吃你这一套了好吗?我要去找安警官,我要告你骚扰我!”边城一边气愤地说着,一边拉扯车门,想要把车门关上。 我死死地抓着车门不放。 边城拽不过我,只好下车来,抱住我然后用力拽开,我被他扔到了一边。 边城刚要往车里钻,我一个箭步追上去,抬腿照着他的后腰猛蹬了一脚。边城一个前扑,撞在车上。 边城的嘴唇好像磕在了车门上,开始流血。他恼羞成怒,竟然从车里抽出一根棒球棍,冲我挥舞着。 “让你再缠着我!让你再缠着我!滚远点,滚远点!” 我缓缓地后退着,寻找着时机。就在他手里的棒子轮空,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就在他手里的棒子再次向我击打过来之际,我高抬摆腿踢飞了棒子,又转身一个中位侧踹正中他的腹部。边城直接被我踹进了车里。 见我身手了得,边城完全傻眼了,半天竟没说出话来。 片刻,回过神的他又想关车门,我赶紧冲上去,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拽了出来,我抬起膝盖,正中他的面门,边城惨叫一声,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我看到他的指缝里不断地流出鲜血。 我坐进驾驶位上,审视着车的内饰,夸赞道:“这车不错嘛,多少钱买的?” 边城捂着鼻子瞪了我一眼,突然站起,拔腿便跑。他一直朝小区外跑去。 我怕他报警,见车还着着火,马上关上车门,一脚油门,驾车驶出。我驾驶着轿车高速追上边城,超过他,在他的身前猛地甩尾,停住,拦住他的去路。 边城再度傻眼,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我的车技折服。 边城跟我对视了片刻,又拔腿往另外一个方向的侧门跑去。我再次猛踩油门,驾车追了上去,故伎重演,一个潇洒的甩尾,用车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降下车窗,得意地看着边城。 “你跑哇!告诉你,我不会让你跑出这个院子的!” 边城又朝大门拼命地跑去,边跑还边打手机。我猜他是想报警,驾车追赶,并且贴着他的身边甩尾,他来不及躲避,直接撞在车身上,被车身摩擦了一下,倒在地上,手机掉落。 我稍微倒了一下车,用后轮精准地轧过他的手机。 边城见状,沮丧万分,满脸的绝望与无助。 我开门下车,蹲在边城的面前,俯视着倒地不起满脸痛苦的他。我想尽量表达一些关怀,可我觉得他没事,都是皮外伤,作为男人,不会这么弱不禁风。 “我突然想到岚岚死时的情形,跟现在的我,好像差不多!”他突然说道。 我抚摸着他那俊俏的小脸。 “原来你会开车!你还会武术!你到底是谁?”他大着胆子问我。 “我是穆丹呀,你的爱人。怎么样,用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吗?”我关心地问。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要是你,就赶紧抢了我的车跑路!”边城对我建议道。 “为什么你也让我跑路?刚才陆大军也这么说。你俩认识吗?这都是怎么了?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跑路?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只是、只是打伤了陆大军,还有你。谁叫你们惹我呢!” “你这些话还是留到警察到了再说吧,好吗?”边城痛苦地坐了起来。 “你别想报警,我不会让你从我的手心逃走的!而且,你的手机已经被我轧碎了。”我冲一旁地上的手机残骸努努嘴,露出的得意神色。 边城却冷笑了一下:“我的信息已经发出去了!你还是赶紧跑吧,安警官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你别想吓唬我,走,回家!”说完,我站起来,拽着边城的胳膊想把他拽进车里。 可是边城并不合作,我只好硬拽。边城被我拽得龇牙咧嘴,没几下就放弃了抵抗,乖乖地被我塞进车里。我坐回驾驶座,关上车门,想把车开回去。 突然,小区门口开进来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开着警笛。不,是两辆。 我认识那车。是小安。 我猛踩油门,直奔小区的侧门奔逃而去,两辆警车紧随,小安用喇叭冲我喊话。 “穆丹,靠边停车!释放人质!” 听了小安的喊话,我挺生气的,什么叫释放人质,难道把我当成绑架犯了吗?我绑架谁?边城?我绑架他干吗?我爱他还来不及呢! 我只是在他不听话的时候,小小地惩罚了他一下。这么一点点皮外伤,不会逮捕我吧? 我撞开侧门的铁栅栏门,朝大路逃去。 小安驾车在后面紧紧地追随,边追边不停地冲我喊话。车里的边城也不停地劝我,让我停车投降。他们搞得我心烦意乱,我只有加快车速,朝江边驶去。 当我的眼睛能够看到江堤的时候,我瞥了一眼车速表,已经一百四十多迈,车里的边城脸色苍白,双手死死地抓着安全带,哀求我把车停下来。 后警察紧紧地追着我,完全没有放松的意思。小安的车技也不错,不过照我还差很多。我决定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我驾车直奔江堤冲过去。 “完了!”边城两眼一闭,做出等死状。 后面的小安还在冲我喊话:“穆丹!停车!别做傻事!”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抓紧方向盘,直视着眼前的江堤。若从这里直冲下去,便是几十米的滔滔江水。 “啊!”边城绝望地大喊着。 就在轿车驶上江堤的那一刻,我猛地向左打了一下方向盘,然后轻拉手刹,轿车的尾部猛地向江心方向甩了出去。我熟练地向右打转向,轿车在江堤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然后沿着江堤向西驶去。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小安已经急停在江堤前,然后笨拙地倒车,沿着江堤下面的小路继续朝我追来。 我冷笑了一声,冲早已呕吐不止的边城说:“只要我不想让他追上,他这辈子都别想!” 边城自顾不暇,完全不理会我说什么。 很快,小安的警笛声还有喇叭的喊话声再次向我靠近,我加速向前飞驰着。我瞥了一眼油表,虽然所剩不多,但甩掉小安绰绰有余。 江堤的水泥路平坦而狭窄,风越来越大,我关上车窗。烦心的警笛声还有喇叭声弱了很多。但是车里浓郁的呕吐味让我一阵反胃,早晨喝的粥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我正在琢磨给边城找点纸擦一擦,突然注意到前方有一条栏杆把路给封死了。妈的,偏偏赶在这个时候修路,我赶紧减速。 小安见我无路可逃,赶紧加速,又在喇叭里叫我停车。 我左右环顾,见无路可走,只能撞开栏杆,试着飞过前面的深沟。 “不是吧!穆丹,不要!”边城又一次惊呼起来。 小安见我加速,猜到我要强冲,赶紧加速开上江堤,在栏杆前面把车横在路上。 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加速往前冲,大不了同归于尽。 小安怕我撞他,关键时刻,立马下了车,掏出手枪,举起来就是一枪。 “嘭!” 我清楚地听到枪声。我吓了一跳。 幸好他是冲天上打的。 他站在我的车前,用抢指着我。 我的车速已经提起来了,刹车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只好边带刹车边往右打方向盘。“嘭”的一声,不是小安开枪,我的车头撞断了栏杆的一边,向江水里冲了下去。 “哗啦”,轿车入水。 我和边城注定会随着轿车沉在江水里。 边城手忙脚乱地想要解开安全带推门逃出去,可是江水压力过大,他根本推不开车门。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待着,看看车窗外的水面,再看看身边惊慌的边城。时间过得很慢,对我来说。 车开始进水,边城喊叫“救命”之类的话。 我的脑袋突然很疼,是那种快要爆裂的疼痛。恍惚中,眼前的情景似乎很熟悉,像是我做过多次的噩梦,曾经反复地在我的脑海里上演过。 随后,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失去了知觉。 3 “提犯人穆丹,去审讯室!”一个警察说道。 “哗啦”一声,牢房的铁门被打开。 我醒了,蒙眬中,看见一个警察冲我走来。我被戴上手铐,由这个警察领着,朝审讯室走去。 进入冰冷空荡的审讯室,我被安排在一张铁椅上坐下。带我进来的警察转身出去,跟我没有任何交流。 我低头看看手上戴的手铐,心底一阵委屈。不过就是打了边城几下,至于抓捕我吗? 几分钟后,门开了,小安和另外一个民警走了进来。 小安一脸嚣张地坐在我的面前,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怒意。 “行啊,穆丹,你隐藏得够深的!”小安对我阴阳怪气地说,“以前我愣是没发现,你不但散打功夫了得,还会开车。不但会开,开得还挺好!” 我低下头,惭愧起来。 “好家伙,这车让你飙的,我想追上你还挺困难!要不是你直接飞江里去了,我还抓不住你呢!”小安明显是在讽刺我。 我把头低得更深。 “算你命大,我把救援队叫去了,要不然,你现在已经被江水冲走喂鱼了!” “谢谢。”我说。 小安转为得意地说:“穆丹,你是自己交代呢,还是我替你交代?” “嗯?”我非常疑惑,“交代什么?” “装!还跟我装是吧?如今这都证据确凿了,你还不认罪?”小安冷笑着说。 “我认什么罪?” “穆丹!你别跟我装傻!”小安没有耐心地向我吼道,“陶岚岚是你杀的吧?!” “啊?什么?!” “你是个搏击高手,案发当日,你打伤了陶岚岚,你还用店里的工具对她进行了残忍的虐待,最后,你驾车将她撞死,伪装成交通肇事逃逸,企图蒙混过关。是不是?” “我没必要杀她。”我的话此时非常没有说服力。 “怎么没必要?!你暗恋死者的老公边城!你还揭发了死者跟楼宇生车里偷情,陶岚岚和你不但是情敌,还对你怀恨在心,你俩结怨已久。你陷害熊小环的时候彻底暴露了自己,那个鞋针,还有锤子,是你藏进柜子的,是不是?!”小安像个神探,自信极了。 我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到底招不招?” 我沉默不语。 突然,门又开了。一个警察跑进来,跑到小安的身旁,俯下身子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先别审了,老全正赶过来!” “他来干吗?他不是休病假呢吗?” “我不知道。可能他听说凶手抓到了,就赶过来了。他已经请示了上级领导,重新回来主抓这个案子。” “啪”的一声! 小安的巴掌重重地打在桌面上:“我这都快结案了,竟不让我指挥了?!” 那民警又小声地劝了两句,便先行离去。 小安站起来,指着我气愤地说得:“谁领导都是一样,你不交代总有让你交代的办法!” 说完,小安同那名民警出去了。 审讯室的门又被严严实实地关上,我孤独地坐着,心里很害怕。 又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门又开了,是熟悉的老全,身后还跟着一脸怨气的小安。 二人坐在我的面前。 “我没事了,就提前结束病假,回来上班。”老全说道。 我知道他是在说给我听,可我并不关心他是否提前结束病假,我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我想出去!”我诚挚地望着老全,我希望他能够帮我。 “你出不去,你得在这儿待着。”老全满脸歉意地说。 “我又没杀人!陶岚岚不是我杀的。”我解释说。 “证据确凿,你还抵赖?!”小安吼道。 老全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 “你也相信我杀了人?”我冲老全问道。 老全犹豫着,满脸的歉意之情,没有作答。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话呀!” 老全的表情让我非常恼火,他分明是在默认我杀了人,他分明是在对我所做的事情表示遗憾。 看来他们不再相信我了。 良久,我突然说:“我认罪。陶岚岚是我杀的。” 小安的眼睛一亮。 老全却更加为难起来。 “我承认是我开车撞死了陶岚岚。但,怎么说呢,我不是故意的好吧。好了,赶紧结案吧,这是你们想要的结果。我只想问问,会判几年?多久之后我可以出去?” 老全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不就是误杀个人嘛,我都已经招了,你还叹什么气呀?!”我简直快要被他给气死了。 屋里的三个人都不说话了,气氛冰冷,良久。 “市局派过来的医生明天就过来,等他来了,先对你的病情做一个全面的评估。”老全突然对我说道。 “医生?病情?评估?什么意思?”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对,医生。精神科专家。”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病!”我疑惑地盯着老全。 “我怀疑你有严重的精神方面疾病。”老全说道。 我先是一愣,然后瞬间就转为大笑。 笑完,我愉快地问道:“是不是我得了精神病,杀人就不用判刑了?” 4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对我进行了封闭式的观察。一日三餐,起居照常,跟疗养院没有区别,只是,我被关在看守所里,所以我认为我仍是个犯人。或者,我应该被称作嫌疑人吧,因为我还没有认罪。我是说,书面上的那种类似签字、画押的东西。 我口头认罪了,但是我还没在那种认罪书上签字呢,所以我认为,尽管警方证据确凿,但是我还不能算是一个百分之百的杀人犯。如果真是那样,我想我不会在这儿待着了吧,他们会把我拉出去枪毙。 我可不想挨枪子儿,那玩意儿想想就可怕。所以,在他们对我进行观察的第一天,我便极力地假装自己是个精神病人,我故意把饭菜吃得到处都是,我故意随地大小便,还一个劲地傻笑,抑或是无端地痛哭。我还用我那可怜的指甲挠墙,挠得指甲流血,我忍着痛,上演了一出完美的苦肉计。 派来的精神科专家并不好骗,从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个子蛮高的,具体多高不得而已,反正是比边城要高一些。他皮肤黝黑,长方脸,戴着眼镜,少有笑容。说实话,他看上去不像是个医生,他说话总是唯唯诺诺的,不够干脆。但是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看来人家还是够专家资格的,只是不善于交谈而已。 这个家伙见到我第一面时对彬彬有礼地我说:“穆丹,你好,我是精神科医师武宗南。” 紧接着他竟然对我直言不讳地说:“你喜欢这里的环境吗?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不喜欢。如果你也想早点离开这里的话,相信我,我们交个朋友。” 我并没有搭理他那伸出的黑手,我自有我的打算。 第一天,我的任务就是玩命地折腾,让这个医生以为我是精神病。 可是到了第二天,我便开始犹豫了。不是因为这么折腾太累,也不是因为我害怕装得不像露馅。而是我想了更多,我努力地回想我过去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我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杀人?不,那不是我干的,我又没有杀人,我害怕什么呢?我装什么精神病患呢?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我又低调起来,我将自己的锋芒藏起,不让那个专家抓到我的某些极端行为的把柄。 第三天,我开始紧张起来,我害怕那个医生对我做出不利的诊断。于是我决定表现得积极一点,阳光一点。我要证明我没得精神病,我好得很。这样的话,他们才能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我才有机会作为一个正常人洗脱我的嫌疑。 三天后,观察结束。老全和小安再次来找我。或者说是,他们来提审我,他们来审讯我。唉!听起来真被动。更崩溃的是,我好像渐渐地适应这里了,我觉得这么优哉游哉地生活也挺过瘾的。只是,见不到边城。 也不知道边城最近怎么样了,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于是,再次见到老全的时候,我第一句便是问他:“边城死了没有?” 老全坐在他的老座位,微微一笑:“李彤,你好!” 我一愣:“啊?你说什么?” “怎么?不习惯我称呼你这个名字吗?”老全的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 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有一种抽离的感觉? “边城到底死了没有?”我压抑着心里的火气问道。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边城的死活呀?那天要不是救援人员来得快,你俩就都沉到江里喂鱼了!”小安对我责备道。 他是还在怪我跟他飙车的事,真是小气的人。 “那这么说的话,边城也没有死?”我又问道。 老全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想见他!”我很少这么直接,我认为。 老全看了身旁的小安一眼:“那我们开始吧。” 小安翻开案卷,十分严肃地对我陈诉着:“穆丹,原名李彤,A市人。高考落榜以后,进入该市职业赛车队,后来成绩优异,成为队里的主力车手。在车队服役期间,结识同车队的赛车手陆大军,二人闪婚。后来在陆大军的影响下,你又爱上散打,也曾进行过一段时间的职业化训练,但是成绩一般。你与陆大军的婚姻并没有持续太久,离婚以后,你开始堕落,还曾因为参与非法赛车导致事故而被警方通缉。我们已经与A市的警方取得了联系,调取了你的资料。资料显示,在一次非法赛车中,你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汽车撞上桥墩,意外坠入江里。警方一直没有找到你的尸体,所以‘赛车手李彤’,一直处于失联状态。” 听着小安的描述,我的脑袋嗡嗡直响。我使劲地揉按太阳穴,努力地回想。他说的是我吗?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我哪有他说的那么厉害? “穆丹,嗯,这个名字听起来确实不错。我猜你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取自原来的名字李彤的一部分,对吗?”老全缓慢且自信地问道。 我愣了一下,脑袋还在思考小安刚刚的陈述,完全没有听清楚老全说的什么。 “穆,是穆桂英的穆,这个字取自你原来的姓李字,李字上面有个木头的木。你是用的谐音。丹,丹霞的丹,这个字取自你原来的名字彤字,彤字的左边就是个丹字。”老全继续说道。 我开始害怕,他们说得头头是道。 小安得意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低下头看案卷,继续陈述道:“李彤,不仅是个散打高手,而且车技一流,竟然是专业队的,我说我那天怎么追不上你。你一直隐藏着你的身份,还有你的实力,屈身在锦绣这样一个城市里,当起普普通通的修鞋师。平淡枯燥的日子,身怀绝技的你心有不甘,于是你开始按捺不住,这期间,你遇到你鞋店的顾客边城,你开始暗恋他,并且开始嫉妒边城的老婆陶岚岚。” 我的身体开始发抖,难道我的嫌疑已经被他们查明了? 小安又说道:“出于对陶岚岚的嫉妒,你们发生了一系列不快和争吵,矛盾不断升级。包括你去她家里被她误会偷情,以及你为了报复她,带人当众把她抓奸在车里。抓奸的事发生之后,你和陶岚岚之间的矛盾彻底白热化,陶岚岚更是三番五次找你麻烦。案发当日,你打电话约陶岚岚出来到只有你一个人的鞋店里谈判,结果你们三言两语谈不拢便动手厮打起来。陶岚岚虽然是一个风尘女子,但是哪里是你这个受过专业散打训练的运动员的对手?你将她暴打一顿,还用修鞋的工具对她进行了残忍的虐待。你先用胶水将她的眼睛和嘴唇粘住,还进行了缝合,使她不能够呼救。你又用拔钉钳和割皮刀,挖掉了她的指甲。你甚至还丧心病狂地用铁锤敲击了他的头部,致其大量出血。” “啊!”我吓得叫了一声,那血腥的画面出现在我眼前、我的脑海里、我的心里,恶魔一样,黏住了我,令我无法摆脱。 “你以为陶岚岚已经死了,正去找车拉走尸体的时候,你发现陶岚岚清醒了过来,她跑了出去。你只好驾车追上她,将她反复碾压,故意制造了一场看上去像是交通肇事的现场。作案后,你回到鞋店,清理了现场的血迹,把带血的锥子藏在你的老板楼宇生的车里,企图引开警方视线。为了保险起见,你又将写有死者电话号码的纸条,以及带血的鞋针和锤子等凶器,藏在鞋店老板屋里的柜子里,成为你后来栽赃熊小环的证据。” 我向后靠去。我整个人都凉了,好似一具尸体。 “所以,真相就是,你才是杀死陶岚岚的凶手!”小安这句话如同胜利者的欢呼。 是的,他做到了,他在一个月之内,顺利地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我只能祝贺他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迎接我的会是什么。 老全一直安静地坐着,默默地看着我。 最后,小安问我:“李彤,撞死陶岚岚的肇事车辆,你藏在哪了?请你老实交代!” “我……”我的脑袋又是一阵疼痛。 “你少跟我装!精神科专家还没走,你要不要我把他请过来呀?”小安威胁我道。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的记性一向不太好。”我不停地摇头,我希望他不要逼我太紧,也许给我几天时间,我可以想起来。 “那你赶快想呀!”小安大声地催促道。 我试着集中注意力,努力地去回想,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我慌张极了,我望向老全,祈求他能够救救我。 终于,老全冲小安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别逼她了。” 我得救了。 谁知老全紧接着对我说道:“我兜里有一份武宗南医生刚刚出具给我的诊断书。你想听听吗,穆丹?” 老全居然叫我穆丹这个名字,我的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对嘛,穆丹才是我,我是修鞋师穆丹呀。 我冲老全使劲地点了点头。 老全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看了一眼,对我说道:“穆丹,你被诊断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并伴有阶段性频繁失忆。虽然暂时还不能完全证明是由于前几年那次坠江的车祸引起的,但是肯定会有很大一部分关联。” “我失忆了?”我瞪大了眼睛,“不会的,我有记忆!我都记得呢。我记得你跟我说,要跟我交朋友。我还记得边城家是4号楼1单元4楼1号,4141!” “这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穆丹,相信我,你的人生里真的缺失了很多时刻,这些时刻你是完全没有记忆的。”老全认真地说。 “不会吧,好不容易抓到的凶手,你居然跟我说这个?这都是姓武的那个所谓的专家仅仅观察了三天的结果?”小安无法接受眼前的事。 我也不能接受:“你是说因为我失忆了,所以忘记我自己杀了人?” “不。”老全依旧慢声慢语,但是声音洪亮,语气坚定,“用武医生的话说,你不是忘记了杀人的事,你是根本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 “那我的脑子那段时间在干吗?”我傻了。 “闲着吧,或者,睡了。反正它没有在工作。”老全也开始语无伦次,解释不清。 “这说不通。我才不管什么精神科专家的诊断,凶手是我抓住的,而且很明显,证据确凿。穆丹就是凶手!”小安急躁万分。 他霍地站了起来,冲我大喊:“穆丹,你将以故意杀人罪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看了看老全,他又不说话了。他只是安静地坐着,默默地看着我,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他到底要不要替我说话。 看来不会了。 看来真正的凶手是我。 我将眼睛一闭,绝望地扬起脸,两行热泪从我的双颊流下。 “穆丹,你认罪吗?”老全终于开口说话了,可他说的却是这句。 “什么?”我睁开了眼睛,我感到了空前的无助。 “你承认是你杀死了陶岚岚吗?”老全尽量将问话问得清晰明了。 我看了看小安,又看了看老全,我再低头看了看我的双手,我摇了摇头,说道:“尽管你们找来医生,而且还找到了证据抓我,但是……我不认罪。” 小安愣了一下。 老全却笑了:“哦?为什么?” “因为我真的完全不记得我有杀过人。” 老全冲我竖起了大拇指,脸上,充满了温暖的笑容:“因为陶岚岚根本就不是你杀的,你当然不记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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